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屋外秋高气爽,郁郁葱葱的树木衬出天的蓝,云的白。
阵阵微风吹起紫檀木床榻上的幔帐,温暖宜人。
司徒嫣然缓缓地睁开凤眸,意识还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就听到一道慵懒的声音,“醒了?”
司徒嫣然下意识地转头,就看见西玄姬一身锦衣华服地坐在不远处,一双勾魂的眸子魅惑而邪气,看似风流,却不俗气。
好一个倾城无双的绝色美男子,司徒嫣然心里暗叹道。
“你额头流了这么多血,居然这么快就醒了,真是出人意料啊!”西玄姬眨了眨双眸,有些吃惊地说,转而媚眼带笑,“既然你和颜儿都在地牢,那晚的事应该略知一二吧?”
司徒嫣然看了两眼西玄姬,示意他帮忙扶起自己,可是西玄姬则闭目养神,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于是司徒嫣然只好自己爬起来,依着床头,虚弱地说,“那日你们都去了半月轩,我睡不着,一个人又无聊,所以出来四周转转。”
司徒嫣然咳嗽了几声,余光偷瞄西玄姬,他一副悠闲自得的神情,气得司徒嫣然七窍生烟,不过她还是垂眸,盈盈弱弱地继续说道,“借着月光我看见一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地抗着一个白衣女子,我就跟上去,一直到地牢。我想回来报信,可是迷路了,瞎转悠的时候被黑衣人撞见了。我仓惶逃跑时不小心摔倒,额头撞到地面的石头晕了过去,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西玄姬半阖的眸子微微睁开,潋滟流转,紧抿的嫣红薄唇轻启,“你好好休息,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司徒嫣然还没回过神来,西玄姬早已施展轻功消失了。司徒嫣然的素手一寸寸地握紧,并藏于锦被之下,柳眉微扬,眸光凌厉,跟刚才虚若无骨的神态判若两人。
“你醒了?”
司徒嫣然抬眸,只见一道白影在门边微闪,月溶已端着托盘站在自己面前。
“师父,你们都是这样神出鬼没的吗?”司徒嫣然拍拍小胸脯,惊魂未定地说。
“吓到你了?”月溶微微一笑,“我看你醒着,门也没关,所以就直接进来了。”
“师父,没事。我刚在想那天的事情,想得有点入神了。”司徒嫣然露出虚弱的浅笑。
“你额头的伤口我帮你上了药,等伤口愈合之后再擦点凝香玉露膏,免得将来留疤。”月溶将瓷碗递给司徒嫣然,“把药喝了。”
“谢谢师父。”司徒嫣然接过瓷碗,一饮而尽。
月溶将一团丝绢递给司徒嫣然,司徒嫣然接过之后,打开一看,里面包裹着蜜饯,司徒嫣然毫无血色的容颜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一双茫然的凤眸毫无征兆的撞上月溶那温暖的眸光。
“药很苦,你身子弱,估计要喝很长一段时间,所以给你备了一些蜜饯,每次喝完药吃一颗。”月溶清秀的俊颜上没有一点表情,语气也淡淡的毫无温度。
司徒嫣然咬紧下唇,双眼里蓄满了水光,水波荡漾,感动得一塌糊涂。
可是月溶在司徒嫣然眼泪掉落得那一刹那,拿着瓷和托盘转身离开,因为月溶最讨厌女人的眼泪,无论是幸福的感动的还是委屈的可怜的,不过碧落除外。
朱红色的雕花窗户敞开,午后温暖的阳光倾洒进来,投在靠窗的梨花木雕花坐榻上,偶尔微风吹过,珠帘幔帐轻轻摆动。
“你们在吃饭啊!”西玄姬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檀木圆桌边,看着满满一桌没有动过的美味佳肴时,妖艳的双眸里放着金光,微笑地说,“饿死我了,一大早坐在月鬼的房间,早饭都没吃。”
西玄姬自顾自地拿过北风陵面前的筷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平日里的优雅荡然无存。
“玄叔叔,颜姐姐都这样了,您还吃得下去啊?”南宫茉嘟起红唇,生气地说。
西玄姬淡淡地扫了一眼南宫茉,继续低头狂吃。
“玄叔叔,您慢点吃。”相较南宫茉,北风陵淡定多了。
西玄姬赏了北风陵一眼赞许的眼神,妖魅的眸子笑得潋滟流转。
西玄姬吃饱喝足之后,满意地扫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桌面,才缓缓开口,“那个月鬼的妹妹失血这么多,既然这么快就醒了,不简单呀不简单。”
“玄叔叔,我知道怎么做了。”北风陵黯淡的狭眸瞬间清醒了几分,了然一笑。
“柳青那个傻小子现在被迷得晕头转向的。”西玄姬冷不丁地丢出一句话,随即气喘吁吁地抱怨道,“都怪他们,一天到晚神神叨叨地不知在忙些什么,害我起这么早,要是我脸上多了一条皱纹,非得找他们拼命不可。”
西玄姬骂骂咧咧往外走,留下一脸茫然的南宫茉怔怔地看着北风陵,北风陵看着南宫茉可爱置气的表情,冷峻刚毅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绷紧的线条也柔和下来,温柔地说,“茉儿,爹爹他们有事要做,傲雪要照顾颜儿,都无暇顾及。现在只剩我俩,你要多吃点,才有力气帮我找出元凶,知道吗?”
南宫茉苦着一张脸,看着桌上的残羹冷炙,可怜兮兮地说,“可是我真的吃不下。”
“那茉儿陪我吃点鸡丝粥怎么样?”北风陵诱惑地说。
“好吧!”南宫茉瘪瘪嘴,不情愿地答道。
北风陵唤来女婢,吩咐她们收拾完桌面,再去厨房将鸡丝粥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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