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阿姨。” 陈杰提着东西,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病房。
“珊珊来了!”婶婶露出慈祥的笑容,苍白的脸色难掩婶婶的慈祥。
“小姐!”护工阿姨也露出满脸笑意。
“妈,我给你煲了点粥。”
“好!”说着,阿池从陈杰手里递过饭盒,熟练的将饭盒放在床头柜,“婶婶,你是自己吃吗?”
“……”
“……”
“……”三人在内,都呆楞在原地。
“珊珊,这里有小桌。”婶婶指着那被遗忘在角落的桌子。
“呵呵,原来这里有桌子,真方便!”阿池眼睛光溜的瞅着桌子,陈杰看着阿池那呆楞的表情,心里被她的可爱折服,好笑的摇摇头替她弄来桌子。
“呵呵!妈,你尝尝我煲的粥。”阿池挠首,把粥乘到碗里。
“坐这!”陈杰细心的拿来一张椅子。
“不了,你坐,我做床上就行。呵呵!”阿池笑到。
陈杰被阿池的开朗给折服,好笑的摇摇头坐下。
“姑娘,我想和我女儿女婿说会话,你先去吃个饭再回来吧,啊!”
“好的夫人。”护工礼貌的回礼后便去吃早饭了。
“这粥真好喝,不愧是我女儿煮的。”婶婶毫不吝啬的夸奖到。
“这是家里的早米,煮的粥也香一点。”阿池解释到。不知道何时,和陈杰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相互环视。
“陈杰啊,怎么样,我这女儿不错吧?”婶婶看着两人甜蜜的互动,心里越发幸福。
“妈?”阿池轻声拉长了音,意外的看着婶婶,又看看婶婶陈杰。婶婶呀,你也太神了吧,一见面就知道他是陈杰。
“你妈昨天已经打电话过来了,说是去找她那小儿媳妇去了,等找到了就带他们一起过来见我。”与阿池的意外相比,陈杰显得冷静的多,一切似乎都在意料之中。两人眼睛里晶莹无比,阿池听了后也大概猜出一二。“这两家的大家长啊不止你爸和同叔两个,你们就放手去爱吧,阿姨支持你们。”
“谢谢你,阿姨!我会好好对小瑜的。”如同神的誓言般,陈杰握紧阿池的手。
我是应该感到幸福还是不幸,陈杰,我们会在一起吗?幸福与泪水夹杂在一起,看着陈杰刚俊的脸,阿池感觉心里五味杂陈。
“这孩子!”婶婶好笑的看着阿池。而他,无声的为阿池抹去泪珠,那么温柔。
摸干泪水,阿池问出最想知道的问题,“婶婶,阿珊妹没来看你你不生气吗?”
婶婶笑容有所变小,语重心长的说到,“珊珊这些年一直陪在我身边照顾我,她来的时候才那么高,不怕脏又不怕累的。她现在身子不方便,不怪她,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阿珊妹很好,宝宝很健康,她也知道……你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千言万语,不如实话,实话伤人,却听的明白。
“呵呵!是吗?”婶婶依旧笑着。
“婶婶也知道自己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小瑜。”陈杰加紧了手上的力道,刹不了车的阿池却感受不到疼痛,继续问着,她要搞清楚,一定要搞清楚大家的想法,这样她才可以帮助婶婶,帮助叔叔。
“婶婶,叔叔还是不肯回去吗,即使是为了你?”叔叔十几年没回去,同时也不允许婶婶和珊珊回去,婶婶是多么渴望回到自己的家乡啊!可惜到临了,这盼了十年的愿望还是不能实现。
沉默片刻,婶婶决定和叔叔商量商量,再商量,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了,“小瑜,婶婶想回去了,会到我生长的地方!”
“嗯!”阿池重重的点头。
“好,好!这粥真好喝!”喝到夹杂着苦涩的泪水的粥,婶婶感到心情放宽松不少。
两人手牵着手漫步在医院花园里,“你婶婶怎么知道自己没多长时间了?”
“自己的身体当然自由自己知道,这些年,婶婶应该过的很痛苦吧。”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可不是吗!阿池的身体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吗。
“呵……”
“起初只有我和爷爷奶奶还有大姐住在一起,我是婶婶的养女,十岁以前我们家的吃住一直都是由婶婶照料,婶婶虽然和叔叔一直在外面,可是却会经常回家看我们。十年前,叔叔回来接我,说是让我去广州,他说那里条件好,学的东西也多,可我不想,我们生活在农村,那么多农活光凭爷爷奶奶根本做不完。婶婶知道我的难处,她也不想老人家太累,那次我爸他们回来了,阿珊妹一听说要去广州就不肯走了……”
“是因为那件事所以同叔才十年都没回去?”两人停坐在长椅上,周围一切显得格外安静。
“那天叔叔和婶婶就要带我离开,阿珊妹吵吵也要去,爷爷不满的说到让叔叔别太忙,回家乡发展也一样,叔叔却说这鸟不生蛋的地方能有什么发展,于是狠狠的把我从爷爷身后托掖出来,阿珊妹没有放弃,继续吵吵到……最后阿珊妹代替了我,叔叔临走的时候,我爷爷说‘我养了你们一个两个,都这样对家里不管不顾,你们今天要是离开这个家门,就永远不要回来。’”
“所以同叔这十年才没有回家?”陈杰肯定的说到,心中激起一丝丝波澜,直中要点。
“嗯,那一次,两位妈妈都舍不得孩子,奶奶也不忍心看到这样。我爸他没有离开,他答应爷爷搬回来住,婶婶离开以后给家里记了一封信和一些钱,她说会找机会劝叔叔回来给爷爷认错,让我们不用担心,还嘱咐我要好好学习,以后有机会到广州去。”阿池说的那么平静,现实再说别人的故事一样,望着那平静的脸,陈杰知道里面的故事远不止这些。
“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后来发生了很多,一家人被人看不起,爷爷奶奶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爸爸妈妈身体更加劳累,我的表姐和一个大她二十岁的男人跑了,我在学校一直被人欺负,我抚养了辉辉,还有……”我选择了不婚。“还有就是遇见了你。”阿池款款的看着陈杰。
她到底经历了多少我不知道的?陈杰无声的叹息,将阿池拥入怀中,或许这时候,给她一个坚实温暖的拥抱,便是他给她最好的依靠。
“我不知道的原来你还有那么多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