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归来：第一...》 第五十四章 你会游泳

    “这是哪里？”

    空空钻出船舱，望着茫茫江面。

    不知何时，江面上竟起了一层白蒙蒙的雾气。清晨的阳光照了下来，慢慢瓦解雾层的防备，投射到江面上，江水晃动，波光粼粼，偶尔一抹橙红色从余光里，一晃而过。而远处，水天相接的地方，又是雾霭朦朦，恍若仙境，看不清两岸的风景。

    苏也跟着钻了出来，站在空空身边，负手而立，望着远处的雾层。

    “这里是流川，漂了一夜，应该到了下游的上饶县。”

    “上饶县啊……”果真和她猜想的，差不多。

    他们在船头站了一会儿，江面上的雾气渐渐散去，阳光终于照了下来，看清了两岸的景物。

    此刻，他们正处于江中心，两岸是荒郊野岭，不见人烟。

    “现在你打算怎么做？”苏慢悠悠地问她，似乎这件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空空好笑地抬头，望着他：“我不相信，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办法啊……”苏勾了勾唇角，低头避开她的视线，半响后才道，“办法倒是有两个，就是不知道你会选择哪一个。”

    “说说看。”空空后退一步，双手抱肩，打量着他。

    苏笑笑，道：“其一，便是一个‘等’字。要么等好心人经过，划船过来救我们一程，要么等狄水找到我们。不过，我走的时候又没留下什么线，他们就算是有通天的本领，这方圆几里的，也要花上一段时间。至于，至于羽府的人，怕是会更着急一些吧。毕竟，你离开得悄无声息……”

    空空似笑非笑：“你赢了。那第二个办法呢？”

    “第二个办法嘛……”苏摸了摸唇角，眼睛里闪过一丝戏谑，“据我目测，江心离岸边大约有十来仗的距离，我们不妨自己过去。”

    “自己过去？游？”

    “不错。”苏肯定道。

    “你不是不会游泳吗？”空空冷笑。

    苏点头：“是啊，我是不会游泳。但你不是会吗？”

    “呵……你怎么知道我会？”空空问，“我记得，我没告诉过你吧。”

    “猜得。”苏屈指，在头上敲了敲，“昨晚，你从船上醒来，发现自己到了江面上，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慌张表情，还十分泰然自若。试问，当一个不会游泳的人，突然发现自己到了江心，第一反应是什么？是怕水吧！怕掉下去！然后，第一时间想要离开水面。而你不仅不怕，还坐到船头，坐在离江面最近的地方……当我说，船桨被我弄掉水里，我也不会游泳的时候，你脸上也没任何担忧的表情……”

    “由此推断，我会游泳。”空空接下他的话，抿嘴，笑了笑，“你猜得没错，我的确会游泳。”

    苏一脸和善地看着她。

    空空朝他眨了眨眼睛，脸上闪过调皮的窃笑：“既然爷不会游泳，那就在船上等着我好了。等我上了岸，一定会找人来救你。”说着，就要跳下去。

    “且慢——”

    在最后一刻，手被苏拉住。空空回头，佯装不解地看向他：“爷，还有什么吩咐？”

    “我跟你一起走。”苏盯着她，缓缓道。

    空空惆怅道：“爷这是信不过空空？空空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可拉不动爷这样的大男人。”

    “你这个爱记仇的弱女，我还真有些担心。”苏道。

    空空听后，暗自恼怒。

    原本，她是打算独自上岸之后，便立即赶回海泉郡，将他一个人留在流川上，也算是报了之前的仇恨。可没想到，这人却心细如发，一点小算计，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爷客气。”空空冷笑，“你想让我怎么带你？”

    “简单。”苏说完，便返回船舱，出来时，手上提着一张矮桌。只见他手指如风，飞快地在矮桌上敲了几下，然后四只桌腿，便“刷刷”地掉在船板上，只剩下上面那张桌面。苏将之前的桌面，现在的木板，在手里甩了一圈，笑道：“我借用此木板的浮力，只需劳驾空空姑娘护航一下，不要让我被水浪掀翻。这样，也费不了你多少力。如此，可好？”

    苏此刻，笑得像是一只狐狸。空空见了，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一脚踹下江面。但她知道，不能如此鲁莽行事，不说苏到底是不是真的不会游泳，就算不会，也不是她一脚就能将他踢下去的事。

    “甚好，甚好！”空空咬着牙，狠狠道。

    “请——”

    苏朝她做了一个手势。

    时辰尚早，虽是夏季，但早上的温，还是有些低，尤其是水底下。当空空纵身一跳，像是鱼儿般，自由地在水中游动的时候，江面又溅起了水浪。只见苏抱着木板，以优美的姿势，跳入流川江，在船边漂浮着。苏扭过头，朝她微微一笑：“空空姑娘，有劳了。”

    心中虽是愤愤不平，但空空还是认命了一般，朝苏游去，抓住他的木板，推着向前游动。

    “你是什么时候，会的游泳？”

    木板慢慢向前，周围是波光粼粼的江面，苏扭过头来，看着她的侧脸，在晨曦中格外的柔美和剔透，像是一件易碎的陶瓷。一时间，竟然没听清楚空空的回答。

    “你说什么？”他问。

    空空不满地朝他瞪了一眼，压住心中怒火：“我是问，白珑不会游泳吗？”

    苏这次听清楚了，摇头：“不会，她怎么可能会呢？”

    空空听后，了然。

    的确，作为长公主和大将军的女儿、后的外孙女，她的确不需要去游泳。即便是不幸落水，也有一帮人赶着上去救她。

    “听说，她小时候落过一次水。自此以后，便对水生出恐惧。”苏道，“没想到，你失忆后，反而克服了这一点。”

    “呵呵……”

    空空冷笑两声，不再看他，继续推动着木板，朝着岸边游去。

    就在他们距离岸边还有五丈远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江面突然刮起一阵大风，江水开始发了疯似的翻滚，水浪朝他们打了过来，掀翻了手上的木板。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苏已经不见了。

    空空只犹豫了一下，便一头扎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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