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王在世时,是人人称道的忠臣。你这是要让他在地下也不得安宁么?”
“你困得了我这把老骨头,却困不了我老骨头门下的千。待明天,你的罪名会录入史册,为后世所唾弃。”
……
衡阳郡主无奈扶额,这些人不同于之前被杀的那些大臣,可是真正的铁骨铮铮,在民间威望很高,重名节更重于生命。
她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自己被骂的狗血淋头,还得好好哄着他们,得到他们的认同。
“我看你们谁敢辱骂我孙媳妇!”募地传来一声大喝,白发巍巍的老人在一名青年人搀扶下走了过来。
“肖老!”
老骨头们一见老人,暴怒的情绪立马被压制下来,眼里升起崇敬之意,全部听话地低下头,恭恭敬敬问候。
“哼!我这个老东西还没死,你们就敢辱骂我孙媳妇?”肖老走到老骨头们面前,一把铁拐杖在地上敲得铿锵作响。
一个老骨头不满,低声道:“肖老,那是云梦裳犯了大罪,我们身为人臣,自当忠于君事,岂能袖手旁观,不加言辞。”
“大罪?我孙媳妇不就是把剑架在那竖脖上,有什么错?以我孙媳妇的身份,就是真把他怎么着了,也是担待得起的。”
此话一出,静得不敢大声呼吸的大臣顿时哗然起来。
肖老是朝元老,为人精明洞察人心,博古通今才华斐然,又乐善好施,深得朝皇帝的信重。在座的老臣们多多少少受过他的恩惠和教导,最是敬重他的为人。
现在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怎能不让人震惊。
北辰轩脸色全黑了下来,脸上青筋爆出,声音里像是淬了毒:“肖老,朕自认为对你不薄,对你肖家不薄,今日你为何如此大逆不道,说出如此混帐话来。你不顾晚节,难道还不顾肖家几条人命吗?”
老骨头们生怕江老承受北辰轩的怒火,让肖家蒙难,劝到:“肖老,岂可因一时私情,置天下大义,君臣之道于不顾?”
“是啊肖老,我们知道你最喜你那病逝的孙,但也不能因这祖孙之情,情急之下违背本心,说出这样的话来啊。”
虽然是指责,每个字都是为肖老开脱,暗示肖老是因为思念孙肖青而口不择言,一时犯了大忌,并非本意。
听到有人提到肖青,肖老眼睛瞬间湿润了,仿佛又看到小孙在他病时整日整夜陪在身侧,双手紧紧握着他的手舍不得放开的情景。
衡阳郡主浑身一颤,眼神近乎悲怆,不可抑止地想到肖青,双手轻微发着抖。
待看到肖老眼里的湿润,拍拍金一的肩膀示意他小心北辰轩,便步到肖老身边,搀扶住他的另一只手:“爷爷,你还有我。我云梦裳,和青哥是一体的。我在,他就在。”
声音里满是坚决和孺慕之情。
肖老回过神,对上衡阳郡主的视线,眼眶一酸,低叹一声,慈爱地摸摸她的头。
他那可怜的孙,一生也没过什么好日。唯有娶了个好媳妇,是他这一生的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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