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泪淋湿了浮生梦,哪个傻曾让软弱模糊了流年?人自冷眼笑你:不如重拾傲骨,重撑一方自在天地。
跪了久久,恍惚间似乎有一生那么就久,光滑的青色水磨石方砖在艳阳的炙烤下,似乎要化成轻烟袅袅飘散。
明锐透过这虚幻的烟气看向巍峨大殿,多么刺眼的光啊,眼神一点一点向下移,金色的琉璃瓦片,朱红色的房椽,吉祥如意的梁画,还有那金漆的匾额,这是未央大殿么。
“长乐未央,福寿满堂,”还记得也是那个叫做爹的人,曾经指着砖瓦之上的字如是对自己说:家人和乐。
可是如今,却是如斯境地,她的那个父皇啊,终于按捺不住疯狂了,他下旨要废掉母亲,为了一个凌妃,他要疯了——那么她会是什么下场呢,外放荒原,幽禁冷宫,还是——死呢。
“求…父…皇…开…恩…”
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天,也不记得这是第多少遍重复这一句话了,明锐现在只祈求那个大殿里的男人能收回成命。她相信母后没有害凌贵妃小产,这一切阴差阳错,都是因为她的懦弱。
如果握有皇权的是她,那么谁都不会违抗,野兽就不会有机会发狂。
她深沉的心海里下着黯然的血雨,她高估自己了,纵然是再世为人,两世的智慧,七年的运筹帷幄,她,依旧斗不过皇权。
曾经她天真地以为,自己不要皇位,也能握住剩下的大权,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的一切都是在皇权的荫蔽之下,
而如今,皇权易主,她这无能的权力寄生虫,终于要被铲除了。
嘴里机械的重复着同一句话,身体重复着叩拜的动作。
机械到她想爆发,胸中无名的怒火叫嚣着,让她想拔剑冲进大殿,把那该死的御案砍成碎片,把那个随意栽赃陷害别人的凌贵妃砍死。
不对,是这里所有的人都该死!凌贵妃好巧不巧,要在下雨天逛御花园,然后呢,一切顺理成章,皇后故意推她落水,害她滑胎,这种戏码简直粗陋到让人发笑的地步,可偏偏,那个该死的男人却为此兴师动众要废后!
忍气吞声了两年,浑浑噩噩了两年,明锐终于彻底清醒了,她不疯了,心高气傲的明锐受不了对一个贱人低下四,她是东明嫡长公主,先皇御赐封号,逾制册封赏赐食邑,就连这殿中的皇帝曾经都不如她一个几岁孩!
这个念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明锐正要重复下一个叩动作的时候,猛地停住,几天来虚弱的身体,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种莫名的力量,让她倏然抬头,紧紧盯着大殿。
她咬着牙,果决的站了起来,转身不再留恋,殿里的人不是她爹,他爹在四年前登位之后就死了,坐在那里的,是敌人!
明锐清楚地意识到,不是她的权势不足够大,而是,她手中握着的不是皇权!她需要的东西,叫做皇权!
那个被她放弃的东西,其实才是最重要的,远比什么虚伪的亲情更加重要!
看到明锐离去,管事监跟着监视一番赶紧去禀报,东明的新好皇帝慕容彻只是皱了皱眉,写着诏书的笔却没有停下,“看着她,莫要让她出宫即可,其他的都随她去吧,若要闹就让她闹,也不在这一时。”
“是,皇上,长公主殿下她……去了皇后的长乐宫,这……”
刚刚进门的李总管颇有些为难,皇上下令封闭长乐宫,而长公主却打了侍卫闯了进去,可皇上是既不骂也不理,态叫人琢磨不透,哎,天威难测啊。
“谅她也不敢给朕放肆,除非她来烧这未央殿,都由着她,只一点,给朕看紧了,不能叫她出宫。”
李公公赶紧忙不迭出去吩咐人要小心照看着公主,一定不能伤着了,只要不出宫,哪怕这小祖宗就是烧了未央宫也不要拦着,皇上那语气,分明还是宠着的,可得叫底下人仔细了,这长公主与皇上一个脾气,开罪了可就不得了。
长乐宫此刻守卫严明,殿内也安安静静的,李公公遂放心的回去了,心里还侥幸着,长公主只是想念母亲了,虽然自小养在先皇和爷身边,习武弄剑的,毕竟还是女儿心,此刻准是一个人偷偷难过去了。
也好,只要不出宫门,于谁都是好的。
苦涩的泪水流进心里,明锐手上的动作却不敢怠慢,她要找到皇爷爷遗留下来的最后一道私兵兵符!
