霍仲卿不解。
十八岁的女孩,应该无忧无虑才对。
苏珊娜十八岁时已经是这里的女佣了,虽说因为个人原因没有继续读书,可好歹衣食无忧,她爸爸的病治好以后,她就与忧愁绝缘了。每次见到她,都是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样,连带着他也受到感染。
可是秦嫃嫃,她的笑容隐含着一丝勉强的意味,让人忍不住心疼。
他看着眼前的蔷薇花圃,粉色,紫色,红色,黄色,五颜六色,姹紫嫣红,千姿态。
女孩就应该像这缤纷的花儿一样,悉心栽培,无忧无虑的成长,到了时节,便争先恐后怒放,绽放出自己独有的美丽。
霍仲卿心思一动,走到蔷薇花丛里摘了一朵粉色蔷薇,轻轻放到秦嫃嫃手上。
“美丽的花送给美丽的女孩,但愿女孩的心情也能如这花儿一样美丽芬芳。”
若说哄人这绝活,霍大医生一出,谁与争锋。
不仅医术高超,一张嘴抹了蜜似的,哄的病人五迷道,险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在这医患关系紧张的时代,霍仲卿以“零差评,高人气”年年夺得最受欢迎的医德标兵,他佳的口才可是占了头等功劳,起了不小的作用。
霍仲卿及时调解,秦嫃嫃乱糟糟的心绪得以渐渐平复,她低头看着粉嫩娇艳的花朵,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暖意。
十八年来的岁月,自己收到的礼物少,家里条件有限,她也不指望能像其他女孩那样,被父母如珠似宝一样宠着,穿漂亮的衣服,打扮得跟公主似的。
那些,最多梦中憧憬一下。
现在,有个温尔雅的俊秀男送自己花,秦嫃嫃又感觉自己在做梦了。
她轻轻触碰柔嫩的花瓣,不敢用大了力,生怕自己手笨弄坏了这脆弱又美好的小东西。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还不如这花活得幸福。
至少,它们还有园丁的悉心照料,没有烦恼,只管吸取天地的营养,茁茁成长。
而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特别开心的时候。
妈妈在的时候,总喜欢念叨爸爸,埋怨他不争气,不会赚钱,然后一个坐在床边,一个蹲在门口,各自唉声叹气。
妈妈离家以后,爸爸更是没有笑过,他瘦削的脊背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长久那样弯着,久而久之,也就真的直不起来了。
半年前,爸爸的脸上终于有了笑脸,他兴奋回到家,告诉她,他赚到大钱了,她和弟弟的费不愁了。
她心里疑惑,想着他做了什么事啊,怎么一下就发达了。
秦嫃嫃细问之下,秦刚才道出自己去赌钱了。
秦嫃嫃一听,急了。
她在课堂上过相关的知识,知道赌博和吸毒一样,都是沾不得的坏东西,很容易迷失心智,甚至导致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秦嫃嫃顾不上大逆不道,跟秦刚争论了很久,努力劝他不要再去赌博了。
秦刚不听,她便赌气说他要是再去赌博,她就不读书了,到外面打工,自己赚钱贴补家用,供弟弟费,不用他那些黑心钱。
秦刚拿女儿没办法,只得表面点头应允,说不赌了。
谁想到,好了没几个月,秦刚又被工友几句忽悠给拐走了,一来二去,赢了点小钱,终于忍不住贪欲的驱使,借了高利贷准备大干一场,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
赚的一点钱没了,连借的钱也全部折了进去。
人家是画个饼围个圈让你跳,你若贪心不足,那就只能自食恶果了。
秦嫃嫃对秦刚失望至,现在只希望弟弟没有受到影响,好好考完了试,安心在家等分数出来。
以弟弟平时的成绩,升高中肯定是没问题的,主要是重点和非重点校的区别。
至于自己和弟弟的费,等她离开这里慢慢挣吧,反正暑期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可以找些零活干。而且大费可以贷款,还能申请各种奖助金,只要她努把力,总能找到出。
现在,要之事是养好身体,还有想办法摆脱亓非越的掌控。
她不知道亓非越和赵五如何协商的,自家欠的债到底怎么还,若可以选择,她宁可像苏珊娜一样给他打工干活,一年还不完,那就十年。她可以一天打几份工,早点挣够钱早点还给亓非越。
