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星计划？”桓宇扬起眉头，脖子不由自主地向前伸。
沈又晴适时按住他的额头，将人推了回去，在桓宇受伤的眼神中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道：“对，你之前跟我说过的话应该还算数吧？”
桓宇瘪嘴，“我对你说过的那句话不算数啊！我说要追求你，以后再也不流连花丛，你看我手机通讯录，性别为女，备注非工作关系的人我都删了，就留了你一个。”
说着，桓宇还拿出手机按了两下，从自己这一边推到沈又晴面前。背脊挺得笔直，大有一副“随你怎么检查，我问心无愧”的模样。
沈又晴余光都没给一个，盯着他的眼睛，满脸冷漠，“桓总还真是个多情的浪子，我是不是要表扬你，为了不把人那么多人搞混了还特意用心地打上了备注？”
“……”
好像弄巧成拙了！
桓宇默了一会儿，灰溜溜地拿回了自己手机，心塞塞的直接扔进了口袋里，嘴上讨好道：“早知道我这辈子还能遇见真爱，当初说什么也不会这样啊！又晴，刚才的事情你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咱们重新来。你说的造星计划当然算数，所以你现在这是要答应加入我的团队了？”
桓宇摆明是想是岔开话题，脸上表情十分不自然。沈又晴给他这般模样逗乐了，也就顺着他的意愿转变了话题reads;。
“我的确有这个想法，但是我和音凰的合约还有两年到期，如果没有正当的解约理由，我会要面临巨额的赔偿，更严重一点，我可能会遭到封杀。我算了一下，违约金大约九百万。”沈又晴丝毫不隐瞒自己的处境，将一切和盘托出，“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
“九百万。”桓宇提高音量，手指关节曲起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好像经历了一段漫长的等待，实际上不过才一分钟。
桓宇皱着眉头终于开口了，“按比例来算，你当初签约金似乎有点少？”
沈又晴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一时间愣了一下，然后才托着下巴思考桓宇所说的签约金。都过去十多年了，她真要在庞大的记忆库里搜索一阵子。
“签约之后我拿着钱做了什么？”沈又晴喃喃自语，“付了一年的租金，买了一套代步车，置办了一些家具。大概是……”沈又晴连续说了好几个数字。
桓宇憋得额头的皱纹都要出来了。
“怎么？嫌弃我身价太低了吗？”沈又晴回过神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怎么可能？”桓宇敲击桌面的手一停，身体微微向前，目光真挚，“那是因为音凰没发现你的可塑性，真是可惜了，幸好你想通了，不然以音凰这眼力见，还会在耽误你两年。”
“嗯？”沈又晴已经想好了一堆理由来到说服他，结果比她想象的要顺利太多，满脑子想法突然全烟消云散了，她突然不会说话了。
桓宇大掌用力地拍在桌上，吓了沈又晴一跳。
她看向他。
桓宇伸手在口袋里摸了摸，半天没掏出来什么东西。他看向沈又晴，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出来的时候太匆忙，又是直接来找你的，我没带支票和卡。”
“噗——”沈又晴看他把自己搞的衣衫凌乱却说出来这么一句，忍不住就笑了出来，“这不是一句简单的赔偿违约金就能解决的事情，你可以不用那么着急。”
“那可不行，都说女人的心就跟夏季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你好不容易愿意来我这里，我要是我不抓紧时间，你突然反悔了怎么办？”桓宇嬉皮笑脸道：“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可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沈又晴哂笑，又想一巴掌拍死他，“别说些有的没的。”
“嘿嘿。”桓宇只是笑。
沈又晴板着的脸也放松了许多，“我跟你说正经的，从西柚的直播话题出来之后，音凰那边已经找我谈过修改签约年限的问题了，这也是我想找你帮忙的原因……之一。他们从我身上看到了后续的商业价值，这次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会放过我。说句实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凭我现在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没办法和音凰抗衡。毕竟是老牌娱乐公司，无论现在是不是处于下坡路，曾经拥有的资源也是真真切切的。”
