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男神》 十、净坛庙负伤

    没想到，到了天王宫那儿，哪吒还真齐刷刷的拿出了一排坛封酒，干脆利落的拍掉了封泥：“来，杨二哥，我们俩好好喝一回！”

    嗯，动作潇洒自如……只是可惜，放在这个娃娃脸身上，怎么看都不伦不类。我无奈的飘到两个人旁边一边晃悠一边盯着坛子里清澈透亮的酒说：“舅舅，你千万别把自己给灌醉了啊，不然我可帮不了你……除非你自己能爬着回真君神殿。”

    想象一下三界第一美男子醉成一滩烂泥爬回真君神殿的样子——罪过罪过，我不该笑的。

    杨戬此时正从哪吒手里接过一整碗倒得满满的酒，神情自若的往嘴边送，明明不见出声，但我耳边就是响起了他的声音：“无妨，喝了一千多年，他也没有喝赢过我。”

    我：“……”原来三太子是如此悲剧的存在啊……

    接着，杨戬和哪吒居然就这么一方桌两个凳子，旁边排着一排坛子对着拼起酒了！我还以为会有下酒菜啥的呢……

    卧槽，三太子，你这么拽你爹知道吗？！

    得，这俩人拼起酒来了，我怎么办？我一只魂总不能就晃荡在这儿干看着吧？又不准我喝……

    “舅舅，我出去晃荡会儿啊……等会再回来。”我无奈的告诉了他一声，默默准备飘开。这厮现在正拼着酒呢，不一定能注意到我。

    不料，我又错了。

    杨戬看样子依然是不动声色的一碗一碗喝着酒，但我耳边又响起了他的声音：“天庭四处仙气弥漫，恐怕对你的魂魄有伤，不要在一处逗留太久。”

    “哦，好的，知道了。”这意思……不就是让我到处乱飘么？明白明白，我乐颠乐颠的就飘走了。

    天王宫是托塔天王李靖的宫殿，金吒和木吒平时都不会在这里，真正的常驻人员恐怕就是李靖夫妇和他三儿子了。比起天庭里的其他宫殿来，天王宫还算朴素的，不见云霄宝殿那样的金砖玉瓦，但无论如何比起下界总多了一分仙气，彩云缭绕，看起来总是让人觉得舒心。

    我在守门的神卫面前使劲飘了一阵，确定他们也看不见我之后，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进去了。

    一进院子，眼里景色倒是让我一愣。

    这花花草草修剪的十分整齐，正是茂盛的时候，不远处是大堂，两侧有抄手游廊，庭院正中还有另一套灰青色的石桌石椅，看起来和人间的普通人家没有什么分别嘛……

    不过，看得出来，这庭院的主人平时照料的十分用心，花坛里不见多少杂草，地上也是干干净净的。整洁得让魂看了心里就舒服。

    托塔李天王不会有这样的闲工夫，三太子那性子本质上说和沉香差不了多少，不会有这样的耐心。那……想必就是李夫人的手笔了。

    看来李夫人一定是个温婉贤淑的人。我在心里暗地揣测道。

    “青花，我怎么老觉得院子里有人呢。”一个温和淡柔的声音响起，听起来正从左侧的抄手游廊缓缓而来。

    我一怔，这就是李夫人了吧？这么敏感？！

    不知道她看不看得见……哎，甭管看不看的见了，三十六计躲为上计——呃，似乎有点不对来着……不管了，这么想着，我凭空一个蛙跳，跳到了一侧的花坛里，正准备蹲下。

    “嘶——”

    我迅速抽回左手，却发现中指指腹上有一个小口子，并没有血，而是一点点白色的荧光在流出来。

    怎么回事，我现在不是魂体么？仙草这么牛掰？连魂都能割？

    脚步声临近，我也没顾上这些了，赶紧放下手，朝着脚步声来处的地方看去。

    “夫人，院子里没有人，是不是您看错了？”这是一个听起来年轻许多，还带着一丝娇俏的声音。想必就是李夫人口中的青花了。

    话音刚落没多久，就看见了一个一袭温紫色长裙，梳着妇人髻的女子缓缓而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小丫头。

