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过身迈前一步与林郁臣并肩而立,林郁臣担心的叮嘱,“你还是退后点安全,这里由我应付。”
“不必了,生死有命,他想要就让他拿去。”我倒是想看看颜真就那么狠心对我?
可无论我如何猜测,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颜如果不狠心,就不会设计我间接杀人,事后更不会说出那么绝情的话来,我是破坏了他的计划,搅了武林大会,可我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我不想让他手中沾满鲜血。
从醉红楼救下他的那一刻,他的单薄纤弱便激起了我的保护欲,他倔强清冷却是唯一一个伴在我身边,愿意陪在我身边的人,其实也不该这么说,只是我和他有多的相同点了。
我视他为家人,最亲的人,所以我总是想他是那个依赖我,需要我保护的少年,可命运捉弄,让我错过了他最重要的两年,再相见,他已脱去了稚气,变化了很多,成长后的他已然脱离了我的羽翼,反而可以护我周全了,可这一切全都毁在了那一夜,那个被夺了贞洁的一夜。
我脸色变了又变,颜好似也想起了什么,眸光似寒似烈的涌动着复杂情愫。
林郁臣幽然沉下脸,在这古怪的气氛中,暮然开口:“如果你不想我将那个秘密说出来,你就趁早离开!”林郁臣落下威胁,颜不为所动,冷喝一声:“我也劝你趁早让开,把人给我!”
两个人剑拔弩张,气氛急剧骤下,我还从不知道自己会如此抢手,还是在这种时候。
一个想要我命,一个想保我命。
他们都在倔强的坚持,谁也不退让。
林郁臣神色一凛,猛然笑出:“人我是不会交给你的,不过,你是否也该解释一下你跟慕灵的关系?”
我暗惊,难不成林郁臣知道了我跟颜的那件事?
还是林郁臣他另有所指?
不过无论是什么,我此刻都紧张的慌了神,失措的看向颜,希望他不要乱说什么的好。
颜神色漠然,冷桀的目光毫无起伏:“我们没有关系。”
短短六个字,不带一丝感情的倾吐出来,却如一盆凉水从我头顶倾数倒下,浇得个透彻。
我胸口闷痛,身形不稳的晃了晃,难以接受颜那无情的回答。
没有关系?这比任何说辞更叫人……疼到撕心裂肺。
我只觉得通身冰凉,曾和他的点点滴滴,只被一句没有关系给彻底磨灭的烟消云散。
林郁臣掌心覆上我的肩,我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即刻便收回了视线,林郁臣许是被我那眼底隐隐泛起的泪光给吓住,神色踌躇的不知该不该说下去。
我闷闷的低着头,再不想看到对面那人了,不值得……不值得……我暗叹。
林郁臣纠结了很久,还是扬起了声音说道:“没有关系?呵~十一年前被梓炎救下的七岁孩童,不正是你——慕颜君吗!”
慕颜君?!那不就是……
已经死去的那个弟弟!
不对,这怎么可能,不会的,颜怎么可能会是慕颜君,我弟弟?同父异母的弟弟……
我们,我们可是有过……
不,我不信!
我激动的揪紧双拳,满含期待的朝颜投去询问目光,内心在叫嚣,他会断然否认的,他不会是慕颜君的,慕颜君已经死了,他是颜,独一无二的颜……
“不错,我确实是慕颜君,可那又怎样?我和她依旧毫无关系。”颜字字句句说的铿锵有力,将我们撇的干干净净。
“呵呵……好,好一个没有关系……颜,哦不,现在该叫你慕颜君才对!你如此耍弄我,现在你开心了,满意了?”我几乎失声叫出,我在笑着,笑的比任何时候都要灿烂。
我眼在笑,心却在打着伞。
颜盯着我,林郁臣也盯着我,我如此癫狂的表情将两人吓到久不回神。
笑过之后的无力如在演一场独角戏,“没有关系所以连话也不愿跟我说了是吗?也罢……”我苦笑的闭了嘴,满心疮痍。
“林郁臣,把人交出我放你一条生!”颜寒声道。
林郁臣反嗤,“可笑!既然无关,何必要人?”
“你别逼我!”颜的右手已经覆上了腰封,两人一触即发,林郁臣迈前一步护我在身后,看起来两人势必要来一场恶战。
“一切就到此为止吧。”我在林郁臣的身后浅声叹出。
两人已经摆好了姿势,我轻声默数,“,二,一……”随后‘砰’的一声巨响,颜已经倒在了地上。
林郁臣一时没反应过来,盯着地上昏过去的颜愣神了很久,他都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了,不见得会打赢,但是也能赌一把,可现在……“慕,慕灵,你,这……怎么?”林郁臣一下便想到了能做出这事的人。
只是,林郁臣显然是出乎意料,“你何时下的毒?我记得你根本就没靠近过他。”
我黯然的走向烛台,将灯罩掀开,吹灭了蜡烛,烛心飘出丝丝黑烟,伴随着一股异味消散在这空气中,“药被我下在了这蜡烛里,此刻这屋内满是无色无味的迷药,你可还记得在轻蕊的屋里,桌上摆放的那唯一的烛台?”
林郁臣猛然惊醒般诧异的张了张嘴,“你刚刚进屋后背对着我便是在蜡烛里下药?”他转念一想,不对呀,那为什么这次他一点事情也没有?“可是我怎么没晕倒?”
我食指一扬,指尖直指还未归于原位的那个茶杯,林郁臣倒吸一口气,“原来你在水中放了解药,怪不得你会问我喝不喝水。”
我摇了摇头,“并不是在水中,而是只有你的茶杯里才有解药,上次轻蕊的房间里,那壶茶水里也有解药,所以我才会抢下你手中的茶水。”我解释道,不过现在都无所谓了,这些人,我都要离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在碰见。
可是当我视线不经意的定住在地上的人时,还是哀怨的湿了眼,低道:“林郁臣,给他搬到床上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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