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皇女...》 第44章 我方以外，全员蝼蚁

    我和我在意的之外，全都可能成为敌人，全都不必手下留情。

    ——题记

    死个不相干的人，对于影风和元非来说，就如同吃掉对方棋一般不痛不痒，他们两个把仇敌阵营的人命看得很淡，越是珍惜亲人和生命，就越端。他们两个，都有同一个信念：我方以外，全员蝼蚁，敢和我作对的都是该死的，比死神更加无情。

    元非是新仇旧恨一起算，脱了慕容明锐这层皮，她才知道，你对敌人宽容，就是对自己残忍。

    凌家为他们的嚣张付出了代价，过去丞相和皇后视人命如草芥，现在，他们遇上了更加无情冷血的对手——慕容元非和影风。

    丞相在灵堂里哭晕了几次，丞相夫人没了两个儿，也跟着去了，接连几天，丞相府又发了瘟疫，几个孙辈先后出了天花，不几日最小的庶也死了。凌家在不到十天的时间里死了不少人，像是中了诅咒一样，

    皇后褪去钗环，素服出宫，悄悄去祭拜自己的母亲和弟弟们，皇帝体谅她家丧在身，还特地准她带公主皇回去为外祖母祭拜。

    凌灵儿没有想到祸从天降，母亲和弟弟皆在一夕之间没了，而罪魁祸却依旧没消息，南宫府没有线，皇上的暗卫更没有丝毫头绪，她这才意识到事情已经失控了，操纵木偶的提线换到了另外的人手里。

    除了宁国生，她几乎不做它想，偏偏是世遇刺之后，凌家就出了惨案，除了他没人会这么心狠手辣。

    丞相扶着凌灵儿，老泪纵横，“灵儿，你看看慕容元非就知道，我们做了十几年的白工啊，那双胞胎分明就是迷棋，好护着慕容元非一个回来，而府上死了这么多人连冤头都找不到，凌家这次是真遇到敌手了。”

    他恸哭着，白发人送黑发人，哪个爹娘能不伤心？

    凌灵儿却没有泪，眼里都是狰狞的狠，“慕容越他想要报仇，想要坐稳皇位，也要看看我答不答应！凭什么南宫敏那个贱人得了所有的好，凭什么她的孩要千人宠万人爱，尊荣无比，而我的孩只能是庶出，处处都矮人一头，我不会放过他们的，不会！”

    丞相想要劝阻，可却被安乐公主拉住，二皇在一边跪着，扶着他的母亲，咬牙切齿地说，“外公不必担心，就算慕容越知道了当年的事情，他也不敢和父皇较真，等我坐上皇位，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给外祖母和舅舅们报仇！”

    我们没有那个本事啊……丞相泪眼模糊，没有说出最后一句话，他拼不过南宫家当主，慕容越杀伐决断，不是他们一派能撼动的。慕容越化名宁国生离开京城，看着是不理会俗事，可朝中一举一动，哪能逃开他的眼。

    现在宁国生重归朝堂，他就跟着妻离散，几乎要家破人亡，一条老命也没什么要怕的了，若能保住女儿，凌家还是有希望的。

    凌灵儿十几年来顺风顺水惯了，根本不把慕容越放在眼里，她不信一个疯疯癫癫的端王能掀起什么大浪来，她根本不怕，皇上是和她一条心的，这东明是她的而不是别人的！

    凌家用安安静静包覆住了他们的巨大野心和疯狂，没有闹没有争，皇后还求皇上不要封赏，可朝中的重臣都是幸灾乐祸，讥讽多于同情，皇帝想表彰皇后谦逊知礼，还被定北侯和言官参了一本，说皇后本职而已，连这一点都做不到，还做什么皇后。

    皇帝虽然生气，奈何护国将军府五代贤良，定北侯又是开国勋贵之后，只能作罢，凌家又被看了笑话，可这一切当事人却不知道。

    凌家就是个笑话，可悲的笑话，这一切在日后一次一次被证明，可人们都忘了一点，笑话之所以可笑，是因为它有料可笑，而凌家这个有料的秘密成为了压垮国的第一根也是最后一根稻草。

