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归来：第一...》 第七章 忽然大火

    第二天，千香阁便收到了斗香大会的请帖。

    此刻，金色的请帖正放在桌中间，挽歌、挽乐坐在空空两边。

    “怎么办？”挽乐盯着请帖，问空空。

    “哎，还能怎么办呢？”空空叹了口气，双手撑着下巴，心情闷闷地看着中间的金色请帖，“羽鹤都来信了，难道我还可以说个‘不’字？”

    “你不能说。”挽乐扭过头，同情地看着她。

    羽鹤的来信，时间掐得很准。若是晚来一天，说不定空空就给师父去信，请他老人家回千香阁，备战斗香大会。

    挽歌见他们两个人，精神萎靡，还没开始就失了斗志，便鼓励道：“空空，你也别担心。你跟着大师了两年，他也时常称赞你天资过人，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啊。况且，这也是一次难得的历练机会。”

    空空双眉凝成一坨，一脸闷闷。

    她倒不完全是担心斗香大会，而是羽鹤提出的条件，让她思得不得其解。

    羽鹤做事，从来都不会那么简单，猜他的意图，至少要拐个弯儿。表面上，羽鹤这么做，是对她擅自制香的惩罚，进一步想，又觉得他是在锻炼自己。可按照羽鹤的城府，肯定下面还有一招，但那一招是什么，他到底又在算计什么？空空暂时就想不出来了。

    挽歌见她皱眉，接道：“公做事，向来有分寸。既然他让你参加，你便参加好了。”

    空空缓缓地点了点头。

    的确，想要知道羽鹤的打算，就要先按照他的要求，一步一步来。

    想清楚这一点，她很快释然，冲挽歌笑笑：“你说的没错，是我钻牛角尖了。”

    “哪里是钻牛角尖，明明是你过聪明。”挽歌笑道，“我跟挽乐从小跟着公，但说到最懂公心思的，却是你。”

    “是啊，挽歌说的有道理。”挽乐在一旁，连连点头，语气酸酸，“你才来两年，公就将千香阁交给你，很多重要的事情，也交给你去做。有时候啊，我还真有些吃味。”

    空空一怔，随即失笑。

    打闹一番后，空空心里轻松了不少。伸手拿起中间那张金色请帖，指腹轻轻地在上面摩擦，眼睛渐渐安定下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道：“你们不用再安慰我了，这件事情，我已经有了计较。”

    挽歌和挽乐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点了点头。

    空空让人将请帖收起，又问起另外一件事：“招聘新人的事情，办得怎么样？”

    拂香馆挑衅的事情，表面上看，是千香阁大获全胜，实际上，这只能算是两败俱伤。千香阁不仅没有捞到多少好处，还因为李师傅的背叛，带走了千香阁大部分的制香师，让他们损失惨重。

    挽歌回道：“招聘的通知，已经贴了出去，相信很快就有人来报名了。”

    空空点了点头，道：“选人的时候，先要看性，天赋倒是次要。”

    “我明白。”挽歌点头。

    他们正说着，就有人来禀告，说是外面有人应聘。

    空空站起来，将招聘的事情交给挽歌、挽歌，而自己则带了一个侍女，回了羽府。

    距离决赛，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若是想要制出夺冠的好香，还需要抓紧时间，好好琢磨琢磨。

    斗香大会已经开始。

    这些天来，空空一直把自己关在千香阁里，一心扑在制香上面。

    挽歌端着茶水，敲响了香室的大门。可是过了一会儿，里面仍旧没有回应。她皱了皱眉，推开那扇大门，走了进去。

    一走进香室，各种香味就扑鼻而来，有浓郁的，有清新的，有香甜的，有温暖的，有冷冽的……各种香味，漂浮在空气里，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演绎出千种万种味道……香味最是捉摸不透的，即便是成分相同的香，也会因浓的不同，而散发出不同的气味。就犹如人的一生，都说人之初性本善，大家从同一个起点出发，但终究演绎出千万种不同的性格。

    两边是密密麻麻的架，格上摆满了各种香料，千香阁一半的香料，都存放在这里。挽歌对香室的格局非常熟悉，很快就端着茶水，穿过那些高高的架，来到了最里间，找到了空空。

    空空穿着松松垮垮的常服，袖捞到手肘处，被两根丝带捆住，露出藕白色的手臂。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被她随意地挽了一个发髻，缀在脑后，看那阵势，随时都有可能从木簪上滑落下来。若是让外人看到她这种模样，一定会大跌眼镜。

    此刻，空空正全神贯注地摆弄着手中的香料，那双眼睛非常的亮，像是漫天的星辰都坠入了其中，里面散发着对香料疯狂的执着，好像就算此刻天塌下来了，也阻止不了她继续制香。恍惚中，挽歌似乎在她身上，看到某种光彩，十分地耀眼。

