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顶着熊猫眼怨恨的瞪着林郁臣,瞪得我眼睛都酸了,他却一点没感觉到我的不满,梳洗完后还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脸,“一会我去给苏玉打个招呼,今天带你离开这儿。”
“什么?!我们要去哪?”我跳下床,消化不了他这个突然的决定,他不过昨天才回来,今天一早就又要离开,还是带上我一起!
“上京!”他看出了我的不愿,却也没挑明,只是嘱咐我一会吃完早饭便走,让我收拾收拾。
我急忙跑去洗漱,趁林郁臣去找苏玉的功夫,跑到药室,找到几样毒草研磨成粉,装进了小瓷瓶里揣进里衣。
这几样都是非常珍贵的毒草,在外面很难找的到的,虽然只能先磨成粉,但是不耽误以后制毒。带走的还有我没用完的木兰香与痒粉,其实因为第一次做所以做得有点多,但是看苏玉那满身红疹的效果,说明这越是简单的毒越好用!
一切都收拾好后,林郁臣还没从苏玉那出来,我只好背着行囊去厅堂吃饭,不过今日格外冷清,那对母女都不在,苏玉是不可能来,林郁臣说是要打招呼但是未免说的过久了,也许是跟苏玉一起吃了吧。
厅堂除了那名待侯的丫鬟以外,管家也不在。面对满桌美食和冷清的场面,我是一点也吃不进去,只好招呼那位丫鬟一起吃,那个丫鬟还因为我的话吓得直摆手,我说我也不是什么小姐,不在乎主仆之分,威逼利诱下,反正算是说动了她们坐下。
吃了顿最无味的饭菜,我决定直接去找林郁臣,告个别说那么久,真让我怀疑两人是不是在屋里抱头痛哭难舍难分啊。
刚走近门口,屋内便传来叮叮咣咣的动静,像是摔盘砸碗,又像是打架。我暗叫不好,不会是苏玉因为林郁臣看到他那一身红疹,想要杀人灭口吧?
顾不得那么多我踹门而入,大叫:“住手!”
屋内的场面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惨烈,桌凳歪倒一地,未动分毫的饭菜也被他们弄得遍地都是,而两人更是剑拔弩张的瞪视对方,空气中流转着劈里啪啦的火花,简直一触即发。
“你们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我蹭着步慢慢靠近,想要随便拉走一方,避免这场硝烟战火。
“是我治好了她,我有权决定她的去留!”说话的是苏玉,她所指的那个她应该是说我吧,不过这话还真是孩气!我向林郁臣挪动一步,打算将他拽走。
“别忘了我说过的话,她必须跟我走!”林郁臣丝毫不让步,见我向他挪动反而势在必得冲苏玉哼笑,那模样该死的欠扁!我决定灭灭他的威风,又往苏玉走去。
果然原本还擒笑的他突地沉下脸,动作快的拉住了我的胳膊,冷声警告:“别想去他那!跟我走。”他拽着我不顾苏玉的阻止直接走出房间。
我被他拽的趔趔趄趄,几次都快跌倒,可他还是未放慢脚步。过了一会儿苏玉追了上来,我见他脸上蒙着一层纱,挡住了半张脸的红疹。
不过这次他好似深知阻挡不了林郁臣,只是跟在我们身边,一同前行。“你确定要那么做吗?”
“我意已决,你不用再多说了。”林郁臣冷硬的拒绝,苏玉闭了嘴,反而同情的忘了我一眼。
我以为他们的谈话不过是讨论我的去留问题,可苏玉那同情的眼神未免过了吧,难不成他是在同情我被当做抱枕?
苏玉突然拉住我的手,紧紧握在手中,“照顾好自己。”说了这五个字后,他便放开了我,也停下了脚步。
我回头去看他,他却背过了身去,两个多月的相处多多少少也产生了感情,我拿他当朋友,所以才会毫不顾忌,包括恶整他,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即使林郁臣没有回来,没有这么快决定带我走,不久我也打算离开的,我还没忘记梓汐嘱咐我去找舅舅的。
当再次坐上马车,久违的熟识感涌上心头,短短几月,我竟然经历了生死离别,离乡背井,寻医治病等一切不可思议的经历,林郁臣还是坐在马车外驾车,而我则是靠在角落紧紧抱着锦被,呆望着地面。
手心中的异物提醒着我苏玉那最后一刻的告别握手,我摊开手掌,是一块被撕扯下来的锻布,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看得出来写字之人的匆忙。
远离林郁臣。
只有这么五个字,却让我充满疑惑,苏玉为什么会让我远离林郁臣?我不得而知,但是他最后那个同情的眼神却是令我印象深刻。我将锻布收好,以免被林郁臣发现,但是苏玉无论出自何意,我都要警惕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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