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你怎么不来看球?”跟同伴们互相告别后,一身沐浴露清香的苏珏坐到了许诺的身旁。
许诺习惯性的往一边挪了挪,刻意保持着与苏珏之间的距离。
对于许诺的这一举动,苏珏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只是在心里纳闷,他一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青春美少年怎么就那么遭表姐嫌弃?
他原本还以为许诺是生性腼腆,可她又能和自己的那帮好兄弟们谈笑自若,哪里有一丁点的害羞模样。
“你……不喜欢我?”按捺不住在心底已经持续了近一个月的疑问,苏珏还是问了出来。
许诺正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想也没想的就“嗯”了一声。
“为什么?”得到这样的回答,苏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拽住许诺的胳膊想要问个明白。
十五六的少年,手劲颇大,他这一拽,就让许诺吃疼的将他的手甩开,不耐烦的喊道:“发什么疯呢?”
“我问你为什么不喜欢我?”苏珏也是倔劲上来了,一双修长的眼直勾勾的盯着许诺的眼睛。
被他这么一问,许诺一时语塞。
这要她如何说?
说因为他将来有一天会和他表哥一起对自己做出不轨之事,所以她才这样处处防备于他?
想都不用想,他一定会笑话自己得了“迫害妄想症”!
其实跟苏玉相比,苏珏对自己还算是好的,虽然不知道这里面有几分是出自真心。
“苏珏,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有时候是要看缘分的。”许诺慢慢的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睛,让人看不到她心底的情绪,“我们这样相处不是挺好。”
一时间,车厢内安静无话。
孟乐成从车内后视镜里瞟了眼坐在后排的两人,都是满脸心事的各自看着窗外。
他笑着摇了摇头,脚下油门一踩,汽车像离弦的箭般加速向前驶去。
待车在苏家的廊下停好后,两人均是面无表情的下车,谁都不愿理睬谁。
拿着电话的于芬芳一脸期盼的从房里跑了出来,她身后还跟着神色紧张的苏蔓菁和忠伯。
看到进来的只有许诺和苏珏二人时,于芬芳的神情一下就变得很慌张:“玉没有跟你们一起吗?去接她的李司机被人打晕送到医院里了。”
“什么?”许诺和苏珏异口同声,苏玉因为有自己的专车接送,平常上下并不跟他们俩人同。
于芬芳感觉一直眩晕袭来,趔趄了两步,慌忙间扶住门框,才没让自己晕倒,也吓得忠伯和苏蔓菁连忙上前将她扶住。
苏珏迅速的将书包扔给了许诺,快速的上前搀住于芬芳,用手帮她在背后顺气:“妈,你别急。”
“刚才李福林打电话来说,他在校里被人打晕,再醒来就已经在医院里了,因为没有看到玉,所以打电话来问问她是否平安到家了。”于芬芳的双腿已经止不住的在打颤,她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苏珏的身上,脸色苍白,声带哭腔的说,“她既然没有跟你们在一起,那她现在会在哪里?”
“我们去起居室说。”苏珏用力搀住于芬芳,声音轻柔的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先报个警。”
于芬芳虚弱的点了点头,感觉全身无力的她任由着苏珏和苏蔓菁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往起居室走去。
而苏珏不忘跟一旁的忠伯交待:“忠伯,麻烦你去报个警。”
“我这就去办。”说话间,忠伯便转身离开了。
许诺提着两个书包,跟在人的身后,突然想起下午在监控室里,萧在看到叼着烟欺负周海薇的苏玉后,丢下的那一句话。
“我不喜欢这种小妹。”
那生硬的语气和夺门而出的帅气身影,同时出现在了许诺的脑海里。
许诺心中一突,难不成这两者之间还有什么联系!
但是苏玉失踪这事,往严重了说,可是属于劫车虏人。
许诺甩了甩头,萧与苏玉无冤无仇的,不至于做这种绑架的事。
“诺诺,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扶着于芬芳在沙发上坐定,苏蔓菁见到独自在那甩头的许诺,问道。
“我不知道。”许诺继续微微的摇着头,“我离开教室的时候,她早已经离开了,只是她会不会去了同家?”
“同家?”如无骨人一样瘫软在沙发上的于芬芳像是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她艰难的坐了起来,双手发抖的拿起了电话。
苏玉好友的妈妈,多数都是于芬芳多年的牌友。
“张,我们家玉在你家吗?”
“不在啊?”
“好好好,下次约打牌啊,再见。”
基本上都是这样的对话,只是由张换成了李、王……
每说完一次再见,于芬芳的心就下沉一分。
谁都没有苏玉的消息,她痛苦的用手支着头,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淌。
碰巧的是,今天早上苏清泉两兄弟正好跟着老爷去了外省开会,这个节骨眼上,家里连能做主心骨的男人都没有。
女儿在外面会遇到什么?如果只是绑架勒,对方要多少赎金她于芬芳都愿意出;但怕的就是女儿遇到了什么变态狂魔,那场面,简直让她不敢想象。
就在于芬芳濒临绝望之时,身边的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电话的未知来电。
她的心“咚”的一沉,会不会是勒电话?她盯着那个在沙发上不断响着音乐又蜂鸣不止的手机,半晌都不敢伸出手去接。
苏珏看着她发呆的样,伸手就捡起手机,对房里的人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接通了电话。
“您好,请问是于芬芳女士吗?”苏珏打开了免提,一个甜美的女声从手机中传来,不禁让屋里的所有人都屏气凝神,“我这里是星河市公安局,请问您最近有丢车吗?我们在郊外发现了一辆车牌为‘星a99999’的宾利车,经车管所查找,显示这辆是以您的名字登记的。”
刚才还软趴趴的于芬芳,也不知从哪来的劲,一下就从沙发上跳起,抢了苏珏手中的手机,激动的说道:“警察同志,警察同志,那是我的车没有错,请问当时车上可还有什么人?”
“我们在发现这辆车时,车里还有一个穿着帝盟校服的女孩,当时的她已经昏迷,我们已将她送往了星河市第一医院急救中心。”于芬芳悬着的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她敢说,这是她这辈听到过的最动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