    自从跟着李靖和儿子们一起升仙之后，李夫人的相貌大概也就停留在三十出头的样子了。说实话，容貌并不算精致漂亮，但眉眼处自有一份身为母亲独有的温柔，连勾起的唇角也是柔和的。看着让人自发的心生好感。

    真羡慕哪吒，有个这么温柔的娘……

    然而下一秒，她的目光却朝我这边梭巡而来。

    我整个人一惊，赶紧往高处的草丛里蹲。

    “大概……真的是我弄错了吧。”不料她对着我莞尔一笑，柔和的转头问小丫头道：“走吧，青花，老爷是不是快回来了。”

    小丫头连连点头：“看时辰应该差不多了。”

    “那我们先走吧。”

    “哦，好。”

    看着一主一仆又转身从回廊远远而去的背影，我从草丛里飘了出来，脑子有点发蒙，看小丫头的反应——应该是没有看见，但是……李夫人，又貌似看见了。这是个什么原理？

    嘶……刚才没注意，现在手上这口子还开着呢，不知道怎么回事……先回去问问杨戬好了。

    我皱了皱眉头，转身就要往回飘。

    李靖？！

    我吓得往后倒飘三步。

    这……这……他怎么回来的这么快！？眼见着那个一身戎装，头戴宝甲，手托尖塔的男子正从大门回来，和我正成一条直线，我想躲开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卧槽卧槽卧槽……这怎么办？！难道我现在还要就地卧倒再爬回花坛里？！

    “嗯？”李靖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吓得心跳都快停了。

    “……”

    没想到，他居然疑惑的摇了摇头：“奇怪……老觉得院子里有人。”

    嗯——？！他看不见我？

    我顿时惊喜了，赶紧发力猛飘，直接从他身边飞了出去。丝毫没管后面某一脸呆毛不解状的托塔天王殿下。

    回到原来的地方时，果不其然，哪吒已经给喝趴下了。

    “不是吧……舅舅，你这么有效率？”我瞠目结舌的看着趴在石桌上呼呼大睡的娃娃脸三太子，又看了眼杨戬——除了脸色稍微发红了一点，没有任何异状。

    靠！难怪不要下酒菜就敢跟人直接敲着坛子拼酒！我估计杨戬这就是传说中“五斤的量”，放到二十一世纪的酒桌上那就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我说，舅舅，你扛得住吧？”

    杨戬淡淡的扫了我一眼，左手微摆：“无事。”

    “真心不用爬回去？”我不怀好意的补充了一句。

    杨戬这回瞥了我一眼，目光冷得让我下意识的一缩肩膀。随即，他突然跟看到了什么似的，眯起眼睛问：“你的手怎么了？”

    啊？手？我后知后觉的看着我的手——我去，忘了这茬了，于是我抓紧机会问道：“呃，我刚才手被草割了，这是什么草啊，连魂体都能割，好牛的说。”

    “割魂？”杨戬的表情似乎是在思考，半晌之后，他又问，“割了之后，可有光点流出？”

    我点了点头：“有的有的。”

    “哦，那草叫试灵，不会有损害，可以放心。”杨戬说着打开折扇，闭眼摇了摇，“光点是什么颜色的？”

    颜色？我回忆了一会；“嗯……白色的。”

    “什么？”他蓦然睁眼，紧紧的盯着我，“什么白色？银白还是月白？”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这副略显紧张的眼神，张了半天嘴才说出话来：“这个……我没注意。再说了，银白和月白有区别？”不都是白的么？至少我从来分不出来……

    “……”杨戬又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看得我后背发凉，这才收回眼神，恢复了一片淡然的样子，“无事，走罢。”

    说完伸手过来。

    我赶紧往后一个猛飘，刚好闪过去，极其夸张的抬起一只手只脚；“干嘛？！舅舅你又抓我腰带？！”

    “……哮天犬刚才给我来消息，沉香在净坛使者的庙里。”杨戬见状不咸不淡的解释道，“我们现在过去。”

    “哦。”我乖乖走上前，“那你抓吧。”