既然父亲就喜欢偏信凌贱人,以皇权压她,那她就反了这天,把皇权重新变成自己的!
天渐渐黑了,明锐揪寝殿里长长的帷幔,心像被灌了铅水,越来越沉,“你们不是很嚣张么,本宫一定会叫你们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嚣张。”
她阴着脸,取下挂在雕花隔断上的剑,斩断视线之内的一切帷幔,咝咝的声音如同蛇一般钻入心里,让她一瞬间抓住了什么,失去帷幔的遮挡,长乐宫霎时变得空旷起来。
最危险的地方,最容易让那个人发现的地方除了那张床还能有哪里呢。
思及至此,明锐邪气一笑,跳到床榻之上,将被褥全部推在地上,一张一张摊开,一刀一刀割开,一寸一寸仔细摸了个遍,终于,她在母亲经常盖的万福冰蚕丝被上找到了先皇遗旨。
一张被火烧过的明黄色帛锻,棱角全无,幸亏中间裱着宣纸的地方没被烧到。
字是常言,先皇御笔,如家书遗言,皇爷爷嘱咐阖家安乐互敬友爱,却又深知凌贱人误国,留下五万私兵充作南宫府护身之用,现在看来,皆被他预料到了,真是好不凄凉。
皇家无情,纵然亲父,也要日夜提放,明锐苦笑着把遗诏藏在身上,却不料身后突然有人出声。
“属下参见主上!”
“谁!”明锐警戒的拿起剑转身,可在看到来人时却愣怔了,这不是马房养马的黑哑巴么,现在一身夜行衣把黑大个包的紧实,脖里还系着黑色的布巾。
黝黑的脸上突然没了大胡倒是大大的吓了她一跳,“黑大个,你怎么会说话了……还有你叫谁主上。”
“先皇说了,谁有本事拿到遗诏便是我的主上,公主殿下便是在下的主上。”
“这么说,你能带我出宫喽。”
“不能。”
明锐瞟了他一眼,心下冷笑,忠心可是装不来的,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蹦出来个死士,父皇还真当她是个嚣张跋扈的草包了么?
她微微挑眉,眼里结了冷霜,“遗诏上明明写的是南宫府,我可不是,况且我连个印绶凭证都没有,甚至我都不知道那些兵啊,城的在哪里。”
浅笑嫣然地看着黑大个,明锐在心里简直鄙视她的父皇,要打遗诏的主意,想把先皇的私兵和城池收归己用——可惜呀可惜,有她这个只吃不吐的贪心貔貅在,怎么会轮到别人来伸手?
“公主嫡系王孙,金枝玉叶,主上便是公主没错。”
黑大个面色如常,恭顺有加,一副忠心模样,正常到几乎看不出什么破绽。
明锐嘴角微勾,凌贵妃的手段毒辣,而自己也过轻敌大意,竟然将可用之兵悉数拨给了母后去找弟弟。可谁能料到一朝天一朝臣,当初嚣张一世的她,现在竟然连区区自保都做不到。
宫里的变化大了,权力谱被改写,她已经无法保护自己所珍爱的家人。而这一切,只因为她的父皇,死心塌地的宠爱凌贵妃。慕容明锐不恨他,甚至不恨凌贵妃,她只恨自己不是皇帝,不能主宰一切!
过了很久,气氛微凉,明锐才拉回悠远的思绪,她淡淡地说,“既然我是你主,那主有命,你是从还是不从。”
明锐合剑入鞘,心随意闲般扯起地上的碎布,拈着细细的擦拭着剑鞘上的灰尘,眼睛专注着剑鞘,竟连一丝余光都没有分给地上跪着的那个人。
黑大个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低着头闷闷的说:“主上有命,属下莫敢不从,只是……”
“公主还未找到同济城印绶,先皇交代过,这些东西都在皇宫,若要急急地出了宫去,想要回来可就不容易了。”黑大个顿了顿,面部表情有些别扭的补充道,“属下夜离歌。”
“离歌,意境颇有些凄凉,呵——”明锐边应承着,边对着剑鞘呵气,略带薄茧的指尖划过剑柄上那颗璀璨的红宝石,冰凉的感觉似乎要偷走人心,惹得她一瞬间有些失神。
她放下手,直直朝着门外走去,“找?谈何容易,我没有这种闲工夫玩什么藏宝游戏,凌老妖和凌贱人要做什么哪里是我该操心的,又与我何干,该操心的是皇帝。”
明锐在心里冷笑,做你的春秋大梦,那遗产姐都吞了,哪里能轮到你们觊觎!
