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归来：第一...》 第二十一章 一个死人

    空空嘴角上扬，眼波流转：“你都没有对我坦诚，又怎能要求我对你信任？”

    顿了顿，脸上似笑非笑，接道，“这好像有些不公平，是吧，王兄？”

    连简单的名字都要隐瞒，他们之间，又怎么谈得上信任？

    这听起来，实在是有些好笑。

    苏那双黑的眼睛里，闪过一道雪亮的肃杀。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那双如墨的眼睛，幽深而又粘稠，像是一个黑洞，要将她一口气吸进去。瞬间，一股难掩的沉默，席卷着压抑的暴雨，充斥着整个车厢，让她有些透不过起来。

    空空轻轻地转过头，挪开视线，焦距不知道落到了哪里。

    她努力克制，让自己看上去，平静无波，实际上，袖里微微颤抖的小指，却出卖了她的紧张。她有个毛病，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一旦她紧张，小指便会不由自主的颤抖。

    可她忘了，手还被苏抓着。

    似乎是察觉到手下的异样，苏的视线被她的手吸引。

    他放开她的手腕，将袖口往上推了推，露出洁白的手腕。

    “哎——”

    空空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尴尬，下意识地往回缩。

    “别动。”苏压低了嗓音，沉声道。

    空空一听，便不敢动了。

    手腕处的皮肤，端得是白皙柔嫩，可偏偏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狰狞地盘踞在她手腕上，像是一条丑陋的恶龙，白白破坏了那份美感。

    一股酥麻的感觉，顺着筋络，传遍全身，空空顿时羞愤交加。

    只见苏握住她的手，反复摩擦着那道疤痕。

    若是别人，她早就一拳头丢过去了，可偏偏是苏，他摸着她的手，脸上的表情却是肃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猥、琐。

    “王兄，请自重。”说完，她强行收回手，脸上起了一层薄怒。

    苏的手掌，落到中间的茶几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空空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脸上多了一些戒备。

    刚才她被他的唐突，弄得有些乱了阵脚，可现在冷静下来一想，觉得从他们的相遇到现在，哪里都透着诡异和蹊跷。

    当其冲的，便是对方接近她的目的。

    斗香大会已经开始，海泉郡各大香会之间，即将掀起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所以，明争暗斗是少不了的。

    瞧，她现在不得已前往迷雾山，不就是因为有人在千香阁放了一把大火吗？

    拂香馆、里香、幻香居……

    这些香会，哪一家是好惹的？

    他是某一家的人？冲着千香阁来的？

    不——

    她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想。

    海泉郡香会虽然有名，但手却伸不到镜城，那可是天脚下。以他的才能和气势，怎么可能屈居人下？香会的人，不可能驱使得了他。

    若不是冲着千香阁来的，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对方的目的，在她！

    在她？

    她只是小小制香师，在制香上小有天赋，并且，没有参加过任何斗香比赛，在香界更是籍籍无名。像她这样的制香师，在海泉郡一抓一大把，对方怎么会注意到她？

    所以，不可能是因为“空空”的身份，才接近她！

    不是因为“空空”，那又是因为什么？

    灵光像是一道闪电，击中她的脑袋，突然间，整个人犹如醍醐灌顶！

    她知道了！

    不是因为“空空”的身份，那就是只有“之前的她”“没失忆的她”！

    想到这里，她的眼睛像剑光一样雪亮，直愣愣地盯着苏。

    想通这一点，之前的违和感，便全都串联起来了。

    比如说，那个小树林偏僻，却偏偏在那里遇到他。

    比如说，她明明有马车，他却想方设法，让她坐上了同一辆马车，态熟络。

    比如说，他每每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深思，像是在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又比如说，他摩擦手腕疤痕的表情。

    ……

    一旦有了怀疑，那种不信任便像是烈日下的豆角，“噼里啪啦”，全部绽开。

    “你认识我？”她问。

    摸到了一些真相，她反而镇定下来。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苏道。

    “不——”空空眼睛里闪过一丝嘲讽，“你还是把我当成了傻瓜，我指的当然不是这个。”

    苏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她知道了？

    从哪里知道的？

    他自信，这一上，并没有露出马脚，也没提起过任何有关“她”的事？

    可是，他却忘了，往往让人怀疑的，不是失误，而是过分的完美。

    他自认为，一切都做得非常完美，但却不知道，完美有时候在聪明人眼中，反而成了最大的破绽。

    “或许，我们之间，该来次开诚布公的交谈？”空空盯着他，换了个姿势，悠闲地靠在车厢上。

    很快，苏也不再掩饰。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已经不再是他记忆里的那只小鹿。

    “你想知道什么？”酒杯已空，苏动作优雅地拿起酒壶，为自己斟满。

    空空歪着头，撇了撇嘴，看似轻松而随意：“所有，所有你知道的。”

    苏小酌一口，眼睛里闪过一道厉光：“做人，可不能贪心。”

    “那好吧，我换个问题。”空空道，“你是谁？我是谁？”

    你是谁？

    我是谁？

    短短的六个字，却暗藏了很大的问。

    苏可以选择简单的回答，也可以选择深入回答。但最终的答案，却关系着他最后能得到多少。

    他身处的位置，让他有资格，让自己更贪心一点。

    一杯酒喝完，苏选择了其中一个问题来回答：“你是白珑。”

    “白珑……”空空呢喃道，“这可是我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

    “还有人告诉过你？”苏眯了眯眼睛。

    “是啊。”空空却避开了他的问题，没有直接给他想要的答案，“都说人成虎，或许再来一个人，对我说‘你是白珑’，我就相信了。”

    “你不相信我的话？”

    “半信半疑。或许，我真跟那什么‘白珑’有关系，但我却不相信你……”空空盯着他，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如果，一开始你能对我少用点心思，也许现在我就信你了。你要知道，人与人相处，如果一开始就陷入谎言中，信任二字，就很难站得住脚。”

    苏听后，忍不住失笑：“哈哈……我终于知道，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沉默在车厢里蔓延……

    空空收起脸上的浅笑，变得面无表情，“白珑是谁？我派出去的人，却打探不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她到底是谁？”

    苏拿酒杯的手，顿了顿：“名义上，她是一个死人。”

    ********昨天有事，少的那章，今天补上，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