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行也觉得守着陈苹。和王秀峨是不是有些过火了。也就不再说话了。
王秀峨呢。也疲乏得闭上了眼睛。人都说酒后吐真言。其实半昏迷的状态。也是吐真言。她真累了。要休息了。
范树瑜是过來人。早就看到了这里头的门道。心里头嘟囔着说:“这个韩行啊。什么都好。这是这一点儿不好。小心点儿。一手抓不住两条鱼。别这边抹了。那边擦了。”
潘小安心里好笑。别看四弟打仗行。搞女人也是个情种哩。这么酸溜溜的话。听起來都叫人倒牙。怨不得女人都喜欢他。
潘小安不愿意叫众人都引起误会。赶紧引开话題对韩行说:“组织上叫我调查这次暗杀事件。现在基本上查清楚了。是日本人暗杀队搞的鬼。这也是冈村宁次阴谋计划的一部分。和张自忠的西北军一点儿关系也沒有。他们这也是嫁祸于人。张自忠为这事还亲自來过。看过你。”
韩行半闭着眼睛说:“我说呢。我敢给张自忠打保票。张自忠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潘小安又说道:“不过从这件事上也可以看出來。日本人在张自忠的部队里早就有奸细。要不怎么对什么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呢。这也是敌中有我。我中有敌。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王秀峨挣扎着身子说:“二哥。那我的任务呢。”
潘小安说:“你的任务呢。目前就是好好养伤。等你的伤好了。还需要站好你的岗位。那就是继续执行原來的任务。保护好首长。”
王秀峨心里高兴了。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而王小玲心里却不高兴。暗暗地骂道:“这个王秀峨就是个狐狸精。就是个灯泡。老在韩司令面前晃來晃去的。看见她就觉得别扭。”
而陈苹心里也不放心。如果韩行成天守着这么一个大美女。万一有什么把握不住。那不就坏了醋了。因此。陈苹对潘小安说:“潘队长啊。王秀峨最近负了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好。再说又是一个女同志。多不方便呀。不如另换一个男的好。”
潘小安想了想说:“我们确实也想换人。但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啊。为了针对冈村宁次的暗杀计划。这个保护韩行的人。是最内层的最后一道屏障。又得懂情报。又得是格斗高手。要不是王秀峨。这一次真可能韩司令就麻烦了。陈局长。要不。你给我推荐一个。”
陈苹沒话说了。自己所熟悉的。都是一些文人。看个图纸呀。搞个机械的兴许能行。要是像潘小安说得这样的人。上哪里找去。只好不再说话了。
听说韩行的身体好点儿。战友们纷纷要來看韩行。经过范树瑜的批准后。刘致远、侯大山、游向前、殷兆立和张小三一块儿來了。
这也是范树瑜怕他们一个个的來。韩行的身体受不了。干脆一只羊牵着。一群羊赶着。一块儿來算了。
张小三这时候已经不是警卫连的连长了。由于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已经撤了职。然后等待着查办。
刘致远见了韩行。嬉皮笑脸地第一句话就是:“恭喜韩司令呀。又重返人间。我本來准备好了一大罗的火纸。这下子麻烦了。沒处放了。当擦腚纸吧。好几年都擦不完。”
韩行鼻子哼了一下说:“本來我到阎王爷那里转了一圈儿。阎王爷说。怎么刘致远沒來。你到來了。他來了我收。你來了我不收。所以一脚又把我踹回來了。”
侯大山给韩行打了一个敬礼说:“韩司令呀。听说那些小日本暗算了你。气得个我呀。恨不能拿大炮都轰了他们。可惜呀。沒等我到了跟前。他们早都一个个见了阎王爷。你说说。他们咋都算得那么准呢。真是打了我们的七寸。这一招太狠毒了。”
韩行对这个事沒有回答。只是问:“你那重炮都怎么样了。组装好了吗。能打吧。要是不能打炮。我可拿你是问。”
侯大山又一个敬礼说:“报告韩司令。沒问題的。只要卸下了大炮。我们就组装上了。保证做到随拆随装。随时可以开炮。”
游向前一想。也别等韩行问了。赶紧回答说:“我们的坦克组装比较麻烦。现在已经组装了一半啦。估计再过两三天。我们就可以组装完毕。坦克营就可以出动了。”
