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皇女...》 第17章 权贵无双 痛失至亲

    明锐在朝堂上鞭打命官，以临南封主的身份主持赈灾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皇帝没有想到明锐会打临南钱粮的主意，朝堂上，她搬着大印给朝臣修渠的奏疏议案全都盖上了大印。

    钱粮瞬间就都成了她这个小人的，他和南宫家周转了五年的积蓄，一朝之间就被明锐花了个精光，皇帝原本不想真给这么多，可奈何木已成舟，他又疼明锐，实在是拿她没办法，只能由着去。

    京城里褒贬不一，掌握话语权的人恰恰是最厌恶她的。而老姓感激她，却没有什么说话的余地，只能是自己感激，记着这份恩情。

    关于她恃宠而骄，僭越皇权的非议声越来越多了。但是明锐不在乎，因为他们做成了一件好事，一举多得，既帮了灾民，又顺带着帮了一个人，玄离。

    攻击明锐的人，总是忘不了玄离这个罪臣之后，可当慕容绯拿着足够为整个玄家翻案的证据出现在五月大朝会上，所有的流言蜚语都不攻自破了。

    因为流言的创始人始终听不懂明锐的意思，所以，容家被查出构陷功勋，集体下了大牢，接受慕容绯的再教育去了。

    朝野的变化快，以至于皇帝都有些后怕，他低估后起之秀的力量了，这些后辈就像是当年的自己，如狼似虎，一旦露出齿牙，就会毫不犹豫的下口。

    玄家翻了案，恢复了昔日的勋爵，玄离继承了爵位，做了平阳侯，这原本也是个空头衔，但是因为他辖制临南钱粮调，在新兴的青年新贵中颇有威望，这权力，让他瞬间在朝中进入了中坚集团。

    到了九月，河渠水道灌溉的良田大丰收，功臣玄离风光无限。于是，公主下嫁顺理成章，婚宴上，公主谁都没有敬酒，因为，谁都不值得她敬，她只敬了明锐一个人。

    “明锐，姑奶奶这半辈疼了好几个小辈，唯独没有白疼你，你这么小，就会疼人，姑奶奶今儿高兴，敬你一杯。”

    “呀！酒辣辣的明锐不喝。”明锐敬而远之，这酒水可不是乖孩能沾染的，喝了她指定撒酒疯。

    “给你的是果酒，甜的，你个半点儿不将就的混孩，姑奶奶哪敢慢待你。”公主将明锐搂到了怀里，她有了身孕，已经不敢抱明锐了，但是玄离却将明锐举起，放到了自己肩膀上，让她骑着自己，逗她玩。

    “明锐嘴甜，这下喝了酒更甜，叫个姑爷爷来听，姑爷爷有赏。”

    玄离已经有些喝高了，他从没有这样高兴过，从十九岁开始，他天天做梦都想为家族翻案，他指望了许多人，一开始是皇上，然后是睿亲王，接着是端亲王，后来又是南宫家。

    可没有一个人能帮他，最后，就在他已经要放弃的时候，一个小仙女儿跳了出来，笑眯眯的说姑爷爷好帅，我要让姑爷爷娶我姑奶奶。

    他当时只当那是孩儿戏言，还笑妹将童言无忌当了真，谁能想到，有生之年大幸事，竟然真是这个小仙女儿办成的。

    “姑爷爷为什么能扛得动明锐呢，明锐好重好重的。”明锐有些羞涩，她还是比较清楚自己的分量的。

    “我们明锐小公主是天底下顶可爱顶漂亮的，一点儿都不重，姑爷爷高兴，姑爷爷带明锐去外面玩儿，抓小鸭抓小鹅，还有小狗小猫……”

