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莫凯强与朱莉刚看完电视剧,把频道转到新闻台。电视里报道说有一对年轻人,看样还是生,因为感情的事情闹到女方跳楼。
据现场目击者说,女孩指责男孩劈腿,要他答应和她在一起。可男孩不但不答应,反而要走。女孩一气之下威胁他说要跳楼。男孩劝说无果,准备离开。女孩伤心绝望,果然跳了下去。
幸好有人报警,警察和消防队员及时赶到,用气垫床接住了女孩。而男孩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跟随警察一起去医院看望女孩。
说到这里,记者说还会对此事进行跟踪报道。接着,镜头就转向女孩跳楼的地点。然后,开始回放之前某个目击者用手机拍的视频。
可是由于手机的功能限制,镜头拉不近,无法看清楚女孩的脸。但当记者拍到被送往医院的女孩时,莫凯强惊讶地叫了起来。
“朱莉,快看!那不是莫妮卡吗?”
朱莉听着新闻,还说这两个孩怎么这么幼稚和端。一听丈夫说那是莫妮卡,她也吓了一跳,猛然抬头看去。
可不是吗?那个昏迷的女孩,正是他们的宝贝女儿莫妮卡!
“噢,天哪!”朱莉立即丢下正在织的毛衣,跳起来说,“亲爱的,快,去医院!”
莫凯强镇定地等新闻里说完莫妮卡被送往哪家医院,这才关掉电视机,和妻一起驱车前往。
市第一人民医院,莫妮卡一来就被立即送去抢救。通过测量各方面数据,以及全身检查之后,医生发现她除了左手手腕骨折而外,并没有别的地方受伤。
相应的治疗和处理完毕,莫妮卡被送往一间观察室。这里面有张床,但却只有她一个人。警察和记者,以及水吧的经理和安逸都赶来了,却只能在外面。
记者把观察室外堵得水泄不通,采访完医生又采访警察、经理和安逸。
安逸烦躁地用手挡住镜头,大声叫他们不要拍了。他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上电视,居然是作为一个逼得女孩跳楼自杀的坏蛋。
而记者们的声音也使得走廊里热闹非凡,仿若菜市场。医生和护士也开始对他们不客气了,说他们制造噪音,影响了伤者休息。
起初他们还不愿意离开,想要从安逸口中问出更多内幕。但当警察也要求他们离开时,他们不得不遗憾地退走。
“你好,请问那个跳楼的女孩住在哪间病房?”
就在记者退得差不多时,莫凯强和朱莉赶到了。他们拦住一个护士,问她莫妮卡在哪里。脸上微微泛起的红晕,以及额上细细的汗珠,都表明他们是很着急地赶过来的。
护士指了指观察室说:“喏,在那边呢。不过,现在还不可以探视。你们是她的什么人呀?”
莫凯强答道:“我们是她的父母,请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护士简要地说了莫妮卡的情况,让他们先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待。
夫妻俩谢过她,疾步走到长椅那里,看到有警察守候,心里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你好,我们是莫妮卡的父母。请问她现在是什么状况?”朱莉一过来就问警察。
这个警察正是之前教训安逸的那个,听说是莫妮卡的父母,脸上现出几分责怨。
“她左手手腕骨折,其他都还好。我说你们是怎么教育孩的?这么大点的女孩,为了感情去跳楼!还好我们救得及时,要是去晚了,那可真是终身遗憾哪!”
朱莉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对不起!是我们不好,她出来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只说要去和朋友谈点事。我们也没想到,她竟然会,会……”
话还没说完,她就哽咽了,以手掩面低声哭泣。
莫凯强急忙抱住她,轻声抚慰。而那些没走远的记者,见是莫妮卡的父母来了,也都纷纷回来采访。
“你好,请问这个跳楼的女孩是你们的女儿吗?”
“她今天跳楼,你们事先有没有得到什么暗示,或者看出什么迹象?”
“请问她是因为什么而选择跳楼的呢?”
