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归来：第一...》 第二十三章 出鞘之剑

    在苏的故事里，白珑是一个纯真又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因为，她有天底下最显赫的身份，可以让她纯真，可以让她无忧。

    她的母亲，是当朝长公主殿下，是皇帝的胞姐，是后最疼爱的女儿；她的父亲，是镇北大将军，手握兵权，权势滔天；她而自己，则是白府唯一的女儿，刚一出生，便被破格赐予公主头衔……

    当然，这一切的尊贵，都在那场灾难以前。

    说到这里，苏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又有些茫然。

    当白府的势力，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止瀚国如日中天、直逼皇权的时候，一封写满了大将军府通敌买通的奏折，呈到了皇帝手中。那封奏折，便是白府毁灭大导火线……

    谁也不清楚，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御林军总管拿着皇帝的圣旨，前往白府捉拿嫌犯的时候，白府已经被熊熊大火包围。

    大火之后，白府上下一零八具尸体，被抬出了废墟。

    镇北大将军这座大楼，在一夜之间，倾塌。

    后来，仵作检查了那些尸体，在他们的胃里，发现了残留的迷药，现场，也有打斗的痕迹。而大将军白之行的头颅，却莫名地消失了，彻底成了一具无头尸……

    显然，在御林军来之前，白府被人灭了。

    是谁灭的？

    跟白府有什么恩怨？

    没有人知道。

    奇怪的是，这起灭门案，却被人刻意压了下来。

    久而久之，成了一宗悬案，也成了一宗没人敢触及的案件。

    有人说，白将军冤枉，他为了止瀚国，戎马半生，绝对不可能做出通敌卖国这种事；也有人说，他就是卖国贼，不然花了那么多钱，费了那么大的精力，到最后北地还是失陷了……

    可这些议论，他们也只敢私底下进行，谁也不敢放在面上来讲。

    不管白之行有没有跟雪戎国勾结，最后，他也死了。

    白府灭了，白家的时代也结束了。

    后住进了岐山，吃斋念佛，常年与孤灯青塔作伴，无论皇帝派人去岐山请了多少次，她都没有再回过皇宫。

    有人说，皇帝在白家灭门案上的冷漠，伤透了后的心。

    她住进岐山，是为死去的长公主一家，祈福。

    故事到了这里，苏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她。

    空空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肩膀，一副轻松，似乎这些故事，跟她完全没有关系。

    “这就是你想要知道的。”苏盯着她，缓缓道。

    “哦。”空空道，“若我真是白珑，那我不是要背负起白家的血海深仇？”

    “你就是白珑。”苏执着道。

    空空愣了一下，随即，声音变得飘渺而虚无：“你为什么要找过来？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如果你真的关心‘她’，就不该告诉我这些……你永远都不知道，当你唤醒‘她’的时候，就等于将‘她’从纯真的世界，拉回黑暗的现实！面对失去的父母，面对白家的惨案，面对那些躲在暗处的敌人……‘她’会绝望，会无助，会痛苦……”

    空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毫不留情，像是一把利剑，插进他的心脏，一股钝痛，慢慢地散开。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面对她的质问，一向工于心计的他，却选择了沉默。

    他不回答，并不是他不知道答案；反而是他知道，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正确的。

    “你真的关心在意‘她’吗？”她问他，“这让我好奇？你有野心，你也有能力，你想从‘她’身上，不，是我身上……得到什么？”

    她直视着他，慢慢靠近，那双湿润的眼睛，像是有某种神奇的魔力，让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明明，明明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此刻却让他感受到一种久违的肃杀。她压着他的肩膀，以具攻击力的姿态，慢慢朝他靠近。

    他们靠得很近，近的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心跳，但却感受不到半分的暧昧。周围的空气，似乎到了低沉的、压抑的临界点，有什么东西，即将爆发。

    “告诉我，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空空一侧身，朝他耳边靠去。

    湿热的声音，撒到他的耳朵里，像是星星之火，不小心落入了烈日下的干柴。

    “噼里啪啦——”

    一触即发。

    一阵天翻地覆，他们的位置，调换了，苏将她压在身、下。那双一向沉默深邃的眼睛，此刻却像是煮沸了的火油，翻滚着，燃烧着。

    空空怔怔地望着他，头上的白玉簪，滑落下来，满头的乌发，在脑后散开，眼睛睁得大，苏从那里面，看到了自己此刻的模样：盛怒之下，又有被人拆穿的恼羞成怒。

    对于他来说，这个样，实在是，实在是有些难堪。

    就连他也没料到，两年后的白珑，会变得如此厉害。

    不仅仅是那隐藏在温柔下的攻击力，还有那让人忌惮的洞察能力，似乎世界一切的阴谋，在她眼里，都无处遁形。

    这种感觉，让人十分不舒服。

    尖锐、聪慧、洞察人心……

    “聪明的女人，往往活不长。”

    一字一句，犹如魔咒般，在她耳边响起。

    她狠狠地瞪了回去，嘴角勾起一抹嘲弄：“那我也送你一句，攻于心机的男人，往往走到最后，便会变成孤家寡人。”

    苏眼神渐深，里面迸射出两道雪亮的光芒，像是锋利的刀刃。按在她肩膀上的两只手，像是铁钳一般，狠狠地抓着她，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空空咬着牙，没有哼半句。

    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那她也不必再伪装成小兔般，躲在毛茸茸的皮毛后面，企图寻求一处安宁的港湾。

    是他逼她的……

    她本想安宁，本想平凡，但世间之事，往往事与愿违。

    “你……”

    她正要开口，一道亮光闪过，脑袋撞进了他的怀里。

    苏抱着她，在地上滚了一圈，躲到一块石头后面。

    空空转头，只见刚才他们所在的地上，插着一根长长的箭，在斜阳下，散发着一股强烈的冷肃和杀意。

    她打了个寒颤，若不是刚刚苏反应及时，现在他们已经被箭穿心！

    “小心——”

    苏话音刚落，又有两支箭，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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