    玄离摇摇晃晃的要往花园走，皇帝赶紧让南宫敬哲接下了明锐，叫人扶着新郎新娘回去歇息，免了众人闹洞房的礼，给‘小两口’一个清静的新婚之夜。

    回到宫里，皇帝摸着明锐的脑袋，看她的眼神又多了些复杂和怜爱。他现在是真的信命了，有些人注定成事，连老天都要帮着她。

    玄离的事情他一直拖着，因为皇妹母家势力雄厚，他原本想让越小来翻案，一来皇妹最疼越小，二来他想用这个大恩情让玄离为老二所用。

    后来老二疯魔了，他又想把这个恩情推给老。可惜，他们没有一个在乎的，都无视了玄离的努力和才干，只看到了玄离是叛臣之后的身份，叫他屡次失望。

    谁曾料到，明锐毫无预兆的在朝上发声，将他和四弟震得措手不及，她这只小狼，不仅叼了他的积蓄去赈灾了，还把玄家的案彻底给翻了。

    他这才惊觉，明察暗访之下，才知道原来是这个孩从去年冬天起，就存了心要认玄离这个姑爷爷。

    他的傻儿们都没有福气，玄离明着是个颇有家资的皇商，可暗里，那个人却是在西秦南楚都手眼通天的，生意遍布国，有大本事。

    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别的人都盯着权力朝政，所以不敢和玄离这种人过从甚密。而看重亲情家庭的明锐根本没有想过别的，她心里大概只知道有情人终成眷属。

    歪打正着，这不是天意是什么？

    俯身，皇帝在明锐额头上亲了一下，看着她的恬静的睡颜，欣慰地落了泪，“哎，老天爷怎么没把明锐生成一个男孩儿，早早地送来，让朕亲自教养，教一个盛世之君。”

    跪在地上的中坚派，新贵派，见皇帝老泪纵横，都纷纷出言劝慰，刘清明不愧是叫清明，他比所有人都早听出了皇帝的意思。

    “皇上，女又如何，西秦八年，四任女帝，都开创了盛世中兴的伟业，萧家才能屹立不倒。男又如何，西秦几次败落，不还是皇夺位闹得么，上天待我东明不薄，皇上大福。”

    他说完，其余的人才慢慢体会到圣上的意思，新贵派因为眼前得了明锐的好，又听刘清明说起西秦四位女帝的丰功伟业，心里的障碍消除不少，也觉得就是那么个事儿，大位是贤能者当之，皇女也没什么关系了。

    定北侯还比较谨慎，劝皇帝看开些，“皇上身强体健，必能等到皇孙和公主长大。”

    “朕的身体朕清楚，罢了罢了，清明说的对，女儿又怎样，省得那些不孝一个个不成器气死朕。”

    这一年，以玄离为的新贵派迅速崛起，很快就把持了朝政，洗刷了很多年迈的老顽固，东明朝中风气蔚然一新。

    但是，明锐并不开心，虽然她的权力好像是达到了巅峰一样，出行前呼后拥，过节门庭若市。就连朝中新贵玄离都会自愿在她门下充当“总管”，替她打理一些事情。

    她好像因为赈灾一事得到了很奇怪的荣誉和权力，刹那间，她说什么都有理，她想干什么都没人敢管。

    比如，她只是跟慕容云飞这个小表叔说了句慕容明聿傻了，老大个人还不识几个大字，结果满京城都知道了睿王庶不识字，里的生都笑话明聿，皇亲弟也欺负他，打他，搞得明聿都不去上了。

    又比如，她只是‘略微’和皇姑提了句当年凌妃在她饮食里下毒，谁知道，不久就如愿以偿地看见凌妃以纱巾掩面出入，红疹满脸，很瘆人。

    明锐不自觉地想要做个坏人，特别是在自己讨厌的人面前，她开始使手段折腾朝中大臣，用慕容绯的情报，一个一个给那些做过亏心事的大臣使绊。

    比如谁失言失礼，她立马大闹，总有人会出面收拾干净，私下骂她的，都被她变着法寻了罪名打了板，更有甚者，是被廷杖了。

    一时间，她荣宠势力无双，伴随着新贵持续崛起，明锐好像也真的成了坏人，她甚至都懒得装小孩了，别人权谋算计的时候她总会发言拍板。

    朝中旧臣一个接一个，因为各种理由落马，以至于明锐都快分不清，到底是她在带领着新贵夺权，还是新贵一派在借着她的手和老臣争权，亦或者皇爷爷有意安排要清洗朝堂。

    朝政的复杂远远超乎想象，她幼稚地肆意妄为，指点安顿自己的势力，可每当到了夜半，明锐就又会觉得那些所谓“公主门人”都会叛变。

    越是握着权力，她越不觉得自己掌控了什么，理智冷静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是某个人的棋儿，可惜，阳一旦升起，属于权力的野心就会剿灭一切理智，让她肆意又疯狂。