    得，贺战！你一碰见杨戬就是没骨气！……算了，认命。

    于是……我第n次全身悬空。

    其实吧，从天上到地下的距离对于神仙来说并不算远，但是每次杨戬总要开天眼仔细搜寻一番才会驾云下去，尤其是有关于沉香的事情，更是格外小心。

    ……大概，也只有他妹妹和他这个外甥，才能让他花心思至此了吧。

    我偏头看着他的侧脸，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沉香啊沉香，你舅舅的一片好心，我迟早有一天，会让你知道的……我死的那一次已经让舅甥两个反目了，这回如果还不能调回来，我贺战就算是白来了，自个儿拿铁打的鞋拔子抽自己吧！

    杨戬的声音突然传来：“闭眼，要下去了。”

    “哦。”我赶紧听杨戬的话，乖乖闭眼。

    和上一次一样，又是一阵风刺骨冷的感觉，耳边簌簌乱响，不过这一次时间要比上一次短得多——也兴许是因为我习惯了。

    大约两三分钟之后，我就觉得耳边的声音全部消失，转而变成了平静，时不时有几声鸟鸣传来。

    我睁开眼，正见一排台阶之上的净坛庙前，小黑狗欢脱的冲我们奔过来，忍不住有点想笑——杨戬的话，他倒是记得很牢啊，让他变狗身就一直变着狗身了。

    到近前之后，小黑狗才化成人形，兴致勃勃的道：“主人，沉香就在那里面！还有那个小狐狸精和东海八太子！”

    东海八太子，敖春？我一愣，又有一个剧情人物出场了？

    嘶，看来我错过的东西还真不少啊……

    “走吧，进去。”杨戬二话不说，抬脚就走上台阶。我赶紧跟着飘了过去，一路飘一路看着四周的风景，路树成荫，嗯，确实是个秀美的好地方。

    不料，我们才刚走进寺庙的大门，就看见一个拿着三叉戟的人正对着走了过来，年纪看起来不大，一身锦红素衣，棕黑色的头发上还梳着银冠，眉眼清明，看着倒是非常顺眼。只是在目光触及杨戬时，蓦然一颤，多了几分杀气。

    这是……

    还没等我猜出来，就看见哮天犬无比激动的将自己的大骨头一抄，直接奔上去，哇哇乱叫：“敖春！受死吧！”

    囧，这就是东海八太子？我长大了嘴巴，无语的转头看杨戬。

    杨戬没理我，只是神色安然不动的摇了摇手中折扇，我只好无奈的再次转过头。

    只见眼前这两个人，你来我往，三叉戟对大骨头，打起架来居然都是小学生掐架的招式……我不忍的捂住了眼，我觉得敖广看见这个场景一定会哭的。

    难怪杨戬说哮天犬打得过下界大部分散仙……

    果然，这两个小学生掐了好一会儿之后，哮天犬的大骨头成功获胜，反手将敖春压得跪了下来，抬头对着庙里大声叫道：“猪八戒！我家主人来了！还不出来受死！？”

    这气势，这声音，这感觉——我突然在小黑狗身上看见了四个字——狗仗人势。

    嗯，快点佩服一下自己，这词用的太tm精辟了。

    不多一会儿，从庙堂后面的走廊转弯处，走出来一个……呃……

    我默默的一百八十度转头，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抱歉，我不是相貌协会的，但是对于这种跟打了马赛克没多少区别的脸……我还是不太能够接受……

    猪八戒你丫就是出来吓人的吧？！

    “二郎神，你要抓的是沉香，拿人家东海八太子做什么。”一个听起来颇为发虚的男声响起。难听倒不至于难听，就是感觉老有哪不大对头。我果断的又打了个寒颤。

    杨戬的声音里沾染上了不少狠戾，听起来有种让人背脊发凉的感觉：“他是同党，也犯了天条。猪八戒……快把沉香交出来！”

    “来晚了……沉香已经是和尚了……”

    此话一出，全场怔然。

    我赶紧撤下手，转头看向杨戬。只见他目光怔忪，隐隐有些惊讶……还有黯伤，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里有点揪得慌，连忙低声叫了一句：“舅舅！”

