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我的，绮礼》 第十章 （补完）

    第十章

    当言峰绮礼从一群小孩子的包围中解脱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的时候，但是这一年的圣诞夜才刚刚开始。

    对于圣诞节，言峰绮礼一向没什么特别的概念，只觉得这是主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神圣之日，人们自然要去庆祝它。从小就在教堂里过圣诞节的他，认为在圣诞节无非就是做圣诞弥撒，唱颂歌，信徒的聚餐罢了，再多的活动对他也无意义。

    今天来到孤儿院倒是有一点收获，他在这里果然发现了想要的东西。

    言峰绮礼此时站在孤儿院的花园里，在皎皎的月光下，他轻抚着园中一棵已有百年树龄的大树的树干，摸到了一处凹进去的刻痕。

    又是这个图案，他拿出口袋里的金币放到刻痕的上方，果然是一样的大小。但他仔细的看了一眼树上的图案，又与前几次的略有不同，或许这次那个魔术师的目的不像前几次那样简单，言峰绮礼皱着眉想道。

    “言峰神父，您该同我回去了。”从身后传来的冷冷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言峰绮礼知道是那个银发的女孩，他收起脸上那些许苦恼的表情，回过头看她，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他还是坐在女孩的身边，沉默着，看着前方并不明亮的路途，四周热闹的欢快的声音，人们因为一起与家人度节的幸福的笑容，一切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一些不同，关于那名坐在他旁边缓慢驾着马车的，名为奥尔黛西亚的态度。

    这种变化已经不止第一次了吧，他想道。

    一开始，她对自己可以说得上是温和的，当然她平时对所有人的态度都很温和，这样的一种态度更像是一种伪装。

    后来她开始无视自己的存在，甚至可以说是唯恐避之不及。

    可是就在他向别的修女打探消息的时候，她却又主动为自己提供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她的伪装很不到位，比如他时常会感受到她投过来的目光，以他常年的修行和身为代行者对危险的敏感度，不可能感受不到。

    他装作不知情的回过身的时候，她又迅速把视线转向了别处。虽然接触她目光的时间很短，但是他还是发现了那种目光可以称的上是愤恨，但是却又不全是，总之是一种让他很费解的神情，从来没有人这样看过他。

    今天又是因为什么呢？好像他在给一群小孩子讲故事的时候，她忽然跑了出去，难道和这有关？

    “言峰神父？”第一声，某人没听见。“言峰神父？！”第二声某人还是没听见。“言峰绮礼！！！到了，你快给我下来！！！”终于克劳蒂亚对某个神游天外的神父爆发了。

    在她的一声大喊下，言峰绮礼的神思终于又回来了，他面无表情的下了车，然后对着已经飞速牵着马离他有一米多远的克劳蒂亚说道：“今天晚上真是麻烦你了。”

    克劳蒂亚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立刻加快速度飞也似的拉着马跑了起来，朝着马厩进发。

    现在她的态度又转换成了逃避了吗？言峰绮礼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想道。

    言峰绮礼不自觉的回想起她倒在血泊里的样子，下意识的去握住胸前的十字架。

    对于这名任务对象，他似乎有点关注的太多了。

    **

    圣诞夜的教堂灯火通明，这里正在举行着圣诞弥撒。

    作为一名虔诚的修女，克劳蒂亚自然也不会缺席，但是看着在十字架前布道的某位神父

    ，她瞬间感到自己的胃部一阵绞痛。就在刚刚一个小时前她决定能离这位神父能有多远就多远，她不想自己的情绪再因他而失控。

    “为什么会是他来主持仪式？马修神父呢？”克劳蒂亚低着头捂着胃，小声的问着坐在

    旁边艾玛。

    “马修神父晚上闹肚子了。”艾玛轻声的回道：“你也知道只有神父和主教才有资格主

    持弥撒。”她的目光紧紧追随者那名穿着黑色教服的身影，“绮礼，是我见过的最年轻

    的一位神父，拜托他就刚刚好啊。”

    克劳蒂亚不难听出艾玛语气里对某人的敬仰之意，看着她望向言峰绮礼的目光，内心不

    安的感觉更强烈了。

    克劳蒂亚沉默了下来，内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彷徨。

    她双手合十做出祈祷的样子，尽管她早已明白，无论怎样的祈愿，神都是听不到的。但

    唯有这样一种姿态，能够让她纷乱的思绪稍微平静下来。

    即使幼小的她曾经窥视过命运的轨迹，也明白现在一切的未来已经是不可知的了。

    “主在天受光荣，主爱的人在世享平安。”随着弥撒的第一式接近尾声，教堂的人都站起身开始念起光荣颂。

    “主、天主、天上的君王、全能的天主圣父，我们为了祢无上的光荣，赞美祢、称颂祢、朝拜祢、显扬祢、感谢祢。

    主、耶稣基督、独生子；主、天主、主天的羔羊，圣父之子；除免世罪者，求祢垂怜我们。除免世罪者，求祢俯听我们的祈祷。

    坐在圣父之右者，求祢垂怜我们；因为只有祢是圣的，只有祢是主，只有祢是至高无上的。耶稣基督，祢和圣神，同享天主圣父的光荣，阿们！”

    克劳蒂亚闭上眼，默念着这一段她早已牢记于心的圣言，苍白的容颜显得神圣而肃穆。

    “主能够听到每个人的心愿吗？”

    “会的，我的孩子。”

    “那为什么，我所祈求的事都不能实现。”

    “因为……你的心还是不够虔诚啊。”

    无论怎样虔诚，终不能被听见，玛格丽特姑姑。

    不想再被“未来”所束缚，不想再被所谓的“命运”所摆布。

    圣堂教会，言峰绮礼……无论怎样都逃脱不了吗？

    圣诞节在零点时，真正的降临了，随之而来的是纷纷扬扬的飞雪，这又是一年白色的圣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