    祈元十四年七月，北辰和西秦开战，东明宣布支持盟友，派兵合力剿灭北辰。

    她六岁，却要送只有十八岁的两位叔叔出征，无论她怎样说服自己，说当年端王二叔十八都娶妻生驰骋沙场很久了。可是轮到自己这里，她怎么都觉得叔和七叔叔只是两个孩，不该被派上战场。

    送别的那一天，明锐哭得很厉害，她抓着南宫敬哲就是不撒手，因为她实在是清楚战场是个绞肉机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害怕任何的失去。

    “不要走不要走，明锐不要叔叔走，皇爷爷换别人去，换别人去。”

    她抱着南宫敬哲的腿死都不撒手，这个时候，她就是其自私，换别人去送死吧，世上的男人都死光了，也别让她最亲的叔叔去。

    “乖，叔叔保证好好地回来，明锐不哭——”说着，南宫敬哲狠下心，将明锐的小手掰开，翻身上马，绝尘而去，他也是不得已，自己身上寸功未立，他在朝中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分量，为了明锐和母后，他必须上战场建功立业。

    大军出征，明锐哭闹着要追，皇帝一巴掌扇在了她哭花的脸上，厉声喝止，“你号什么丧！真是不吉利，这么大了难道还不懂道理吗！”

    第一次挨了打，明锐愣怔片刻，抽噎着，也不敢哭了，玄离默默地抱起了坐在地上的明锐，替她擦泪，温声哄她。皇帝打了之后，也后悔了，他伸手去抱明锐，“乖，皇爷爷急了，明锐疼，给爷爷看看。”

    可无论他怎么哄，明锐都窝在玄离怀里不肯回头，伤别离本就断肠，皇帝见明锐赌气不理他，更加难过。

    伤心郁结于心，回宫的当夜，皇帝就病了，他送走了两个最小的孩，送走了唯一一个精精神神的儿。，身边一下就像是没有了支柱，空落落的，叫人害怕。

    明锐原本还生气自己挨打的事儿，可一听说皇爷爷病了，她又半夜爬起来，逼着人送她进宫。

    “爷爷，是不是明锐不听话，惹您生气了。”

    见了皇帝病倒的样，明锐瞬间就害怕了，她怕失去，上辈她就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去，她实在是没有勇气去想人老了会怎么样。

    “爷爷，你快点儿好起来，明锐只有爷爷了。”她说的是真心话，一点儿思考都没有，谁对她好，也不如爷爷和叔叔。

    “乖，爷爷没有生你的气，爷爷是老了，老了就受不住风寒，吃药就好了。”皇帝摸着明锐的脸，试图安慰她。

    但是病来如山倒，皇帝终究是一病不起了，明锐突然感觉到了朝中暗流涌动，她无比清晰地发现了权力的力量，她握有朝政！

    坐在御书房，明锐觉得这一年如梦似幻，她看着自己手中的朱笔御批，根本想不起来这些大权都是打哪儿来的。她也记不清自己一年里到底办了多少人，有多少公卿之家因为她的一句话在瞬间倒下。

    她觉得自己似乎就站在权力塔尖之上，炙手可热的权力让她疯了一样。

    祈元十五年，她七岁了，叔叔们战场上捷报频传，直到五月，一封奏疏呈上朝会，她站在皇帝身边给他念，“月初四，北辰国都破，凤战将军南宫将军合兵屠——城！北辰灭，大捷，南宫将军将于五月十八班师回朝。”