    杨戬刹那间回过神来，迅速掩去目中神色：“你说什么？”

    “你早为什么不来啊？他求我给他剃度，我心想，给他剃了度，我不好向天庭交代啊，犹豫了好些日子呢，还以为你们天庭已经销案了，谁知道，刚给他剃完度，你就来了。晚喽，他现在已经是佛祖的人了。”那发虚的男声不紧不慢的说道，语气中还颇有些惋惜的感觉。

    ……信你才有鬼！

    我翻了个白眼，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原剧情里沉香那个特别具有现代风采的阴阳头……

    噗，不行，我想笑！

    很显然，这么低劣的说法，杨戬这种高智商的人是不会接受的。他微微冲着哮天犬一偏头：“进去看看。”

    “是！”哮天犬再次连滚带爬的冲向庙里。

    “你……你给我站住！佛门清净地，你说进就进？！问我了嘛？问我了嘛？！”男声努力压出了一点底气道。

    “我奉旨！”哮天犬三个字一通给他堵了回去，径直屁颠屁颠的进去了。

    哮天犬一走，现场一下子陷入了彻底的安静。

    我死活不敢再回头看猪八戒的样子，只能盯着杨戬。谁知杨戬倒是很悠闲的模样，摇着扇子，我估摸着我现在要是实体，指不准他就得给我来句：“上茶。”了。

    只是没想到，哮天犬的动作还挺快。

    我们在原地还没等一会儿，就听见了一串极其嚣张的绵延不绝的笑声：“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默默扶额：“舅舅，这只狗这么挫，你知道么？”

    杨戬：“……”

    只见哮天犬从后院连滚带爬着过来，还带着一通狂笑，笑的腰都直不起来，径直跑到了杨戬身后，指着前面，笑的连话都说不全：“哈哈哈哈哈……主人你看……哈哈哈哈哈……看他那样子……哈哈哈……”

    真有这么搞笑？我怀疑的偏过头。

    “噗——咳咳咳咳！”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沉香啊沉香……你这是何苦啊？你剃度也就算了，怎么脑袋上还剩一半的毛啊？你剩一半的毛也就算了，怎么刚好是对半分啊？你刚好对半分也就算了，那为什么另外半边剃得跟被狗啃了一样啊？！

    谁tm给你剃的这时尚潮流混搭朋克风……？！

    不行了，我也想笑……

    我转过头，肩膀使劲抖，顺道抽空瞄了一眼杨戬。

    只见杨戬低垂眼睛，嘴角抽搐，紧握双拳，肩膀微颤——你丫就是在憋笑对吧？！

    我瞬间觉得我真相了。

    “你不是说，他已经是和尚了么？”杨戬，你说话就说话，句末不要带颤音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忍笑么？！

    不行，再让我笑一会儿。

    “这……半个和尚，已经剃度的这一半是佛祖的，另一半，随你处置。”

    “我看你是无理取闹！”这回杨戬话中的笑意已然褪尽，语若冰霜，让我也是瞬间没有了笑的心思。

    我转过头，皱着眉看向沉香，却见他眯着眼睛，眼中一片杀意。

    这……怎么会？！

    这么严重？！

    “沉香……”我想上前，然而他却根本就看不见我。

    我只能咬着牙收回手，一定要早点复活，然后告诉沉香真相。现在沉香眼里已经有了杀意，恐怕是挨不到在昆仑山下面就想把杨戬给劈了。

    他缓缓抽出自己手里的剑，横在自己脖子上，语气是我从未见过的冰冷：“二郎神，这里的人，你谁都不能动。”

    我心底一颤：“沉香，你别这样！”

    杨戬渐渐收起折扇，脸上再无半分表情：“……好。我放了他，你跟我走。”

    说完折扇一挥，敖春踉跄着朝前而去。

    沉香眯起眼睛，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缓缓朝杨戬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杨戬，你是不是，要将我身边的人一一杀尽，才甘心？那好，我给你杀……”

    说完对着杨戬吼道：“这次你先杀了我！”

