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领着我进了那院落,院落里一片灯火通明,如同白日里一般。此院落名为桃花园,却并未见着有桃树。
因那些凡人都瞧不见我们,他领着我一畅通无阻,进了寝室。那叶家四夫人似是难产了,叶家老爷几想进去瞧瞧,却被稳婆拦住了,“老爷,夫人产房您可进不得啊!”
“谁说进不得,我说能进那就能进!”叶老爷一甩广袖,大喝一声,愤怒之,避开了稳婆的阻拦,进了四夫人生产的寝室。
想来这叶家老爷定时宠爱这四夫人,不然也不会进女产房这样不吉利的地方。
从那些丫鬟们的交谈声中可听出,这四夫人傍晚时分就开始折腾了,折腾到现在还未生出来,怕是要不行了。
我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四夫人,深表同情,这生孩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来的事儿。
“夫人,再用力啊!”稳婆大吼着,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就快要出来了,您再用力啊!”
叶老爷进了寝房,径直走到床边,拉着四夫人的手,喃喃道:“璇儿别怕,别怕,有我在。”
“夫人再用力啊!”
“啊!”那四夫人一声尖叫,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尖叫过后终于是解脱了,终于生出来了……
我在一旁是看的聚精会神,这下终于是生出来了,我也是舒了一口气。
“是个小姐,是个小姐……”稳婆手里抱着刚出生的孩,情绪异常激动,就好像是她生的一般……
四夫人听到是个小姐,眼神一下黯淡了下来。想来,定是重男轻女。叶老爷到时开心的紧,瞧了眼刚出生的娃儿,便让奶娘带下去休息了。
“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光顾看人生孩,倒忘了正事儿。这孩生出来了,才想起来正事。
“生孩好玩吗?”他撑开折扇,晃了两下,缓缓问道。
我被他这问题问的有些发愣,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又轻笑,道:“你看的那样专注,是不是很好玩儿?”
呃,我有看的很专注吗?
“生孩确然看上去是很好玩儿,我也是看了认真了些。但是看那四夫人的样,实则一点都不好玩,且很辛苦。”我在心中衡量了一番,觉着我的这个回答是说的很在理。
“以后我带你多看几次。”他收起折扇,扇面紧紧合着。
“难不成你也喜欢看人生孩?”我甚是惊讶。看他长得这幅俊逸非凡,气宇轩昂的样貌,竟是有这样的癖好。果然人不可貌相。
他看着我甚是无语,一时接不上话来。便又拉了我的手,跟上了那抱着新生儿下去休息的奶娘。
我被他这动作弄的羞红了脸,我这一张老脸,十来年没红过了吧。
我力想要挣开他的手。古语有云,男女授受不亲,好歹我也是一只有教养,有贞洁的鬼,怎可这样被一陌上男鬼牵着手。奈何他力气大,我作为一只女鬼,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好作罢,任由他牵着。
他见我收手不再挣扎,更是紧了紧手上的力道。这一紧,便是让我的老脸红了又红。
“你脸红作甚?”他看着,似笑非笑。
我一下就怒了。愤怒这个情绪已经多年不曾造访过我了,今夜竟造访了多次。今天,定不宜出门。不过,这四周围乌漆墨黑的,他竟然能瞧得到我脸红,果然是高人……
跟着那奶娘,竟是除了桃花园,到了叶府的后门。
后门本就偏僻,何况还是深夜,更是显得阴森凄凉。若让那奶娘知晓她身后跟着两只鬼,定会更加阴森凄凉。
那奶娘,大半夜的把刚出生的小姐带到这偏僻的地方,脚步匆忙,神色慌张,还时不时的环顾四周,想来定是在做什么亏心事。
“她这是在作甚?”我问他。
他撑开折扇,道:“这奶娘并非叶家人,乃是黎家安排在叶家的细作。”
这黎家我也是略有耳闻,是黎家的死对头。当中成为死对头的原委,却不是很清楚。毕竟这城中有权有势人家的舌根,没几个人敢嚼。
“当年,叶家还未富甲一方的时候,黎家与叶家乃是世交。”他又开口继续说道,“当年黎家老爷与叶家老爷关系甚好,且年轻气盛,一心想要做番大事业。可这大事业却毁在了一个女人身上。便是,今日的难产的四夫人了。”
听到这儿,我心中也是略有数了,“他们不会都看上了这四夫人吧?”
“正是。”他又缓缓开口。
……
原来当年这四夫人乃是城中有名的才女,且貌美如花。黎家老爷与叶家老爷对她都是一见倾心。且都二人都知晓,他们同时爱上了一女。但两人乃是如兄弟一般,不好为一女而伤了和气,便都藏在了心底。却不料,叶家老爷一日听闻黎家老爷与他倾心的女,也就是现在的叶四夫人,一起在城中有名的福一楼酒楼进食,且还开的是雅间。
叶家老爷一听,便是气的不行。竟背着自己与她开了雅间,一同进食,嫉从心生。那日后两人的关系便渐渐有些疏远了。但是黎家的老爷并未察觉什么,只当他是累了,不愿多讲话而已。却不料,一次生意中黎家老爷,被叶家老爷坑的老惨老惨了。也正是从那时候,两家的关系破裂,且在财力上拉开了很大一段距离。以至于如今叶家可富可敌国,与当年的那事儿有着大的关系。
黎家老爷也知晓是自己对不起叶家老爷在先,也没甚怨言,只当是自己活该。后来又是白手起家,成了云安城中除了叶家之外,最富有的一家。
虽然两家关系破裂,但黎家老爷依旧喜欢那个才貌双全的女。可因那次生意被坑,手头并无什么钱财,也只能在背后默默关心她。哪只,叶家老爷并没有取了四夫人做正房,而是连去了房,五年后,才取了四夫人做小妾。
黎家老爷震怒,发誓与叶家不共戴天。两人在生意上的竞争愈发激烈,梁也是越结越大。
听他讲完这个传奇的故事,我不禁唏嘘了一番。果然,红颜祸水啊,红颜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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