    第一个倒霉的凌家已经足够惨，可飘渺宫复仇名单上，凌家还排不进前，那是因为，飘渺宫倒霉的苦命孩多了，西秦皇室是当其冲的第一家，几乎人人都与西秦有仇，所以，西秦必须死，这是飘渺宫最大的愿望。

    元非从一开始就选择站在了飘渺宫，或许是阴差阳错，可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无理，就是这样机缘巧合。

    她想的也没错，所谓年为贼不打自招，影风终究还是嫩，扮成女之时，这身上环佩饰心里没数，丢了也不知道。

    南宫敬哲顺着影风落在凌府后花园的玉佩查到了凤火楼，承佑没什么城府心思，随手取了一个就给影风挂上了。这玉佩本来没什么稀奇，只不过千算万算，没算到拴玉佩的五色丝绦是凤火楼玉器店独有的。

    元非握着玉佩，面对着前来兴师问罪的两个人，压根儿不想和他们周旋，一根绳能说明什么，玉器店开门迎客千千万，玉佩玉器一天不知道要出多少，想诈唬她，这点儿证据可还不够呢，更何况，她是那种一旦打定主意，抵死不认的家伙呢。

    “爹爹和叔问错人了，元非不曾带过这玉佩，楼里的众人自有定制的银牌，也是从不配玉的，这一点，叔比我更清楚吧。”

    她冷冷一笑，把玉佩丢了回去，南宫敬哲伸手接住，面有不快，可碍着二哥的面他不能说什么，只能转头看向宁国生，看他是什么意思。

    “元非，凤火楼的事情有那么多么，总是忙到天黑，你倒和我说说你这几日做些什么，见些什么人。”

    宁国生少有的冲着元非语气不善，他几乎已经笃定这就是元非指使的，那个穿绯色衣裙的女出入过凤火楼附近街道，这一点就足够了。她有足够的理由恨凌家，他懂，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元非这样丧心病狂，若再往下算，她是不是还要对兄弟姐妹动手！

    元非看了看这气氛，也不想狡辩，不过她更不想在她爹面前承认，影风说的没错，作案人数少，行动不和任何人挂钩，这案只能是个死案，更何况她觉得天经地义，弱肉强食、有仇报仇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她凭什么放过那些想杀她的人。

    在这里做圣母的下场就是真的去见圣母玛利亚，呵呵，她可是最惜命了。

    “爹爹说得对，日日忙到天黑回来确实不妥，可凤火楼十一月底要清帐了，我没用不能早早对完帐，不如性搬出去些日，等爹爹什么时候觉得我不忙了，我再回来吧。”

    说完，元非转身就走，气得宁国生在后面拿杯砸她，南宫敬哲见着一家都是些容易赌气闹脾气的，就劝了几句赶紧走了，他可知道，要是二哥后悔了，一准儿会怪到他头上，把父赌气的罪魁祸安给他，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果然，在元非搬出去第天，宁国生就后悔了，他越想越气，凌家死几个人怎么了，死得好，明锐受了那么多苦，他们凌家满门抄斩都不为过，这阿哲还口口声声说疼明锐，换成是他，这案不仅要糊弄，还要倒打一耙，给凌家真按个天谴，气死宫里那毒妇。

    相处了一段日，他都忘记自己曾经如何不待见“又丑又胖的”的明锐了。

    他毫不犹豫地去南宫府找他弟弟要说法，“阿哲，你为什么要来挑拨我们父不和，我这几天一个人吃了两顿饭，这哪里还有个家的样！你是何居心！你把我儿赔我！赔我！”

    南宫敬哲满头黑线，只能自认倒霉，他就知道一定是这么个结果，早知道就不去端王府找元非了，他自己私下去找就没这事情了，明明是父两个犟牛赌气，居然都赖给他。

    “好好好，赔你的儿，赔你的儿，我现在陪你去找元非好吧。”