韩行夸奖了他一句说:“那好。我们的坦克也要和重炮一样。随时拆随时装。这也是为了随时机动的需要。”
轮到张小三汇报了。张小三却是低着头说:“报告韩司令。我沒有脸见您。是我领着那几个暗杀队來的。听说张自忠派的人要來见你。我也就麻痹了。谁知道他们竟是日本人派來的暗杀队呀。都怨我。都怨我。是我太大意了。我接受组织上的处分。毫无怨言。”
刘致远沒好气地对张小三说:“张连长啊。我早就说过。你这个警卫连长干得了。干不了啊。干不了早就应该下來。别占着茅房不拉屎。上一次。你沒有完成好任务。组织上原谅了你。这一次又惹出了大乱子。死了这么多的人。不是光检讨几句就算完事的。你就等着政治部的处理吧。”
侯大山敲边鼓说:“要是在我们**队伍里啊。早就枪毙了。你这次犯的错误太严重了。”
听两个人按着自己的兵一个劲地凿。殷兆立有些听不下去了。但是张小三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自己也不好太包庇了。赶紧把这个事揽过來说:“这个事呀。都怨我。怨我平时教育不当。我这就把他弄回特战营。好好地教育一下。”
刘致远不乐意了。对殷兆立來劲了。说:“我说殷营长呀。怎么一批评张小三。你倒上劲了。你不要故意包庇好不好。我这是对他好。他这次已经犯了严重的错误。再不教育的话。以后犯的错误会更严重。”
侯大山又火上浇油地说:“我看殷营长就是故意包庇、纵容。怎么一说到他的问題。你就这个态度。你要是这样的话。说明你的思想也有问題。”
几个人又针尖对麦芒地吵了起來。
韩行再也听不下去了。大吼一声:“都给我住口。”
韩行这样一震唬。几个人倒不再说话了。一齐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韩行。
韩行熊他们说:“这个事呀。我表明我的态度。请你们汇报有关部门的领导。一是警卫连离不开张小三。他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起到了自己应有的作用。二是。这个袭击的事情啊。我也有责任。王秀峨早就把这个事情对我说了。但是我一直沒有引起足够的重视。三是。当然张小三也有错误。这需要他好好地组织警卫连的全体人员。认真加强思想学习。特别是自己。身为一连的核心。要很好地起到核心的作用。时刻绷紧思想上的弦。不能给敌人以可乘之机……”
张小三听到了韩行的这些话。感动得啊。恨不能眼泪都出來了。
在筑先纵队野战医院的精心治疗下。韩行的伤口恢复得很快。转眼之间已能下床了。别看王秀峨的伤比韩行的伤还重。但是长年练武的体质。再加上王秀峨本身也比较泼辣。倒是比韩行恢复得还快。
虽然是在医院里。但是韩行也听别人说了。日本人不甘心。国民党不死心。都在想扼杀冠县这块抗日根据地。就是躺在病床上。哪里还能安心地养病呀。
韩行找到了范树瑜。见了范树瑜先是笑。
这一笑。范树瑜心里有些发毛。韩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问道:“韩司令。有事吗。有事说。”
韩行先给他表演了一番。蹲下。起來。然后再蹲下。再起來。瘦瘦的胳膊也抡了几圈。然后才说:“范队长。你看我的身体恢复得还可以吧。”
范树瑜冷冷地说:“还可以……差得远呢。这才刚拆了绷带几天呀。就想找事是不是。要是伤口迸裂了。那就麻烦了。就得从头再來。”
韩行的小主意落了空。这招不灵了。韩行只得又说:“范队长啊。你看看形势这么紧张。又是鬼子。又是顽军的。我在这里成天大吃二喝的。是不是不大像话啊。”
范树瑜还是冷冷地说:“这些我管不着。我只知道你是个病人。现在需要好好地养伤、恢复。”
韩行有点儿着急了。红着脸说:“早就好了吗。哪里还有这么多的穷讲究。你给我开个出院证明吧。我出院!”
范树瑜嘿嘿一笑说:“怨不得韩司令见了我就笑。我还纳闷呢。笑什么呢。准是有事求我。果不然。不到时候就想出院。告诉你。。”
范树瑜脸一板说:“出院沒门。因为还不到时候。”
说完理也不理韩行。忙她的去了。
韩行心里就生气。看到不远处的王秀峨穿着一身洗得干干净净的灰军装。早已经脱去了病号服。心里就猜透了几分。上去问她:“五妹啊。你这是想干啥。”
王秀峨高兴地说:“出院啊。手续都办好了。还是到筑先纵队报到。”
韩行看了看范树瑜早就走远了。悄悄地对王秀峨说:“五妹啊。待一会儿。咱一块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