    挽歌知道，这一刻的空空，又陷入了那种无我的境界。在那个世界里，她便是神，她便是一切，没有人可以左右。

    果然，当初公让她跟随袁大师习制香的决定，在今天看来，一点都没错。

    她有这方面的天赋，也有对香的执爱。

    或许，将来的某一天，她可以跟公一样，见到那个世界。

    想到这里，挽歌默默转身，离开了香室。

    香室外面，有个丫鬟从廊檐下走过，挽歌招了招手，丫鬟赶紧跑过来。挽歌道：“把茶端到厨房。”

    “是。”

    丫鬟接过茶水，正准备离开，挽歌又叫住了她：“你看起来怎么有些面生？”

    丫鬟道：“回姐姐的话，女婢前几天才来的。”

    “谁招的？”挽歌问。

    “挽乐姐姐。”丫鬟回道。

    挽歌听后，皱了皱眉，似乎在想什么，随后又嘱咐道：“香室是千香阁的重地，以后没有召唤，不要随便来这里。”

    “是，奴婢明白。”丫鬟被吓了一跳，诚惶诚恐道。

    挽歌挥了挥手，道：“下去吧。”

    丫鬟离开，挽歌又在香室外面站了一会儿。

    刚才，千香阁来了一位公，不管是穿着还是谈吐，都不像一般人。那人自称是镜城的商人，听闻千香阁的名气，特地慕名前来，想要购买一批熏香。可那熏香的制作要求，却出奇地苛刻，她和挽乐都拿不定主意。所以，她来香室便是请空空出面的。没想到，她却沉浸在香的世界里。

    看来，只能请那位苏公，改日再来。

    微微叹了口气，挽歌转身离去。

    因为心里想着别的事，所以很快就将丫鬟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那边香室里，突然传出来一声哀痛声。

    只见空空就像是霜打的茄，整个人都鄢了，趴在桌上，无精打采。香料在她面前，散落了一地。

    哎，怎么还是不行呢？

    空空眉头紧锁，重新拿起旁边的《香谱》，仔细研究。

    她明明是严格按照这本香谱上，一步一步来的，怎么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啊……好烦人！

    心情烦躁地在脑袋上抓了抓，那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发髻，终于在她的魔爪之下，寿终正寝。头发散乱地披着，老是遮住眼睛，空空想也没想，直接用桌上的毛笔，在头发上卷了卷，一个简单而粗糙的发髻就此诞生。原本头上的那根木簪，此刻正可怜地蹲在桌脚旁，无声地哭泣着。

    若是，此般模样被挽歌撞见，恐怕就不只是惊叹那么简单了。

    自从郡守府聚会归来，空空便将自己关在香室里，一心研究师父留下的《香谱》。经过几日的用心推敲，她终于在香谱上找到一道香，正好拿来参加斗香大会。可是，那道香的制作过程，却出奇的复杂，特别考验制香师的耐心、细心、功底、经验，以及悟性。可偏偏，空空就少了那点经验，那点功底……

    对于别的制香师来说，两年能有她这样的成绩，一定会欣喜若狂。可是，空空知道自己的目光应该放在哪里，这些还远远不够。她有天赋，有毅力，有野心，所以她的目标，不应该仅仅是局限在这一方小天地里面。她需要的，是更为广阔的天空，以及更为强劲的对手。

    而这一次的斗香大会，就是一个非常绝佳的机会。

    不仅能达到各方面的锻炼，更有机会去到镜城……

    如果说，最初羽鹤让她参加比赛，她心里会有些犹豫，那么自从“五爷”出现后，她心里就生出一种强烈的愿望。她需要变强，需要变得更强，然后去镜城。冥冥中，似乎有一个来自镜城的声音在召唤她，让她赶紧去……

    镜城是“空空”苏醒的地方，想要找回记忆，最终还是要回到那里。

    可是，若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回到那个地方，也不过是刀俎下的鱼肉，任人宰割。

    想到这里，空空的眼神逐渐变深。片刻后，又恢复往日的自信和风采。

    她重新翻开《香谱》，找到那道香的香方，然后逐字逐句，仔细推敲，再回想自己之前的制作细节，拿来对比，想从中找到不一样的地方。

    很快，香室里又陷入了沉静。

    外面来的光线，都被厚厚的窗帘遮住，香室里，唯有空空手边的那盏烛台，在静静地燃烧着，偶尔发出“滋——”地一声响，然后烛光轻轻晃动。一切之后，又归于平静。

    突然，一股东西烧焦的味道，冲破重重香味，将空空包围。等她终于觉察到不对劲的时候，香室已经被大火包围。

    *******今天是又是大长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