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原出现,自然是戏,猴血还是影风提供的,不会穿帮,诊脉就是做做样,柳原也没真的碰到元非。
“中毒重伤,伤及五脏,不能用汤药,只能用止血的丸药,先慢慢服了,马上去准备大浴桶,我去开方,熬了药,让少爷先泡着,方能止血治疗,我这里有备用的散剂,能先撑一个时辰。其他方上的药要快,一个时辰之内必须准备好,不然小少爷血入肚腹,便是大罗神仙也就救不回来了。”
宁国生听得一愣一愣,虽说是元非自己的人,信自然信的过,可这么一个毛头小,这医术?他还是疑惑,“不知大夫师承何人?这法管用么?”
“南州天罗山药谷,长谷生弟柳原,你若再多废话,你儿的命就怕没了。另外诊金一万两黄金,还请王爷早些备好。”
柳原没好气地呛了一句,宁国生一听是神医弟,顿时觉得天不亡我,立马让人去准备了,钱于他根本不算个事儿,现在只要能救元非,哪怕就是要他抢了皇宫都行啊!
“少爷的衣服不要动,另外若有绒线毯可拿一张来将少爷包裹严实,药水伤人,其余人等都出去,另外无关人等退避十丈远,除了送药的,任何人不得靠近。”
说罢柳原冷着脸就把众人都赶了出去,宁国生不放心,扒着门不肯走,却只见柳原二话不说,收拾东西要走人,吓得立马退避舍,表示一切听从柳原安排。
屋门一关,院外一众人立马回避,御医们听说里面的大夫居然是药谷弟,纷纷惊叹这小世命不该绝,随便打发个人去街上抓个大夫,都能抓到神医弟,这运气一般人真没有。
宁国生像个陀螺一样,在熬药的大锅之间不停地转,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一道门,两个世界。
柳原一关门,嘴角就翘得老高了,低头附到元非耳边,轻轻说道,“少主,大安了。”
元非这才慢慢睁开眼,柳原别过头,满是埋怨。
“才不是想你呢,想的什么馊主意,要不是我是神医,少主这个笨蛋早就穿帮了!”
“好好好,我笨蛋,多亏了柳原神医才捡了命回来,多谢多谢。”
元非从药桶里爬出来,收拾妥当,开始给雨修君乐写信,交代事情,柳原默默地在一边鼓捣药丸,看起来又坑了宁国生一笔,因为浪费起来毫不心疼。
整整一夜,及至天明,柳原才揉着眼睛从屋里出来,宁国生自然不敢怠慢,赶紧地上前慰劳。
“柳大夫辛苦了,不知道元非现在如何?”
柳原对宁国生没什么好印象,白了他一眼,“精血回笼,命算救回来了,可切忌周围有刀兵之器和惯常习武煞气之人,他现在身弱,经不起那气盛之人冲撞。”说罢,上下打量了宁国生几眼,“我看你就第一个不能进去,煞气满身。”
“这……”
“这什么这,没见过你这么当爹的,怎么连个儿都护不住,小小年纪竟然要去阎王殿前走一遭。”
这句话似乎戳到了宁国生痛处,整个人越发低落起来,长吸一口气问道,“柳大夫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有,这院里除了我,不能有第二个大夫,这是药谷规矩,想来王爷也知道,要是让我知道谁乱搭了小少爷的脉,这病我便再不管了。”
“好,好,管家你带柳大夫去歇着,我只远远望一眼便好。”
柳原倒是没再反对,转身便跟管家走了。
自打中秋宫宴出了那档事,满朝上下,天天如临大敌,这每五日一次的朝会自然不必说,就连每日里在前朝走动,也总能看见端王爷在周围晃悠,摸着下巴,一双鹰眸盯着每个人打量,面带不善,摆明了就是在算计什么,害的众人避之不及,唯恐惹祸上身。
这端王爷就跟得了令一般,每次朝会都要来,次次必然要等大内总管问完,来一句,“臣有本奏”,然后开始要东要西,不到两个月,玉带河,御赐画舫,东海珊瑚,古玩古籍,琴师画师,王爷把好东西要了个遍。
皇上碍着自己儿犯了大错,每次都好言安抚,次次准奏,惹得众朝臣颇有怨言,大家都觉得端王爷做的不止过,而是无法无天,得了便宜还卖乖。
言官参了端王爷几次,结果被端王爷骂了个狗血淋头,还放言说谁要在敢说道四,自己就去把他儿打得吐血,看看哪个当爹的不痛,此言一出自然无人再敢谏言。
关键这事儿本就是二皇的错,端王爷和皇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爱去管人家家务事。
九月最后一次朝会。惯例是皇帝问几句昨日的工作如何如何,今日哪里要做些什么事儿,最后由皇上身边的大内总管代皇上问一句,‘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大家便各归各位,到前朝上班打卡,开始一天的工作。
大内总管问了一句之后,众人都等着端王爷要东西。可等了半日,也不见端王爷出列,来上一句“臣有本奏”,反而搞得大家面面相觑。皇帝扶着额头,一脸头疼的样,亲自开口,“端王今日可还有事要奏?”