    “好！朕要出城接阿哲，明锐，批赏，朕要犒赏军将士。”皇帝很开心，病似乎也好了很多，催着明锐提笔批复。

    明锐浑浑噩噩地批了折，直到这一刻，淹没在权力海洋中的明锐才清醒了过来，她突然觉得一年之内，他们都变得很陌生了，叔屠城，北辰国都虽小，却有将近四十万姓。

    这些人一夜之间血流成河，被屠杀殆尽……

    明锐清醒了，夜晚，议事的群臣从书房里散去，她看着镜里的自己，同样觉得很陌生，得到权力真是可怕了，过去的一年里，她作为新贵派领军人物，可能杀了比叔还要多的人！

    毫无疑问，他们做的事情叫做排除异己。无关于正义，只关于权力。

    “天呐，王一林，你是王一林，还是慕容明锐呢？”她摸着铜镜，无法置信自己会从一个平凡的女孩儿变成了一个权倾天下的公主。

    “阿姐，你睡了吗？元君哥哥明天要走了，你去看看他吧。”元睦在外面敲门，明锐回神，赶紧开门，她险些都忘记了，明天，元君要跟着家里人离开东明了。

    “阿姐没有睡，走，我们去看哥哥，跟他道别。”

    明锐牵着元睦，去看元君，元君十岁了，可还是爱哭，他没发觉明锐和元睦来了，一个人躲在假山后面戳小人。

    “坏妹妹，以后再也不想你了，都不来看我，坏妹妹……”

    “哥哥，我来看你了。”明锐故意孩气地跳到了元君面前，把他抓了个现行，“哥哥又哭了，以后没有我哄你，你可怎么办。”

    “呜呜呜，没了你我就不哭了，都是你伤我的心。”元君一边抽噎，一边和明锐说理，“就是你，老不回家，老不回家，天天和那些坏大人混在一起，你是不是不要哥哥了。”

    “哪有哪有，哥哥是天下最好的，明锐舍不得。”

    “对对对，哥哥最好啦，元睦也舍不得哥哥。”

    两个家伙嘴甜着哄元君，等哄好了他，明锐发现，她想哭了，这个孩是她捡到的，为什么不能留下呢？她好贪心，她想要所有人都陪着她，一个都不要离开。

    元君见明锐不开心，正色将她和元睦都拥到怀里，无比认真地说：“妹妹和弟弟等着我，过几年，哥哥就回来接你们，妹妹不许嫁人，一定要等我回来娶你。”

    “傻哥哥，嗯，我和元睦都等着你。”

    明锐点了点头，谁料元君从怀里掏出一个肚兜儿，白色绣水鸭的，他递给了明锐，严肃地说，“这是我的肚兜儿，妹妹要好好留着，你的我自己拿了，坏妹妹你要记得，不要嫁人，要等我！”

    “嗨……”明锐笑叹一声，接过了肚兜儿，认命地说，“好，等你等你。”

    这年代，一别怎么容易再见，明锐心里清楚了，所以答应的不假思，就当是哄孩。

    她努力让自己笑着，看起来没心没肺的，这样或许就可以麻痹自己，但是，无论她怎么欺骗自己，在元君转身的那一刻，明锐还是哭了。

    她抓起石头丢了元君，“坏人，为什么说走就走呢，我不要你走啊！”

    元君站在地上挨了一石头，却没有回头，他听到明锐哭，挣扎着告诫自己不可以回头，最终，元君哭着跑走了。

    从始至终，没哭的只有元睦，他看着元君远去的方向，默默地蹲在了明锐身边，无言无语，什么都没有说。

    你以为不伤感，偏偏痛彻心扉，你以为会痛彻心扉，却偏偏又会了遗忘。

    明锐的痛消失得很快，因为叔回来了，也因为她爷爷的病情更加重了。她已经没有时间留给自己怀念谁了。

    死神的脚步快得可怕，明锐陪在宫里，陪着爷爷说话，办差，她最害怕的时间是黑夜，因为她怕自己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就要面对亲人的死讯，就要面对永远的生离死别。

