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可以离开我，但是你不行，你不行……”
“云烈，你要乖。你离不开的人不是我，而是……而是……”
端木晴顿了顿，她总觉得她忘记了一个人，一个名字，但是她想不起那个名字是什么。
一个绝美的影子从她的脑海飞快闪过。
那是个美丽无比的少年。
他有一双炯炯的眼，后来，后来她好像也见过那张脸。
只是，那张脸总是戴着半张面具，她想不起他的名字……
也不记得他具体长什么样子了，但是她总觉得，那个人，好像有一点重要……
端木晴的魂魄走散了十余年，早已忘记了所有前尘往事，唯有北冥云烈的一切还记得清晰，还有那半张面具的模糊影子，已是难得。
北冥云烈知道她说的人是诡。
她居然已经想不起诡来了，这对他来说多少有点伤怀吧。
但此刻的自己，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他只是不想让她走，也不能让她走而已！
“如果留下你是逆天，那么我就逆天罢，莫说是逆天，就算是弑天，我也会为你做！”
嘘——
她的手指轻轻放在他的唇边，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云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
芊芊的身上有我遗失的一魂，因她灰飞烟灭，才得以让我魂魄合一，但是这样的话，我就再也无法继续当一个活死人了……
我必须要过奈何桥，喝孟婆汤……我会忘了你的，你也忘了我吧……”
“不——”
“我在来世等你，如果来世等不到你，就到下下一世，我总会等到你的。云烈，再见了……”
女子笑颜如花，声音甜美无比，身体却越来越单薄。
她就这样，从他的手心脱离。
他抓住一分，她单薄一分。
他抓紧两分，她单薄两分……
一点点透明，透明……
远离……
仿佛就要这样，再不能相见……！
“啊——”北冥云烈失声尖叫，蜿蜒洞的岩石胡乱滚落……
端木晴的身影终于还是变成了一缕烟，消失。
她就好像是他的梦境，支撑他活了这么多年的梦。
这一切，终于还是要碎裂。
因为要他清醒地明白他应该追寻的是什么，所以才不得已碾碎了他的唯一希望……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愿望是让端木晴醒过来，但却没有明确表示过让她什么时候死去——
她清醒过来了，但是却要立刻死去。
不不不……他怎么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他不相信，这是他千方百计要守住的人！
她曾给了他十余年的希望，却在他置信她会回来的那个瞬间，狠狠掐灭了他的希望……
因为芊芊灰飞烟灭，所以晴儿才能凝聚魂魄吗？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
如果芊芊活着的话，晴儿就算不醒过来，也绝对不会消失是吗？
他要的是晴儿！不是她投胎！就算不会醒过来也好，就算只是一个只会心跳却没有呼吸的死人也好……
不要掐断他所有的希望……
不要……
北冥云烈惊恐地看向慕容锦夏，他后悔了！
他不该利用她交换晴儿醒来……
她也要走了吗？
他也要失去她了吗？不不不……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上天不会对他这么残忍的……！不会夺走他所有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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