反正,出卖节操做亓非越见不得光的情人,她实在无法接受。
想起这些纠结的事,秦嫃嫃就头大。
说来说去,都是钱闹的,钱钱钱,干什么都要钱。没有钱,寸步难行。
难怪亓非越可以呼风唤雨,好似无所不能,就连赵五那样的地痞恶霸都对他唯命是从。
还不是因为他有钱,而且貌似还是那种相当富有的大亨级别。
亓这个姓很少见,她在各种媒体报道上听到最多的就是亓钊,b市富,个人财富值全国排名第。
红墨坊的人都恭恭敬敬喊他亓少,这个冷僻字笔画很简单,她找人问过一次就记住了。
她有一次问袁梅,他是不是很有名,袁梅看她的眼神像看傻一样。
“先不说全国了,放眼整个b市,每家每户最少都有一两件他家生产制造的电器,旗下员工大几万,你说他厉不厉害。”
她想,他应该就是亓钊的儿了,被媒体戏称为电器王国爷,满身金光降生的亿继承人。
秦嫃嫃咬着唇,她要是能跟亓非越一样有钱,就不用遭受这些痛苦和屈辱了。
手腕上醒目的白色纱布提醒秦嫃嫃,她曾经遭遇过多大的伤害,直到现在,仍然无法摆脱被人掌控的命运。
秦嫃嫃兀自沉思,霍仲卿自己找乐,不去打搅她。
有些烦心事,需要自己静静思慢慢想开,外人不便搀和,就算问了,也帮不到大的忙。
霍仲卿闲来无事,对剪花枝上了瘾,他抄起剪刀,剪下一枝又一枝蔷薇,陆陆续续放到秦嫃嫃身两边的凳上。
在秦嫃嫃独自失神的时候,她身边突然多了一大束蔷薇。
回过神,秦嫃嫃低头,看着腿上红红紫紫的繁花朵朵,眼前一亮,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她抬眸望向花圃,男人还弓着腰在花海里忙碌。
似是感知到秦嫃嫃的注视,霍仲卿蓦然回头,朝秦嫃嫃粲然一笑。
原是不经意的一个笑容,却咚的一下敲开了秦嫃嫃心门,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阵快过一阵。
扑通,扑通---
快得无法遏制!
停下,别再跳了,争气点行不行!
秦嫃嫃慌忙埋下头继续赏花,以掩饰脸上的不自在。
莫名的心虚,让她无法正视霍仲卿,捧起手上的花束,认认真真望着花发呆,实则是摆脱尴尬的心境。
霍仲卿这样丰神俊朗,又前途无量的男人,于她而言就是天边的云彩,可望而不可即。
罢了,不要再想了。
心底那点突如其来的小悸动,忽视掉吧,只要不去想,随着时间流逝,很快就会烟消云散。
如今的她,根本没有多余的心力想些乱七八糟的事。目前的处境,够她烦恼了。
花园里,赏花的女孩满腹心事。书房内,认真的男人心无旁骛。
亓非越坐在书桌前,戴着金丝边眼镜,敛去了凌厉之势,多了几分睿智,平添了雅致精英风范。
他专注盯着屏幕,翻阅手下发来的资料。
冗长的字还有庞大的数据,旁人看了估计会头疼得要命。
亓非越却十分轻松,一目十行,毫无压力。
拥有过人脑力和记忆力的男人很快就将十几份计划书看完毕,并且发作批示,发回给他们。
处理完了生意上的事,亓非越摘下眼镜,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和脖颈,躺倒在舒适的皮椅上闭目养神。
他的世界,除了赚钱就是花钱,这是他最大也最持久的兴趣。
只有钱,不会背叛自己。只要有足够的钱,他就能买到所有他感兴趣的东西,包括人。
秦嫃嫃,不就是吗。
她再不甘愿又如何,到头来,想生存下去,想保护家人平安,还不是要向他俯称臣。
“小姐,这里的花好不好看,都是我亲自种的,boss也很喜欢呢,每天忙完工作都会下来赏花散步。”
苏珊娜站在厨房窗户边,牟足了劲朝花园方向大喊,炫耀自己的劳动成果。
别看她瘦,声音却是爆发力十足,从楼下直飘到亓非越耳朵里。
亓非越睁开眼,眉头几不可闻的抽了抽。
看来,他要和苏珊娜好好谈一谈了。
放松了几天,她有点恃宠而骄,变得没规没距了。
要不是他戒心重,图清净,不喜自己家里多人走来走去,他还真想找几个懂规矩的人一起管家,免得养肥了苏珊娜的胆,一家独大。
苏珊娜,算你走运,碰到他这么个慷慨大方,又宅心仁厚的主。
还有,他什么时候说过喜欢花了。
虽然他空闲的时候时常到院里逛,但也没她说的那么夸张,还每天必去看花。
简直是吹牛不打草稿,胡说八道。
女人真是麻烦又聒噪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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