她顿了一会儿，又道：“让我加入你的工作室，必要的一个条件就是帮我脱离音凰……在目前合约还有两年的情况下。如果再稍微晚一点，那大概就是十年，你愿意吗？”
“愿意愿意。”桓宇想都不想地回答，一脸迫不及待。
沈又晴怪异地瞟了他一眼，又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她好像，不……是确实没有跟桓宇讲好条件吧？就目前所说的一切，都是要求桓宇那边单方面付出才对。
桓宇立刻就看出了她表情中蕴含的深意，嬉笑着摆摆手，“只要是为你好的，我没什么愿意不愿意的，肯定会做reads;。其实你就算没有主动提出来离开音凰，我这边已经安排助理来游说了。第一，你在音凰待了将近一年时间，始终没有得到什么好资源，那是他们没有看中你，你现在得到的远不能满足于你的才华，这是一种埋没。第二，你是我喜欢的人，别说你本身不喜欢参与那些不光彩的潜规则，就单从我这边看，我也不可能放任音凰继续为难你。”
你是我喜欢的人，喜欢你。
这些话从桓宇嘴里说出来，越来越顺口，沈又晴听着听着，突然习惯了，甚至没有注意第一时间反驳。
桓宇开心道：“你放心，我的工作室最快也要明年四五月份才会对外公开，中间估摸着有半年的空窗期，你和音凰解约之后不会立刻以寰球艺人的身份出去，所以，表面上，这算不得寰球和音凰的矛盾。在外界看来，最多也就是艺人对音凰内部苛刻条约的不满而选择分道扬镳，音凰近两年已经有十多个艺人用这个理由出走了，有前车之鉴，真要闹起来打官司，先不说我这边帮你安排的律师肯定会帮你争取到胜诉，就是在大众眼里，你的负面影响也能降到最低。人都有一种劣根，总是喜欢人云亦云。到那时候寰球再安排一些水军给你在大众面前刷一把好感度，一切就ok了！”
说完，桓宇真以为迷人地眨了眨眼睛，双手抱胸静静地等待沈又晴夸奖。
沈又晴这次倒是没有无视他，而且还两眼炯炯有神地盯着他看了很久。
看的桓宇先是心花怒放，没过一会儿就给沈又晴不知名的表情看得心里发怂，肩膀都耷拉了下来，垂头丧气道：“等会我给舒婷打个电话，这件事交给她去安排，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对你留下任何不好的影响。”
“好，那就麻烦你了。”沈又晴收回眼神，笑意盈盈，“那现在说说我的筹码。”
“唉……”桓宇深深地叹息，“又晴，其实你给我带来什么都不是关键，好不容易有机会单独约会，我们不聊点风花雪月的东西，也可以说点生活趣事增进增进感情，非要这么一本正经的谈公事吗？”
“你觉得浪费时间咯？”沈又晴摊手，反问。
桓宇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不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怎么是浪费时间呢？别说这关系到你的未来，就是你要跟我一起学枯燥还没啥用的微积分我也甘之如饴啊！”
“呵呵。”沈又晴苦笑不得，“下次可以试试一起学习微积分。”
桓宇眸光一闪，“所以下次我们什么时候约会？”
“……”
咦？话题是怎么扯到约会上的？
沈又晴蓦地抬头看向桓宇，恰好捕捉到他眼中还未散去的精明，她抹了把脸，选定暂时性失忆。
“我可以加入你的工作室，你想用寰球打造出一名超级巨星，我会全力配合，而且我可以保证能达到你预期的效果。”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此后娱乐圈的发展趋势，这对她而言是一个极度有力的金手指。“十年，给我十年的时间。我知道这种无形承诺没有保证你可能不会相信，所以我还可以和你签署一份协议，十年后如果我没有达到双方最初制定的一个标准，我甘愿付出一切。”
桓宇看着她，目光灼灼，“一切？那好啊！要是十年后事业发展不顺心，那就不干了，你嫁给我在家里想清福，要什么我都给你！不对，现在的女人都喜欢独立，要不我给你在寰球安排一个安闲一点的工作。唉，女人的态度总是多变的，指不定今天喜欢的明天就没兴趣了，想想十年后怎么样还难说，到时候再决定。不过，又晴，你不能对我见异思迁啊！”
沈又晴：“……”
这是什么神奇的脑回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