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娇女：将军...》 第五十二章 偷师

    水秀秀今日着了一身丁香色的襦裙，虽不是绸缎，但也是上好的细棉布，这是许氏上次拿了卖香囊帕的银钱后，坚持给她裁的新衣。她脸上又有妆容，看上去已近及笄，身后还跟着陆成，玉芳斋的伙计只当她是客人，十分热情的介绍起铺里的货。

    水秀秀不动声色的扫视，这玉芳斋着实不小，单是前面的铺就有**十平米，雇了四五个年轻媳妇在前面招呼。除了招待她的这位，其他的也没得闲，都在向客人推销，而且还另有客人在自行看货。

    见伙计问起所需，她便顺水推舟的说想看看面脂，小伙计立刻取过一个十分精致的陶瓷小盒。

    陶瓷白净细腻，盒外还绘着仕女图，绝对的高大上，比之她用的木盒不知强了多少倍！

    水秀秀赞叹着打开，却顿时一愣。

    这香脂好是好，也的确是用精油制成，看上去与她所制的相差无几，但她轻而易举便分辨出，这绝对不是她的原。

    伙计犹在那里介绍，“这是我们玉芳斋的新货，是上好的面脂，涂时只需用指甲大小……”

    水秀秀面带微笑又嗅了嗅那香脂，待对方说完才轻声问道，“可还有其他？”

    “有的有的。”

    伙计又取出几款，不出意外的，并没有她所制的香脂，而且连精油也没添加，显然只是普通的。

    水秀秀心里有数了。

    看来对方压根没打算卖她的东西，从最初开始就是为了这香脂的方，后来有了精油，现在应该是琢磨明白了，然后制出了自己牌的香脂。

    她略有些意外。

    不是因为这结果，而是对方的速确实很快，才一个月而已，就制出了精油。

    真的不能小看古人的智慧！

    想罢，她不打算再看了，态温和有礼又十方大方的道，“这位姐姐，麻烦你，我要见你家的杜掌柜。”

    伙计愣了愣，“见掌柜？”

    水秀秀笑着取出契约，给她看过，“我姓水，上面代订契约的人是我小舅。”

    伙计恍然，立刻道，“水姑娘，麻烦您跟我来。”

    她将水秀秀带到后面的厢房，请她坐下，又上了茶，这才道，“水姑娘，你请稍候，我这就去请掌柜的。”

    水秀秀笑着颌。

    待她离开，才微挑了下眉。

    这可真人靠衣裳马靠鞍，若是她穿着洗的发白的旧衣，素面朝天的前来，恐怕打一开始，伙计就不会那么殷勤。虽则拿出契约，对方大抵还是会去找掌柜，但人家心里固然犯嘀咕，自个也难免觉得不舒服，气势上便先弱了几分。

    所以说，漂亮得体的衣裳和妆容不止是为了不让旁人小瞧，更是为了给自己增添自信呢！

    至于说对方偷了自己的手艺……

    有上进心是好事！

    如此她对今日这一行的目地更有信心了！

    她今天运气不错，杜成海正在铺里盘帐，一听是水家姑娘来了，当真是惊讶不已，“她一个人来的？”

    伙计摇了摇头，“还跟着位年轻男，看打扮像是下人。”

    下人？！

    杜成海眼中掠过诧异。

    那许耀庭一看便是出身农家，家境窘迫，话语间虽不能说粗俗，但也确是不甚讲究，可他的外甥女却用得起下人，难道说她的家境还很不错？

    家里能用得起下人的，那肯定是有些家底的。毕竟这下人要管吃喝穿还要每月发放银钱，对普通人家来说，绝对是笔不小的开销！

    这样说来，她似乎并不缺钱。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行这商贾之事？

    还是说，是那许氏为了贴补娘家人，之前才让许耀庭前来？

    那为什么这次却是水家姑娘亲自过来？

    难不成是知道了什么？

    他眉目略敛，随即又淡定了。

    便是她知道玉芳斋把她的手艺偷了来，又如何？

    她卖，他买，公平合理，且还订了一年的契约，他已是足够厚道了！

    玉芳斋是经营了几十年的老店，家里自有作坊和师傅，卖的都是照自家方制的胭脂水粉，若不是见她们那香脂竟比自家制的还要温润几分，他抱着想要堪透这方的目地，根本连契约也不与他们订，只是收货，如今哪怕是拒绝再收，她们亦说不出二话！

    说起来，他倒是低估这水家母女了。

    收来的香脂，他一盒没摆出来卖，而是全部送到了自家作坊。但师傅们研究了这许久，都找不出关键，直到上次得了那两盒精油，才恍然大悟，原来那香脂因加了这精油用起来才会如此之好！

    不过如今嘛，师傅们已是制出了精油的成，并用那精油制出了香脂。

    这是独属于玉芳斋的！

    杜成海相信用不了多久，这香脂定会好卖。

    水家姑娘这时候找过来，若只是送货，那也罢了，可若是对方要提这事，他也自有应对！

    脑里将种种念头过了一圈，他已经随着伙计到了厢房。

    杜成海十余岁，相貌虽普通，但人看着斯斯的，并无多少商贾之气。加之脸上笑容可掬，更是让人凭添了几分好感。

    水秀秀待他一进门便笑盈盈的起身施礼，“杜掌柜，小女来的仓促，多有打扰。”

    杜成海略惊讶于她容貌的出挑，但也很快看出来，陆成应该并不是她的下人，而更像是相识的存在。他心里略略一松。

    无论如何，他并不想得罪有钱人家。若只是稍稍富裕的农户，那他大可以更强硬些。

    不管心里如何作想，他面上仍很有礼，“哪里哪里，快快请坐！水姑娘的手艺，杜某佩服不已，今日缘得一见，实在是幸事！”

    两人一正一偏的落坐，水秀秀笑道，“杜掌柜，不知那香脂和精油卖的可还好？”

    杜成海心下尴尬，东西压根就没搁在铺里，又哪里有好不好之说，也不知对方是不是故意如此询问，他只得打着哈哈模糊的道，“还好还好，水姑娘可是来送新货？放心，我们两家有契约在，无论多少，玉芳斋都能收的下。”

    水秀秀笑眯眯的望着他，“那就好，本来还担心那香脂和精油卖的不好，杜掌柜要亏本，我也于心不安，不想刚刚无意中看到铺里的香脂十分受客人喜爱，我这才放了心。不过没看到精油，想来是货少，都卖光了！”

    杜成海略眯起眼睛，这姑娘说这话时，神态无比自然，象是一无所知，但凭他这些年同人打交道的经验，却觉得对方当是话中有话……

    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

    水秀秀一直盯着他，见他神情微敛，便明白自己的目地达到了。

    话点到为止，为的不过是对方不会以为她什么都不懂而小瞧她，但并不是真要撕破脸，所以，不等对方说话，她又道，“掌柜莫嫌我多话，我是想着，东西卖的好自然是好事，可我和我娘却送不来足够的香脂和精油，这总是断货也不妥。一次两次还好，若次数多了，客人等厌了，必然心生不满，万一再牵连到其他，那就得不偿失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杜成海做了十来年的生意了，一听这话便知道她还有下，却实在拿不准这其中的意思，不由疑惑的道，“水姑娘说的没错，不知你可有什么好法？”

    水秀秀一笑，却没直接答他，而是从小包袱中取出那些精油来，“不急，您先看看这几样新制的精油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