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季挑眉。
青眉略见，只扯着唇畔的苦笑，继续而言。
她说有一****深夜悄悄而去，躲在窗下透过窗纸而望，只瞧本应在床榻之上休息的青檀竟站在厅中，漆黑之中一点幽光下，没有影，只光秃秃的地面，高空之中飘着一个虚晃的人影，悠悠的贴着青檀的额头发顶，随青檀走动而走动。
当时的她瞧之，顿时吓没了魂，踉踉跄跄的跑出罗浮宫想要去寻找皇帝说道一番，可是还未走到乾清宫，便听覃公公说着皇上正在景澜宫中，让宫女监速速将这些送去。
那时的她恐慌着一张脸愣愣的站在门前，心底一阵发闷，姐姐正病着，她的兄长却只顾着他的妃，他知不知道他的妹妹此时的状态，可是她没办法说，在无人瞧见的时候，又缓缓的退了身走了。
穿越着长长的走廊巷，她又回到了罗浮宫的门前，那扇朱砂色的大门此时紧紧的闭笼着，她不知道她该不该再去瞧一瞧，可是她又不想走。
她的姐姐还在不知道被一个什么样的东西纠缠着，她怎能离去。
“那后来呢？你去了吗？”齐季听着不由询问道，青眉所说，青檀那时的异样就好像被一只鬼怪给牵制着，做东做西的模样，可是平日里不是还有意识吗？
后来还不及她再推门而进，便被嬷嬷给劝走了，这一待便是五日后，她白天随嬷嬷一同前来，那时还有皇帝与梅妃娘娘也在，只是姐姐未曾见，被御医把了脉，便将人都轰走了，那时她瞧了一眼，站在姐姐的床边，看着她一张好似干枯了的脸上，眸中清清淡淡满是哀愁的模样，轻声而唤。
那时候的姐姐只瞧了她一眼，便怒摔了一侧的东西呵斥她：“谁允你来的？喜乐宫的禁足解除了？谁允许你出来的，给我回去。”
“姐姐，我想看看你。”青眉皱着一双眉，泪眼婆娑的说着，那般轻轻淡淡的话，配之她的表情，令齐季好似一瞬间便回想到那一幕，那么一个躺在床上深受病重的人，瞧着与之一模一样的妹妹，大声怒斥，不管是有心无意，都那般令人心痛。
也是。
青檀听了青眉那般话，眼底的盛怒渐渐软化，手指微微抬起似要抚摸她的脸颊，青眉缓垂着身倚在床畔，摸住青檀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之上，轻轻摩擦，冰凉略显僵硬，青檀唇角微扯轻微的弧说。
“眉儿，听姐姐的话，乖乖在喜乐宫待着，待禁足日结束再出来，姐姐不想令你再受罚，好不好？”
“可是姐姐病了，眉儿想陪在你身边。”
“以后会有机会的，听话，现在回去。”青檀闻言唇畔的笑意愈发的浅淡，柔声的话语，手指渐用了力道，揉在青眉的脸颊之上。
最终青眉拗不过，只得随嬷嬷一同离开，可是没多久，她的禁足还未结束，姐姐便逝去了。
“你知道姐姐入棺之后，我其实去瞧过，偷偷掀开了棺沿，却是瞧见了一个空洞洞的棺材，我找皇帝理论，却被告知她放肆，后来怎样，我也不清楚，听嬷嬷说皇上似乎验棺来，可是人在，说我无理取闹，又禁了一年，更是派了士兵在门外把守着。”
提及皇帝时的青眉与提及青檀时的青眉大不相同，本有血有肉有喜有悲的模样，转到皇帝时，便轻淡的几欲瞧不见任何表情与情绪，淡淡的好似那只是一个陌生人。
她说青檀下葬时，她没有送。
可是禁足解除之后，士兵并未走，又是待了有一月的时间才离开，那时的她已因姐姐的离开伤痛的没有心情折腾，麻木而不堪……
可是后来……
她还是去了罗浮宫中，那片熟悉的殿宇下，再也没有熟悉的人了，一桌一椅，一墙一瓦，她熟悉的好似闭着眼就能寻到哪里是哪里，只是姐姐不在了，这个地方再也不是她们的罗浮宫了。
“你是如何知道罗浮宫有毒？”齐季瞧着她似渐渐陷入哀伤之中不可自拔的模样，不由轻问。
“我不是瞧见过姐姐的一日古怪吗？后来再次前去，我一个人在罗浮宫整整呆了两日，走走停停，时而趴在姐姐病重睡的那张榻上，时而坐在厅中的桌前瞧着门外清月，第日，嬷嬷前来将我带走，没两****便病了。”青眉摸着茶盏的边缘，眸渐垂，睫毛长长落成的阴影似黑暗中的霞光，一点点蔓延。
“……”这罗浮宫的毒这般厉害？那是不是每一个住在那里的人都会这样？那小荷几人也会如此吗？
“后来寻了御医，御医只是开了一副驱寒的药，并言说是思虑过甚，那时皇帝来了一次，听言便给我下了令，不得再去罗浮宫。”青眉苦笑着。
“若是你也中了毒，怎么……”齐季瞧着青眉完好的坐在这里与她说话，她也曾中毒，几欲丢了性命，那般古怪的似丢了魂般，若是没有小芽，只怕……青眉怎么会？
“确实是中毒了，只不过不强，可是也混混沌沌了，昨夜夫人不是瞧见了吗？那般并非因为姐姐逝去而落下的疯癫，是因为罗浮宫莫名的毒，从那次病后，时常梦见一片薄雾，可是没有人，偶尔有一个身影只是匆匆而去便不见了，再后来得了些医治，梦是不会了，只是偶尔还是会犯，突如其来防不胜防。”青眉指着自己，眸心中俱是还不如归去的模样，人生人死，皆是一种痛，死去的有时也有遗憾徒留，留下的也有未实现的心愿，都有不一样的哀伤在。
原来是这般，可是又因为青檀逝去的时间，多以为她是伤心过而成，倒也没人理会，这般幽静倒也是一种安好也是一种悲哀，毕竟无人所察痛苦之因。
“我找夫人来，只是想请夫人帮个忙。”青眉浅浅一笑，唇边的苦涩渐渐落下换上一抹认真，瞧着齐季一字一顿道。
“什么？消除毒素？这个我做不到。”齐季闻言一阵摇头，若是想要她将罗浮宫的毒消散，她办不到，小芽当日还令她快逃呢。
![[综]老子不是米迦勒](/cover/44/44184/44184s.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