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靠边站：腹...》 第七十章 祖孙谈话

    “他这样就算解决了？”贺叔同捏了一块菠萝塞到嘴里，不屑地对抱着大熊坐在床上给顾亦然织围巾的苏蓦陌说。

    “那还能让他怎么办？他难受死了。”苏蓦陌手指灵活地拆着织错的一段，白色的毛线在她手上翻飞。

    “切。”贺叔同是打心底里觉得这样的惩罚轻。

    “要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想想自己会多难做。”苏蓦陌很会推己及人。

    贺叔同跳脚：“我妈才不是这样的人。再说，我也不会选我妈不喜欢的女朋友。”

    “我不就是打个比方吗？最近有没有被催女朋友？”苏蓦陌问。作为家里适婚的两个男人之一，因为贺仲达不在贺夫人身边，贺叔同就成了重点关注对象。

    “饶了我吧，审美疲劳，现在得了严重的脸盲症，看那些女人，长得都一样。”贺叔同摊摊手。

    “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你最近按时吃药了么？有没有觉得不舒服？”他换了个话题。

    “嗯，挺好的，没什么特别感觉。”苏蓦陌手下停顿了一下，又继续织。

    “那你就继续好好吃药。”

    贺叔同说了几句话就走了，他只是不放心她的状态来看看。

    顾亦然此时，正在陪顾老爷下象棋。

    “我也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顾老爷抿了一口茶水。

    顾亦然没有接话。

    “女人，还是见识短浅。当年，你爸爸的事情，也不完全怪他。想必是他早看出来你妈妈的性不端……”对于孟筱姝的行为，顾致远的评价就是“愚蠢”，但是没有多余的爱憎。只是他觉得，这也许是一个修补儿和孙关系的契机。

    顾亦然捏着一枚棋，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微笑：“如果他是在和我妈妈离婚之后生了和别人生了孩，我就认他。可惜，他的大女儿之比我小一个多月。我妈做错了事情，不代表我就能两害相权取其轻，接受他做错的事情。这二十多年了，他曾问过我一句么？”

    顾致远叹了一口气：“你爸爸的性格，过孤傲自赏，放荡不羁。”

    “这不是不负责任的理由。”顾亦然不肯让步。

    “你就当爷爷没提起过他。不过日后若是见了，不能亲密相见，也不要像对仇人一样，让人平白看了我们顾家的笑话。”

    顾致远把顾家的颜面看得重。

    顾亦然点头，他也只能做到这种程了。

    “那姑娘没受到惊吓么？”顾致远觉得刚才的谈话不怎么愉快，捡起一个孙肯定会感兴趣的话题。

    “现在好多了，现在贺家的老应该在陪着她。晚点儿，她的几个好朋友也要去看她。”

    顾亦然想起早上接的两拨要来探望的电话就不怎么高兴，任谁被打扰了两人相处的空间也会不愉快。

    “这丫头和贺家到底什么关系？”顾致远问道。

    顾亦然捏着棋的手顿了一顿，片刻后又好似不在意地说：“算是她的娘家吧。”

    顾致远一扬眉：“她是贺家的人？”

    “也不全算，关系有些复杂。她在贺家长大，却不是贺家的人。不过贺家的人算是疼她。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也不感兴趣。我更没有想过占贺家任何便宜。”顾亦然的话语掷地有声，他这是明明白白告诉老爷，自己不会借助女人的力量，也不会利用苏蓦陌。

    顾致远呵呵地笑起来：“我还不知道你这孩的脾性。改天方便把人带过来我看看。现在这个贺家，做得越来越大了。”

    “的确，前几年为了洗白低调了很久。自从大儿媳安素进了贺家门，贺老大很快放权，她掌握住了贺家的经济命脉。江湖上好多人等着看笑话，不想在安素手下，贺家的经济实力倒是越发强大，很多东西都浮到明面上，而且一点儿差池都没有。”

    顾亦然想着自己调查到的东西，眼前浮现出安素那张似笑非笑，从容中不乏犀利的面容——世间女千千万，花齐放，各有风姿。

    “亦然，即使你不想借助贺家的力量，也不要和贺家对立。看不起女人的，往往都在女人身上跌了跟头。贺老大这个人，别的不说，看人识人用人的本事就是一绝。”顾致远面色凝重，出言提点孙。

    顾亦然淡定地落，脸上没有波澜：“我从来没有小瞧女人。”

    他也确实这样想的。

    身居内宅的女人，会买凶绑架，如同他的母亲，这是女人狠毒的一面；受过高等教育，才华横溢，却能委曲求全，做低伏小只把一块顽石感化成一汪秋水的女人，如同吴昕，这是女人柔韧的一面；在家讨得了公婆欢心，握得住老公的爱，搞得定小叔小姑，在外独当一面，拼得过男人，如同安素，这是女人精干的一面……

    “算了，不下了。”顾致远看着孙若有所思的样，把棋往前一推：“陪老头吃顿饭吧，下次把那丫头一起带来。”

    顾亦然深邃的眼神中慢慢升腾起一抹温情：“好。”

    可是，很快，又有一丝阴霾开始翻腾——若是母亲不如此，而是开开心心地接受蓦陌，一家天伦之乐，何其开怀？

    顾致远在顾亦然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自己一手教大的孩，心理如何不懂？

    他拍拍孙的肩膀：“有些事情，不是你努力就可以做到的。人与人的缘分更是如此。这次，是她过分了。你也不用揪心，夫妻尚且没有隔夜仇，更何况母？等过段日，最多过个一两年，你们有了孩，隔辈亲，你妈自然会放下的。你到时候也不要过纠结这段。”

    顾亦然听老爷提到母亲，冰冷的神色没有一丝裂缝，许久才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心里却打定了主意，此生绝对不会让母亲再有靠近蓦陌，伤害她的机会。

    最多，如果母亲心生悔意，他会按照一个儿该做的，定期自己回家探望，给她优渥的生活而已。

    可是，孟筱姝会后悔么？

    顾亦然在心里沉重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