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归来：第一...》 第四十五章 巧露锋芒

    空空叹了口气，正要回话，发现挽歌偷偷地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冒险。空空冲她笑了笑，点头，表示自己有分寸。她转过头，对苏夫人道：“夫人的要求，空空不敢不从。只不过香方乃是各家机密，若是空空当众说出来，又不幸猜对了，恐怕会给幻香居和拂香馆带来不便。不如，夫人就让空空将猜到的香料，写到纸上，再传给两位前辈。是对是错，自有判断。”

    苏夫人看着她，眸光闪动，良久后才点头，算是答应。

    空空舒了口气。

    郡守府的丫鬟，很快将纸墨笔砚摆好。空空先端起千魂香的香炉，揭开上面的盖，用镊夹出一小块没燃尽的香块，在白纸上碾碎，然后置于鼻尖，闭上眼睛，细细地闻。半盏茶的功夫，她睁开眼睛，似乎有了想法，快速在纸上记下。不过片刻便收手，如法炮制，夹出翠云凤翔的香块……

    “好了。”

    笔尖离开纸面，空空将写好的两份香方，让丫鬟分别交到拂娘和幻香仙的手中。

    “二位，请多多指教。”

    空空说完，便坐直身，眼观鼻，鼻观心，不回应任何试探的目光。

    那边，拂娘拿到香方后，先是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声，可当她的视线落到纸上的时候，脸色随即就变了，越到后面，越是难看。

    “拂娘，如何？”苏夫人问。

    拂娘压住心中怒火，道：“空空姑娘果真聪明，竟然全猜对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皆是一惊。

    毕竟，能被拂娘在这种场合拿出手的香，可不是一般香能够相比的。在场的人都知道，拂香馆的香，以工艺复杂著称，好用各种珍贵香料，有些甚至连制香师，都闻所未闻。而那道翠云凤翔香味多变，至少用了上种香料，没想到空空竟然能够一个不差，全都答出来了。这份功力，简直可怕了。

    “还请拂娘息怒，空空也是遵循夫人意思。”空空歉疚地对拂娘道。

    “呵……我哪里敢生姑娘的气呢？”拂娘阴阳怪气道，显然心里忿怒不已。

    苏夫人将这一切，都看在眼底，转而问一直没说话的幻香仙。

    幻香仙回道：“空空姑娘的确厉害，不过错了一味。”

    说完，用颇为遗憾的眼神，看向她。

    空空摇了摇头，像是有些懊恼：“看来，空空还没会师父的本事。”

    “姑娘谦虚了。”幻香仙道，“袁大师可是香界的泰山北斗，空空姑娘能有此功底，想来已经将大师的本事，了七八成。”

    “空空惭愧。”空空道。

    “不愧是袁大师的弟，看来袁大师是后继有人了。”苏夫人抬高了声音，桌上的清茶已经被换成了酒，她举起酒杯，道，“诸位，今日我就以此酒，祝你们在斗香大会上，都能取得不错的成绩。将来，不管是谁去了镜城，都是代表我们海泉郡，为了海泉郡的荣耀，我们共饮此杯。”

    众人纷纷举杯，仰头，一饮而尽。

    经过这一轮接一轮的试探，苏夫人大概也乏了，不再刻意为难他们。因此，直到宴会结束，气氛都十分融洽。

    不管是真融洽，还是假融洽，至少不用继续提心吊胆，揣摩对方的每一句话。

    送走宋夫人，四大香会的人，也渐渐散去。

    拂娘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想必宴会上的那张香方，已经彻底得罪拂娘。

    幻香仙临走的时候，邀请她有空去幻香居做客。空空道谢，目送幻香居的马车，消失在接道的尽头。

    “空空姑娘，有时间多来里香坐坐。”老板走到她的身后，笑呵呵地道。

    空空转过身，颔行礼：“多谢老板相邀，空空有空，定然前往。”

    老板摆了摆手，爬上马车，离去。

    看着渐渐离去的马车，空空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这老板，倒是一个异常精明的人。

    刚才宴会，拂香馆和幻香居两两相斗，最后没有一个得了好处。苏夫人又故意为难她，让她一直精神紧绷。唯有这里香的老板，笑起来像个弥勒佛，没有威胁性，实际上这四家里面，只有他是最聪明最懂得明哲保身的。

    “空空，我们走吧。”

    车夫驾着千香阁的马车过来，挽歌从车厢里钻出来，对空空道。

    “嗯。”空空点了点头，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马车缓缓驶去，热闹的郡守府大门外，又恢复了安静。

    “今日感觉如何？”马车里，挽歌问她。

    空空摇了摇头，揉了揉眉心：“不好，有些累。”

    “幻香居的香方，你是不是真没猜出来？”挽歌笑问。

    空空盯着她，看了很久，然后噗嗤一声笑了：“没想到，竟然被你发现了。”

    挽歌笑笑：“我可看不出来，我只相信以你的厉害，不可能连拂娘那么复杂的香方，都能猜出来，结果却猜不出幻香仙的千魂香。”

    空空嘴角的笑容，慢慢落下，微不可闻地叹了声。

    “你在烦心什么？”挽歌问。

    “既然连你都看出来了，我想怕是也没瞒过苏夫人。”空空感叹，“我故意猜出拂娘的香方，只不过是为了报生辰香之仇……只希望，不要因小失大。”

    挽歌安慰道：“你又不是圣人，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欲、望，算计好每一步，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算很不错了。”

    空空笑了笑，没再说话。

    在没去赴宴前，她就打定好主意，到时候尽量低调行事，避免斗香大会前，吸引过多的仇恨。就连幻香仙故意挑起事端，苏夫人提出让她当众制香的要求，她都托病拒绝……可是她万万没料到，苏夫人会如此执着，到最后还是吸引了一波仇恨。

    想来，经此一聚之后，千香阁会成为其他香会的头号劲敌。

    说不得，又是一大堆明枪暗箭啊。

    更何况……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又在忧心什么？”挽歌问。

    “你猜？”空空挑眉。

    “后寿宴的事情？”挽歌问。

    空空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她，笑了：“他们都觉得我聪明，可却不知道还有一个你。”

    挽歌笑笑：“我可不是挽乐，你随便夸两句，就得意地找不着北了。你觉得，这和公的来信有关？”

    空空点头。

    是啊，今日见过苏夫人后，她终于猜到羽鹤让她参加斗香大会的用意。

    羽鹤，这是要她去镜城啊……

    可为什么非要去那里？

    正想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挽歌推开车门，与人说了几句，然后退回车厢，空空问：“怎么回事？”

    挽歌回道：“外面有人找你。”

    “找我？”

    空空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后亲自推开车门，朝外看去。

    只见苏一袭玄色长袍，站在马车前，负手而立，眼神深邃地朝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