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听说有个漂亮哥哥带你过来的,多漂亮啊?有你媳妇漂亮吗?”安庆朝着元宝挤眉弄眼,继续逗乐。
满满重重朝着安庆翻了个白眼,夹了一筷的菜搁在元宝手里的饼上“元宝,你管吃饭,不用理他。”
元宝本来掰着一只手都算好了的,听到满满这样说,便把话都咽回去,吸溜着把饼上的菜都塞进嘴里,然后含糊不清的说道:“嗯,俺听满满的。”
“哎吆,元宝还真是听话哩。”安庆阴阳怪气的说道,“吃俺家的饭,还不跟俺说,天下有这样的理吗?”
元宝想了想,是这么个理,瞅了瞅手里的饼,又瞅了瞅碗里的菜,然后一脸讨好的对着安庆,“那俺跟你说阿黄成不,阿黄也可漂亮了。”
“成、成。”满贯跟安庆互相看了一眼,心里想着这阿黄指不定是哪个漂亮的小丫鬟呢。
“你说就是。”安庆催促道。
元宝把筷含在嘴里,说话含糊不清,但是这不影响观众的听的兴趣,“俺想出来,可俺娘拦着。还是阿黄好,领着俺从洞洞里爬了出来。阿黄很漂亮的!”
元宝把筷从嘴里掏出来,怕大家伙不信,补充道:“俺老舅都夸阿黄漂亮呢!他说:‘这么漂亮的狗崽不常见。’”
“噗”安庆刚刚喝到嘴里的汤如数喷了出来,满贯噎的直翻白眼。
安灵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哈哈,阿黄原来是条狗啊!”满满对于元宝的逻辑见怪不怪,虽然也是笑的不行,但是好歹没跟安灵一般笑的捂着个肚喊痛。
至于元宝,见大家都笑,他也就跟着笑,笑的傻里傻气的,很是可爱。
一干人笑的不知天地为何物时,县丞的府邸已经闹翻了天,里正夫人更是哭爹喊娘管县丞要儿。
里正夫人瘫坐在椅里,跟县丞哭天抹泪。原本精致的妆容,现下被泪水冲的红一道黑一道的,好不瘆人,“哥哥,门口的衙役也说,没瞧见俺们家元宝出门啊!你说,你说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怎么就没了呢?我的儿呀,你在哪里啊,你这是要”
这些个话,里正夫人哭诉了一遍又一遍,听的左津耳朵都快磨出茧了。左津拧着个眉头,思来想去,说什么也想不出元宝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坐是坐不住了,只好倒背着手,在厅里踱来踱去,“哭哭哭,出了事就知道哭,你要是好生看着他,人会丢吗?”
里正夫人抹了抹眼泪,坐直了身,“哥哥,你这是在埋怨我吗?”
左津把头一扬“不埋怨你埋怨谁啊?你来了好生在府里将养着就是了,偏偏不老老实实呆着,整日里就知道跟那些个女人们什么俯弄姿、抹抹画画,眼下自己的儿丢了,倒是埋怨起我这哥哥来了。”
左津今个也够催的,明个傅要来了,七七八八的事情一堆,偏偏这个妹又不是省油的灯,把孩给看丢了,心烦的紧。
里正夫人顿感憋屈,宝贝儿不知所踪,心痛不已不说,可怜哥哥也埋怨自个,想罢原本憋回去的眼泪便又涌了上来,哽咽道:“好、好,怨我,都怨我。可怜我命苦,打小便没了娘。到底是我眼皮浅,没见过什么好东西,来到哥哥府邸,瞧着新兴的玩意便蒙了眼。到底是我命苦啊,命里就不该有那些个富贵玩意。呜呜~”
“哎,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好了,别哭了。”左津到底是心疼这个幺妹,经里正夫人这通悲切之诉,便觉的是自个话重了。
里正夫人不理会,继续拿着个手帕抹泪。
“哎吆,我的妹妹呀!是哥哥错了,哥哥错了,行了吧!你就别哭了。”左津是真怕了这个妹妹了。
这时,左津最宠爱的小妾灵玉端着个果盘进来了,一进门就嚷嚷道:“这是谁惹的我家姑奶奶这般痛心啊!”说着便拿着绣着鸳鸯戏水的绢帮里正夫人拭泪。
“灵玉来的正好,快帮着劝慰一下我这妹吧!哭起来那是个没完没了,我是怕了。”左津右手扶额叹气道。
灵玉听罢宛然一笑,似嗔非嗔道:“老爷原也有不会哄人的时候哪!”
左津慌忙摆了摆手,示意灵玉别说笑了。
灵玉双手搭在里正夫人一耸一耸的肩膀上,细声细气的劝解道:“姑奶奶,今个灵玉越规矩,跟您说道说道。这眼下,是寻元宝少爷要紧,您啊,就算跟老爷置气,也要等把元宝少爷完好的寻回来之后啊!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对对,妹,灵玉的话在理,找元宝要紧,找元宝要紧不是?”左津插话道。
听罢,里正夫人抬起头,拿着娟擤了擤鼻涕,重重的点了点头,“嗯,哥哥说的是,找我那苦命的儿要紧。”说罢,控制不住便又要哭。
灵玉慌忙茬了话题,不让她再哭,“姑奶奶好生想想,元宝少爷能去的地方?”
这思维猛然间一转换,里正夫人还真就止住了哭,现下开始努力的回想元宝哦能去的地方,“元宝能去哪里啊!平日也不过是在哥哥家的花园里玩耍,要是出去,定然是有人跟着的,哪能放他一人出去啊!”
“那倒也是。”灵玉叹息道。
“对了,我忽然想起来了。”里正夫人突然大声说道,“今个下午从寿康酒楼出来,元宝便吵着要去顺什么瓷坊找那个小乞丐,我拦着不让去,好说歹说才给哄下的。”
“可是顺景瓷坊?”灵玉慌忙问道。
“对对对,就是顺景瓷坊,我就知道,那个小乞丐不是什么好东西,竟把我家元宝给哄骗走了!哥,你可要给妹我做主啊。”里正夫人一副巴不得将慢慢挫骨扬灰的模样。
灵玉点了点头,附声道:“老爷,别再耽搁了,赶紧派人去把元宝少爷寻来吧!”
灵玉话音刚落,一小厮慌忙来报:“老爷,老爷,元宝少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