幽怨截断心肠,莫诉皇家无情,其实,只是你的萤火般的价值,远不够平衡家国天下。
这个道理,她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了,明锐也不管身后那个黑影是否离去,自顾打开宫门,她的举动立刻招来了守卫们探究好奇地眼神,看笑话么,要看就看好了,待我横刀立马,再杀回皇宫的时候,有你们这些叛徒哭的时候。
她面无表情的环视一周,却发现有一人颇为有趣,那个‘小监’是什么眼神和表情,不舍不忍?
“你,随我来。”端的是平日嚣张跋扈的架,这两年来,她越发喜欢这样了。
嫌隙日盛,爹的不由分说,凌贱人的虚伪,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个破碗咣当响。
皇宫的生存法则是权力,明锐现在算是明白了,与其费劲周折维护这个破烂家庭,倒不如由她来掌握权力,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个时候,即便凌贵妃再有理,她只要不咸不淡一句话,同样叫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这世界,真理就是权力,有权力你就是真理。
夜来了。
一步一步走在去往废宫的上,盛夏的时节,正是花繁叶茂,水碧山青的好时候,可惜她再没这好兴致去赏什么明月,什么娇花,戏什么弱水,越来越偏,渐渐的墙根处有野草冒出来,慢慢的石板也渐渐地开始斑驳起来,棱角零碎,裂纹丛生。
“这个时候,不该是大快人心的时候么,一贯嚣张跋扈的长公主落魄到此境地,不该人人额手相庆,我这种二世祖终于失势了么。”
明锐弯腰拾起一块碎瓦,不等后面的人回答,转身回眸一笑,“长乐未央两相连,两相望。只可惜一场大火之后,世上只余未央,不见长乐”
末了,她又邪邪地补充道,“那火,是我放的,呵呵。”
“我,我……我叫,叫阿无。”后面的人不搭调的接了一句话,招来了明锐一阵大笑。
“我真是叫阿无的……”元睦不知所措的小声嘟囔着。
“好吧,阿无,你可愿意随我去废宫住着,这一去,有可能便是一生,或者我还要承你的情,帮我料理后事——”
话未及说完,便被元睦结结巴巴的打断了:“公主才不会死,公主是好人!”他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不认他了,可是他认得姐姐就好了。
元睦亮晶晶的眸透出坚定的认真,被这样一双眸直白白地盯着,明锐有些不知所措,但她却不能暴露自己没有失忆,她大笑,仍旧和一个疯一样。
“我是好人?哈哈!”
她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我是好人?我四岁便跟着王叔们马背围猎,残害了不知道多少小生灵,七岁随军那叫人生不如死的法,从那时起,落在我手里的犯人都没过什么好死法儿,宫里人人畏我如虎狼,避之不及。你居然管我这样的人叫——好人?”
“公主就是好人。”元睦坚持着自己的看法,毫不退让。
明锐见他呆呆傻傻,也不再说话,与个笨人讲理,如何讲得通,何况这头小笨驴还挺倔强的。
今晚繁星如水,倒是不至于黑。只不过被烧的乱七八糟的宫室倾颓的厉害,断壁残垣也异常的多。时不时惊起一片飞鸟,扑棱棱的飞走,颇有些吓人。
元睦明亮的眼睛暗淡了许多,垂头丧气的失望模样叫明锐心里有些愧疚,看着那陡然间失去光彩的眼眸,明锐有些难过,不是她存心要骗,而是不得不继续装,装失忆保护其他人啊。
可细碎的声音又让她噗嗤一笑,低眉朝身后一撇,暗卫还暗暗的跟着,看来父皇这一次是打定主意要找到先皇遗物了,所以她还不能承认自己“病”好了,否则就白费她爹打到她“失忆”的狠心了。
“元非元睦,初始元开,是非皆往,友达和睦?”
元睦歪着脑袋,直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元非’,四目相对,笑意流转。
姐姐想起来了,元君、元非、元睦,是他们兄弟几个的名字呢,此外还有一个排序,元君、一君、二君、可是姐姐嫌弃叫一君难听,他们最后都是从了元字,只有他们个知道哦!
可一想到那些坏人为了得到先皇遗物,亲手将姐姐打得“失忆”,元睦就硬生生压抑住了自己的激动,努力用生疏的语气,慢慢地说,“好”
明锐,现在改叫元非了,她决定自己要重新来活一次,重新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慕容明锐是过去时了,那个蠢蛋最后两年是她最想要抹杀的一笔,窝囊地疯着!