    在南宫敬哲心里，他的二哥有疯病，脾气又倔性还强，时时刻刻都得哄着顺着，要不然犯病了怎么办？

    两个人去凤火楼分部找元非，管事见是端王爷也就当没看见，随他往后院去。南宫敬哲第一次踏足凤火楼分部，心里多了几分思量，可看来看去也就是一个普通的酒楼连带着一个小小院而已，没什么稀奇，甚至连个标记都没有。

    宁国生却没那么多心思，径直奔到正房，也不打招呼直接推门进去，“元非，爹爹好想你，你回家吧……”还没说完，他就楞了：屋里没人？元非呢？难道元非走了！不要他这个没用的爹了！

    正在宁国生瞎想的时候，东厢房里有人出来了，正是元非，他赶紧跑过去抓住这个心心念念的死孩，生怕她动些叛逆心思，离家出走。可元非却不理他，喊了院中的丫头，叫把药送过来。

    宁国生一听就着急了，元非病了！

    “元非，你病了，哪里不舒服了，你怎么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呢，还有这凤火楼的大大小小都是死的么，跟爹爹回去，爹爹照顾你，乖。”

    元非本来还生气呢，可一听宁国生着急关心，就觉得心又软了，也不气了，“不是我生病，爹爹你不要着急。”

    “真的么，那为什么吃药，你可不要骗爹爹。”宁国生不信，还是着急。

    “哎呀，是楼里的孩病了，这药是他的。”

    说话间，丫头端了汤药来，元非接了往屋里走，宁国生拽着元非的腰带不撒手也跟了进去，见屏风内确确实实有一个人影，确信无误，这才松了手放元非去送药。南宫敬哲也跟着进来，扫了一遍屋里的陈设，发现没有任何特殊标记，布置像个女儿家的闺房，风雅无限，惹得他心里失笑，元非这小倒是早早地会金屋藏娇了。

    “承佑乖，起来喝药。”

    元非扶承佑坐好，递给他药碗，哄他喝药，可谁知承佑脑袋一扭，手也不伸，撅着嘴撒娇，“我不喝，这药苦了，一点儿也不好喝，除非少主喂我。”

    “你这孩，真是惯坏了。”元非无奈，只能喂他，她就这样一个人，觉得在无关原则的事情上，能尽量宠着就一定要惯着，人生能有几个小时候，家人的娇惯和宠爱才是最甜美的回忆，这样的甜蜜能多一点就要尽力多给一点。

    在外间的宁国生和南宫敬哲就不这么想了，一个在吃干醋，觉得自己这做爹的都没这待遇，平时好言好语都换不来元非几句娇嗔，现在他家闺女正在温言软语哄一个小白脸，真是女大不由爹，儿大不由娘。南宫敬哲听见里面是个男孩声音，心下捏了一把冷汗，这慕容家又出了个兔爷儿。

    “元非，跟爹回家吧，腊月近了，这宫里的事情就多了，俗话说上阵父兵，咱们爷俩也该好好给别人些不痛快，前些日的事情倒是提醒了我，京城里乖张的人家多，可要好好收拾收拾。”

    宁国生满脸都是要找茬的兴奋，南宫敬哲无奈地扶额，他就知道二哥的病根本没有好……

    “等承佑病好些了就回去，他离不开我。”元非看承佑正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抓着她的胳膊无声地乞求，只能妥协在承佑这里。

    宁国生听元非这样说，气闷又委屈，敢情有了小情儿就不要爹了，爹是多余的吗？可他没办法，只能退让一步，“你既然喜欢，不如带回去照料着，反正咱们府里多得是空院。”

    元非犹豫了，这带回去的话，要以什么身份带回去……

    “少主，承佑跟着伺候你好不好~”承佑心里早有此想，他最喜欢和少主在一起了，真是托了端王爷的福，少主总是推辞，不带他玩儿。

    不等元非说什么，宁国生就当下拍板，“既然他也愿意，性现在就回去，车马方便，快走快走！”

    承佑很兴奋，凤火楼里只有他一个没事情做，没人陪他玩儿，这下就能时时刻刻和少主在一起啦！有的玩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