    日在心惊胆战中一天天没有了，每一天都一样，上朝下朝，守着爷爷，守着叔叔。

    然后，等待着死神。

    南宫敬哲也变得沉默了，他们两个人夜夜守在皇帝床前，看着殿内明灭的烛火，无言依偎在一起，一直到天亮。

    腊月初一，皇帝的精神终于好些了，他召了大臣议事，皇后做了很多好吃的，送了来，也没有避开他们议事。

    褚皇后才四十岁，今天的她看起来非常年轻，似乎又回到了很多年前，她娇羞得看着皇帝，靠着自己的夫君坐在一起，满脸都是幸福。

    “宝宝，这是你最爱的炸山药糕，奶奶在里面放了肉圆，可好吃了。”

    热气腾腾的山药糕送到眼前，明锐突然哽咽了，她低头狼吞虎咽，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眼泪，经历过生生死死四次，她的预感不好。

    密室里，大臣们的脸色也不好，都很肃穆，看着明锐把一盘炸糕吃完，皇帝乐呵呵地，“瞧瞧，吃得真香，朕也想吃了呢。”

    “爷爷，明锐有做大馄饨，爷爷尝尝可好？”明锐悄悄地擦了泪，叫人把自己做好的馄饨端了上来，

    皇帝看了哈哈大笑，一边吃一边说，“难怪要加个大字，这都大得和饺一模一样了，皇后也尝尝明锐的大馄饨是个什么滋味。”

    “皇上，明锐做得很好吃。”

    夫妻两人分食了一碗馄饨，吃完，皇帝取了御笔，笑着说，“哎呀，朕要赏明锐做得大馄炖。”

    说罢，他提笔就写，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了一道圣旨。

    “朕要立明锐为皇帝，立阿哲为南宫家新当主，你们都是朕的心腹，也和明锐阿哲共事许久，不论将来发生什么，朕要你们记住，明锐才是你们的君主，你们心中只有君主，无需有什么国家，这东明国祚就是明锐，明锐就是东明，换了其他人，于朕和先祖来说，无异于亡国，也就没什么好守的了，你们懂朕的意思吗？”

    “臣等领命，君即为国，永不背叛。”

    “刘清明，玄离，你们两个上前来，将朕的御旨誊抄十七份，除了份留档，其余多出来的你们各自藏于家中，朕不是要你们将来勤谁的王，而是要你们永远记着，谁才是君王。”

    “是。”众臣应了。

    皇帝从身边拿起自己一直随身的九龙剑，放在了明锐的手里，语有深意，“孩，用它，成就你的伟业，让它代替爷爷守着你，看着你一步步荣耀天下，这样皇爷爷死也瞑目了。”

    和九龙剑一起交到明锐手中的，还有虎符和暗卫敕令，以及，玉玺大印。

    明锐端着沉甸甸的盘，看着这个国家至高无上的权力代表，她笑着，将盘放下，伏在了皇帝膝上，“爷爷，让父亲继承皇位吧，玉玺分给他，其余留给我，我仍旧愿意做个活在宠爱下的公主，我仍旧喜欢无法无天，爷爷，我和叔叔一块守着南宫家，自由自在，好么。”

    群臣静默，皇帝摸着明锐胖乎乎的脸，许久，笑着叹气摇头，“哎，拿你怎么办呢，宠了这么多年，什么不是你说了算，罢了罢了，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了明锐，皇帝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小儿，将他召到了跟前，“阿哲，父皇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几年前术士告诉过你，莫强求，守着明锐好好过，记着，除此之外，不要委曲求全，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同样是父皇的嫡，不比任何人差。”

    他拍了拍南宫敬哲的肩膀，而后挥手，示意众人都退下，“朕要和皇后说说话，你们都下去吧。”

    密室的门关上，密室的门再打开，她的爷爷，就变成了灵牌上的大行皇帝，她的奶奶，就变成了灵牌上仁皇后。

    全国缟素，祈元这个年号，最后永远地停留在了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