她要做王元非,要做自己,因为这个世界上可以让她做慕容明锐的人已经全部没有了,爷爷奶奶死了之后,她的名字就失去了色彩,七叔叔也没有了,叔叛变了,慕容明锐这个名字就彻底地没有意义了。
王元非,才是她最清楚的记忆,明锐,只是上天给她做熊猫国宝受宠的代号,那是幻境,不是现实!
夜没有走,两个孩在浩瀚星河的映照下,一步一步向着未知的前方走去,等着他们的或许是一星灯火,或许是更多的黑暗,又或许,是人们从未曾看到过的新世界。
第二天,阳已经升到很高了,元非低头看了自己影,原来已经将近正午了,自己倒是睡了很久很久呢。
见她醒了,小呆脸上挂上了灿烂的笑,惹得元非心里直感叹,自己就算是个撒娇变脸的个中高手了,竟然不如这小呆信手拈来,果然有些东西是天生呢。
“我带你去看看我的收藏去!”元非心情很好,拉着小呆在断壁残垣中七拐八拐,总算来到一处奇异的所在。
穿过阴深深的林,一扒开比他还要高的森森荒草,顺着元非的手揭开围墙之上如帘幕般的爬山虎,元睦深深地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
碧色的竹楼雅阁,廊檐回转,静静的矗立在光润青石莲花的台基之上,四周是绒毯一般的草地。碧水色的大理石铺就了长长的廊,通往阁楼身后那簇拥成堆的莲叶。
这地方并不大,四周都是高大的树木,只是靠近阁楼的那一圈是妖娆的柳树而已,其他的树木,他不知道那是什么。这里就像是特意从幽深密林中挖出来的小小天地,阁楼清幽,水淡云清,美得不似人间,到好像是到了神仙的居所。
“好漂亮。”元睦不由得喟叹,任由元非拉着他踏上那碧色如洗的廊,他知道这就是从前姐姐在府里说过的秘密基地,姐姐答应过他,要带他住在这里。
可现在,碍着甩不掉的尾巴们,他只能把话都憋回去。
元非转头看着身边的小呆如痴如醉的表情,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口,她说不出口,教她如何忍心把这么一个呆卷入这皇室斗争之中呢?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
微微偏过头,不看小呆的表情,元非将元睦拉到了院中那一个小小的人造假山流水瀑布前,水声铮铮,少了一份庭院该有的柔然,多了一份决断的凌厉。
元非抱住小呆,摸着他的脑袋,比自己要低大半个头的小家伙,泪不争气的流,“记住我的话,好了,你走吧。”
元睦抬手揉了揉眼睛,泪刺的他眼睛疼,那姐姐呢,流过那么多泪,每次都像这样痛么。
他不知道为什么姐姐老说死呀死的,但是他见过好多人都死了,宫里是会死好多人,可是他们是下人,姐姐可是天家贵胄,金枝玉叶啊,为什么也要死呢,抹了抹眼泪,元睦追了上去,“姐姐不要丢下我——”
话未及出口,元睦被眼前冷剑寒光吓得收了回去,元非有些戏谑的盯着他,“怎么,戏也演完了,我既然来了这里就知道自己活不久的,你们用得着一直逼着我么。”
“好。”颇有些撕破脸皮的架势,元睦逼自己装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说道,“我会求皇上的,姐姐你就好自为之吧。”
“夜歌,叫人带着你们这尊贵的皇移步吧。”
转身,脸上尽是与年龄不符的淡然,元非心里空白一片,推开门,步步尘土扬,举手拂去蛛丝,阁楼不大,比之长乐大殿,这里只不过方寸之地,阁内一竹床,一玉屏,一书桌,几个书柜而已。
推开那朝南开的窗户,林间的风掠着湖上的荷花香迎面袭来。
“呼……”
微微凉意夹裹着细尘眯了元非的眼,不知道是风眯了眼,还是心落了伤,泪一滴一滴打在了手里的剑上,元非拂过剑上的泪珠,剑身上能看的见她扭曲的脸。
元非擦拭着冰冷的刀剑,心冷了,也彻底看明白了,她的世界不会是谁的后院,她的世界应该是整个天下,不必磨破一张嘴皮论谁黑谁白,更不必追查谁陷害了谁。
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只能是我活你死!她的野心已经被激活,再也不可能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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