“啊!刚刚都忘记了,哈,自然是有的。”看着端王一副刚刚睡醒,还有些犯困迷糊的样,众人一颗悬着的心才又落回肚里,现在就怕端王爷不麻烦皇上,因为倒霉的如果不是皇上,那自然就是剩下的人了,二皇,皇后,安乐公主,再往下就是朝堂上的众人。
“你说,今日元非又想要什么了。”
“本来吧,前几日要了画舫,臣以为明锐用过的,留给弟弟自然不算过分,这才要了去。可昨日才知道,这画舫前两个月就被二皇用了去,隔差五载一船歌妓,寻欢作乐。臣今日来倒也不是要东西,只是想讨教一下,我儿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身弱,受不得任何冲撞,连我这做爹得都要回避,这朝中人人皆知。沾了这么晦气的事儿,皇兄怎么也不说一声,害的元非昨天病情反复,疼的差点要了我的命,臣就想问问皇兄这是什么意思,若是不想给,就不给,哪里这么多花花肠……”
“放肆!慕容越,你这是指着朕存心要害元非吗?”说着,一把抓起桌上的玉镇纸冲着宁国生砸了过去。
皇帝确实生气了,不然也不会指名道姓指着宁国生骂,大殿一下静的像是都掉进了冰窟窿,众人心里明镜似的,这几天端王爷要的全都是过去先皇和各位藩王送明锐公主的,要说端王爷存了心思护着前皇后和长公主,那今日之事要想翻篇可不容易,前皇后和明锐公主也是皇上的逆鳞,碰不得啊。
宁国生躲了一下,镇纸砸在了地上,碎成了几块,可当事人却没了眼力劲儿一样,又往前走了几步。
“皇兄莫气,臣弟怎么会是这个意思呢,臣弟的意思是,明锐反正也不在了,东西留下了也是给别**害,不如一次都送与元非,省的弟弟妹妹分不匀闹不开心。”说罢又突然想起什么,赶忙补充道:“那封号,食邑臣是不敢要的。”说罢一副我多懂事,你们快来夸我的样。
皇帝看了更加生气,虎着脸不肯点头。
南宫敬哲见状,赶忙出列当和事老,“皇上,端王所求并不多,明锐在的时候就一直惦记着小弟弟,总是罗东西,说将来弟弟回来要送于弟弟一起玩,如今也算全了明锐做姐姐的一份心意,”说罢,又转身对端王说,“我那里还有一艘画舫,刚刚打好,本就是送与元非的,现下到正好,下了朝,我就亲自接了元非去玉带河游玩。”
皇帝听南宫说起往日明锐,便想起明锐每次都霸好多东**起来,总说是给弟弟的,心一下就软了,更添了几分悲伤,于是就准了南宫所求,挥手让众人散了,只留下兄弟人。
“朕本打算你一回来就跟你讲这前因后果,却没料你二十九了,还是如此意气用事。”
宁国生绷着一张脸,明显不爱听皇帝唠叨。
“你可知朕为何会废后,又为何会废了明锐。”
“大哥你英明神武,臣弟知错了,臣弟后悔了,臣弟……”
“你姐姐因为得了消息说,当年那孩可能在北地,不顾劝阻,带着南宫家精锐尽出,前去营救,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出去的人一个都没回来,消息尽失。而明锐随后也诈死出走,消失在了阿哲的大营之中。”
“我信?”宁国生冷冷笑着,“自己色令智昏,就别扯这有的没有的,打小我就知道你不喜欢大姐,尽喜欢些狐媚,大姐长得普通,若不是自小一块长大,哪能入得了你的眼?大姐的孩怎么丢的,我的妻儿又为何没了,大哥自己最清楚。”
慕容彻一把手捂住脸,有气无力地说“没错,我只当她做妹妹一般,可明锐是我和你弟自小带大的,那时候你姐赌气不回府,明锐又是从来不跟乳母的。我每日里背着明锐批公,把屎把尿,有时候忙了就一根锦带把她拴在榻上,你知道当我睡醒,发现明锐小小的,肉肉的身枕着我的肚睡着是多么的可怜!你说,她如今没了,我的心怎么会不疼!”
兄弟人相对无言,也许从头到尾就是一个注定的悲剧。南宫家和慕容皇室一脉相承,历朝以来家主和皇上都必须是亲兄弟,南宫家就是降了臣籍的皇族,每代都会收养一个女儿,注定不变的皇后。宁国生和南宫敬哲从小跟着慕容彻和南宫敏长大,直到现在宁国生都没有改口,还是大姐姐,大姐姐的叫。
长姐如母,在宁国生眼里,南宫敏就是长姐,是他一辈都要守护的姐姐,就算是大哥也不能欺负他姐!
“好自为之。”宁国生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去,大殿门开的一瞬间,刺眼的光像洪水一样,吞没了人的身影,个方向,个人。
谁说了谎已经不重要了,苦果铸成,将来不知道谁要先吞下这剜心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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