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偏殿内，永乐坐在台阶上，双手紧紧地握着一把剑，上面还流淌着鲜红的血液，沾满了她的手，那血红的液体早已没了温度，冰冰凉凉的，透进心里的寒意让人不住地颤抖，除了那双手，洁白的宫装衣裙上，也沾了一块块的血红印迹。
永乐的双眼失去了往日的光亮，黯黑一片，直直地盯着剑刃上的血出神，像是整个人被挖空了灵魂一般，没有一点活气的感觉。
太后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永乐。
她身边的宫婢们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劝慰着她，忽然听到有人传话说太后到了，赶紧纷纷跪在了地上，知道主子惹得是个巨大的麻烦，她们这些当奴才的肯定也会连带着受责骂，一个个都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纷纷低着头伏在地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太后进来后，看都没看那跪在地上的宫婢们，眼皮一抬，直接就落在了永乐的身上，没有了往日里的慈爱和温情，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责备：“怎么，现在倒是乖巧了？”
永乐听到太后的声音，缓缓地抬起头来，眼睛动了动，有闪烁的液体在眼眶里晃动着：“母，母后……”
“叫母后也没用，你自己用脑子想想，你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太后淡淡地说道。
永乐一怔，刚有了点光彩的双眸再次黯淡了下来，她低下了头，手捏紧了那把剑，低声道：“母后，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他故意激怒我，我也不会一气之下……我只是太生气了。”
最后一句话，永乐说的声音很低，低到几乎听不见。
但是，太后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她蹙了蹙眉头，说道：“生气生气，生气就能为所欲为吗？永乐，你真是被宠坏了，这个脾气哀家都说了多少次了，你就是不改。如今倒好，知道教训了吧？”
永乐低下了头来，这一次，她真的是无从辩解。
“你啊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太后见她那个样子，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再怎么样，你也是贵为一国公主，不是什么寻常人家的女儿，耍什么女孩子脾气。对方是谁？那是季国的王子，是有可能继承季国大统的人，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竟敢对他动手，还把人弄成重伤，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做出这样笨的事情来！”
“……”
永乐抿着唇没接话，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着。
太后看了看她手里握着的那把剑，说道：“还拿着那东西做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做的好事？”
“我……”
永乐说不出话来，唯有闭了嘴，默默地把那把剑扔到了地上，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模样。
太后看在眼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永乐忽然抬起头来，问道：“母后，那个哈罕齐，他，他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还知道问人家生死？你希望他是活着还是死了？”
太后看着她，没好气地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