“你好,请问……”
“好了,好了!”警察不耐烦地再次驱赶他们,“请各位安静一下,伤者需要休息,她的父母也需要安静。这里是医院,请大家不要在此喧哗。”
记者们无奈,只得不甘地离开。
观察室里,莫妮卡渐渐醒了过来。她一睁眼,身旁的护士就告诉她说,她的父母来看她了。随后,护士把莫妮卡的基本情况和伤情告诉了她。
“啊,疼!”本能的表述从她的口中喊出。
没有听说自己骨折之前,莫妮卡只觉得头晕晕的,身好像还漂浮在空中,正在以缓慢的速下坠。
可是,护士一说她骨折,莫妮卡立刻就清醒了。左手的剧痛让她从幻想中迅速回到现实。她看看自己的手,左手腕包着很厚的纱布,还用小夹板固定着。
床边是针水架,上面挂着两大瓶针水,正在一滴滴地往下落。左右两边各有两张床,都没有人。
过于洁白的墙壁刺激得莫妮卡双眼生疼,而那些她不认识的仪器,让她感觉自己不是因伤住院,而是一个被作为试验抓来的可怜虫。
门外隐约传来说话声,莫妮卡想到刚才护士说是她的父母,马上请求让他们进来。护士答应了,但是不许她乱动,否则就不允许她见。
莫妮卡连连点头说好,护士这才开门出去,说她要见父母。
警察询问了一下莫妮卡的情况,护士说她现在很清醒,短暂的交谈没问题。警察又伸头进去看了看,才同意让她的父母进去。
安逸见莫妮卡醒来,要见父母却不见他,心里十分难过。
他想跟着他们进去,可一想到这事因他而起,他在她的父母面前就是个罪人,又深深地低下了头。经理劝了他几句,跟警察打声招呼后走了。
安逸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在那里自言自语地说话,大意是说今天这事不能怪他,都是莫妮卡任性了。
那个警察见莫妮卡醒来,想等她见完父母后,让同事做一下笔录就走。可是,看到安逸这样,他实在不放心,怕他们俩又闹出什么事来。
他坐到安逸身边,温和地与之聊天,以平复其心情。
观察室内,莫妮卡一见到母亲,就喃喃地说:“妈咪,对不起!”
朱莉快步走到床边坐下,拉起她伸过来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说:“宝贝,你没事就好!噢,天哪,你怎么会想到这么做?”
莫妮卡很想说,其实她是不小心摔下去的。可是那样一来,安逸是不是就不会把这件事当回事了?
她轻轻摇摇头,眉头紧皱,难过地说:“妈咪,我很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可是,他嫌我身材不好,过分了。”
莫凯强听说女儿跳楼的原因竟然是那男孩嫌她身材不好,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摇头叹气道:“妮卡,就算是他不爱你,你也不该轻生啊。”
护士一直在旁边监测仪器,听着他们的对话,很想插嘴。可是,莫妮卡这么漂亮可爱的混血儿落到这步田地,也着实可怜。她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
现在的孩谈恋爱都是这样吗?风风火火,吵吵闹闹,动不动就闹分手,闹自杀。呵呵,与他们相比,她的人生真是平淡了。
两人劝了半天,莫妮卡才答应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再轻易放弃生命。只是,她很想见见安逸,想知道他现在是怎么想的。
护士插嘴道:“你说的那个叫安逸的男孩,他就坐在外面呢!”
莫凯强和朱莉一愣,刚才他们过来的时候只顾找女儿,没有注意到男主角是否在场。此刻听护士说,他们也很想见识一下,那个害得莫妮卡差点死翘翘的坏小是谁!
“好,我去叫他进来!”莫凯强说着气哼哼地走了出去。
莫妮卡又对朱莉说:“妈咪,真的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朱莉微微一笑说:“只要你没事就好,其他的先别管了。”
才说完,安逸就进来了,身后跟着满脸怒气的莫凯强。
见女儿眼中闪现出光芒,接着又被愤怒代替,朱莉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个安逸来了。
她转身站起来,对这个漂亮的小伙说:“你就是安逸?”
安逸心虚地答道:“是的,阿姨,我就是安逸。”
朱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说:“哼,人长得是不错。可惜,人差,配不上我的莫妮卡!”
莫凯强怕他们吵起来,忙对妻说:“好了,朱莉。我们是不是先回避一下,让他们俩聊聊?”
朱莉回头看看莫妮卡,问她:“宝贝,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
莫妮卡想了想,点点头说:“妈咪,那,你们先出去吧,我和他有话要说。”
朱莉点点头,又严厉地对安逸说:“如果她再出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完,她愤愤地出去了,连丈夫也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