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已经入秋的夜晚,有一点清冷。
月色之下,许诺挽住双臂的站在露台的铁艺栏杆边,闪烁的霓虹街灯打在她的脸上,一明一暗。
在刚才与王明哲等人玩笑打闹中,她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虽然她带着重生的优势,比这个时代任何一个人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可那也仅仅只是对于捕捉事物发展的大方向而言。
但是商场中往往瞬息万变,如果不能在第一时间内获得第一手资料,她又如何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正想着,身后传来推门的声音。
许诺回头看去,只见隔壁包厢里一端着高脚杯的男推门而出,在清冷的月色里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后,将手中血红色的葡萄酒仰头喝下。
月色完美的勾勒出他俊美的侧颜,在身后阴影的衬托下,他似乎有着一双异于常人的大长腿。
那人显然也没有想到这露台是两间包厢共用的,而且这露台之上还有人。
他不经意的扭过头来,却让许诺觉得心口一塞。
那张俊脸分明就是她前世的未婚夫,顾伊江。
但是她又隐隐的觉得不对。
顾伊江只比自己大两岁,此时的他不过也才是个十七岁的少年,绝不会有对方的稳重之感。
“顾伊泽?”许诺下意识间说出了顾伊江哥哥的名字。
上一世,虽然已经与顾伊江谈婚论嫁,许诺却并未曾见过他的哥哥顾伊泽,所以此时她也并不确定眼前的人就是他。
第一次来星河市谈生意的顾伊泽没想到此处居然有人会认识他。
“你认识我?”顾伊泽好奇的踱步过来,微醺的他打量着这个刚到他下巴的小姑娘,确信自己并不认识她。
“不认识。”这张脸让她瞬间记起了前世被苏玉气死的那一幕,如果有可能,她这一世都不想再与顾家人打交道。
“你觉得我会相信?”见许诺有要离开的意思,顾伊泽一把拉住了许诺的手,还没有谁在勾起了他的兴趣后能随意逃脱的。
这手还是柔软啊,顾伊泽心想。
“那你要怎样?”许诺瞪他,奋力想要甩开他的手,不料对方却越抓越紧。
这人是怎么回事?堂堂顾氏金融的大公,竟然表现得像个登徒一样?
恼羞成怒的许诺挥舞着另一只手向他打去,不想也被他牢牢的控制住。
“说吧,你怎么认识我的?”顾伊泽欺身向前,用膝盖顶住许诺的双腿,将她死死的困在他和围栏之间不能动弹。
男人和女人的力道本就天差地别,何况许诺还只是个青春期少女,而她面对的还是顾伊泽这样的健壮男。
“都说了不认识了。”挣扎了一番,觉得徒劳无功的许诺将脸撇向了一边,真后悔自己刚才的一时失言,她总不能跟他说自己上辈是他的准弟媳妇吧。
顾伊泽身上的若隐若现的古龙水夹杂着淡淡的酒香时不时的调戏着许诺敏感的嗅觉,让她的脸开始渐渐泛红。
“真不认识我?”顾伊泽将许诺的双手扣在自己的胸前,腾出一只手来扳过许诺的脸。
一张红透了的脸上满是委屈,大大的杏眼噙着泪水,粉嫩的小嘴竟像是熟透了的樱桃,一看就让人有了采撷的**。
毫无预兆的,顾伊泽忽然低头含住了许诺的粉唇,轻轻的啃噬起来。
许诺只感觉脑里轰隆一响,瞪着一双眼简直不敢相信。
上一世被人摁在地板上,差点被弓虽女干的画面忽然涌上了她的脑海,让她心里一阵作呕。
感觉到手上被缚的力道减轻,抽出一只手的她,狠狠的给了顾伊泽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让她觉得自己耳膜都在震着响。
她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的看着顾伊泽,惊恐的模样竟像一只被惊吓了的小鹿。
“对不起,我想我是喝醉了,一时情不自禁。”摸着自己火辣辣的面颊,刚才还微醺的顾伊泽这才恢复了一点清醒。
可让他更惊讶的是,他居然对一个可能还未成年的小姑娘下手了,这要被那群狐朋狗友知道了,岂不会笑话他一辈?
而且从女孩生涩的反应来看,自己夺了的竟是人家的初吻!
“我……我补偿你好吗?”顾伊泽有点手足无措的挠着头,虽说他碰过的女人不少,可那都是对方心甘情愿的,像今天这样失控的强吻,他也是第一次。
“你要多少?”说完顾伊泽就从兜里掏出了一本支票,大笔一挥,“五十万够不够?”
他微笑着将支票递给许诺,心想:五十万只是卖一个初吻,这天下就没有比这还划算的生意。
此时早已平复了情绪的许诺面无表情的接过那张支票。
上一世,她就听闻顾伊泽身边美女无数,无一例外,被他玩腻的最后都能得到一笔优渥的分手金。
想必他早就习惯了用钱来解决问题的思维模式。
“你是不是认为这个世上就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许诺冷冷的道。
“当然,只有谈不拢的生意,没有做不了的买卖。”见许诺已经将支票收下,顾伊江也松了一口气。
“是吗?”只听得许诺一声冷笑,说时迟那时快的,她又给了顾伊泽一记响亮的耳光,让他原本就有点红肿的半边脸,更添了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对不起啊,顾先生,一时情不自禁啊。”许诺甩了甩有点打麻了的手掌,一脸无辜的道,“要不我补偿你吧,五十万够不够?”
说完她愤恨的将支票甩回到顾伊泽的脸上,讥笑的说:“原来还真是没有做不了的买卖。”
说完,扭头便走。
“哎,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顾伊泽突然觉得这个小姑娘很有意思。
“有必要吗?”许诺冷冷的丢下一句,头也没回的就走进了自己的包厢,重重的将门甩上。
顾伊泽咧了咧嘴,却发现面颊一碰就痛,他重重的哼了两声,这丫头还真敢下手!
可当他回到自己的包厢时,发现与他同来的那人胸口的白衬衣上有着一片骇人的红渍,活像被人捅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