    我彻底怔住。

    “你要杀沉香？那……先杀我，如何？”

    “哥你疯了？！这和你没有关系！”

    “你叫我一声哥，这叫跟我没有关系？”

    “哥……你别……”

    记忆里，那个单纯并且勇敢的孩子用几乎哀求的目光看着我。

    可是我还是在把自己往杨戬的刀下面送！

    贺战啊贺战……你蠢啊……

    不是说要陪着这孩子走的吗？！不是说要看着他长大的吗？！贺战你就是个混蛋！

    “沉香……别这样……不要拿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我走到他面前，用半透明的手摸着他的头，心里一阵阵疼的撕心裂肺，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沉香，你别这样……”

    这还是个孩子，是我弟弟！却是被我给逼成这样的！

    贺战你抽死自己算了！

    “沉香……沉香……”我试着叫他，但他没有丝毫反应——他真的听不见。

    我缓缓闭上眼——我要复活，沉香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沉香，你们先跑，我来扛住二郎神！”一支九齿钉耙蓦然出世。

    “师父？”

    “纳命来！”

    “……”

    紧接着，刀剑相接，一触即发，无需多言。

    我看着院子里一下子打成一片，蓦然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是个魂体……什么用也没有……

    什么用也没有啊……我到底来这里是干什么的？隔岸观火？开玩笑！我睁开眼，眼底一阵杀意。

    “沉香，快用宝莲灯！”

    “师父，你的法力加上我的口诀……”

    什么？宝莲灯？！不行！！我脑子里一阵电光火石，突然想到了——在这里杨戬是会负伤的！擦！贺战你脑子真的没用了！居然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

    “杨戬！闪开！”

    眼见着沉香口诀念毕，宝莲灯光芒大盛起来，我想都没想就朝杨戬扑过去。

    杨戬不能有事！我现在只知道这个。

    那一瞬间，精神上有一种撕裂一样的剧痛，不比杨戬的三尖两刃刀差，疼得我直接吼出了声“啊——！！！”

    “贺战？？！！”。

    “什么？！”宝莲灯的光芒急剧收了回去，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沉香惊愕的声音，“二郎神你在叫谁？”

    “贺战……”杨戬看着我，眼底有不容忽视的震惊。

    我咳了两声，只觉得整个魂几乎快散了，声音都发起了飘，连忙稳住心神道：“杨戬，先回去吧，你抵不抵的过宝莲灯你自己清楚。沉香他看不见我……先回去再说……”

    “……走。”杨戬沉吟了一会，直接提着我的腰带，再次驾云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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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人正想追，却被沉香给拦住了。

    “沉香，为什么宝莲灯没有伤到二郎神？”“他叫的是谁啊？”敖春和丁香他们立即围了上来，叽叽喳喳的问着。

    沉香缓缓放下宝莲灯，表情复杂：“我也不知道……他刚才叫的，是我哥……不，我姐的名字。”

    “什么？你姐？！”众人大跌眼镜。

    “嗯……不是亲姐姐，是在刘家村认识的。对我很好……”沉香低着头道，“她原来一直是男装，所以我一直认她作‘哥哥’。后来……”

    “后来怎么了？”

    “后来，她被二郎神给杀了。”

    “什么？！”

    “她挡在我前面，所以……二郎神劈死了她。我和四姨母给她收尸的时候才发现……她是女孩子。”

    庭院里，一阵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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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君神殿里。

    “哎……幸好我只是魂……休息一下就好……”我无力的任由自己飘在半空，双眼无神，“没想到宝莲灯连魂都可以灭啊……呃，幸好，沉香及时收回去了……”

    坐在大殿首位上的人漠然不动。

    我无力的瞟了他一眼，乖乖闭嘴。

    现在的杨戬似乎心情很不好，于是我也不敢多嘴，只能随着空气在殿里荡来荡去，荡来荡去，荡来荡去……

    哎，我如果想改剧情……首先就得复活……可是我的尸体都不知道在哪……怎么复活啊……麻烦啊麻烦……

    改天一定要欺负梅山兄弟欺负个够本……不如把他们藏袜子的地方先给告发了？

    “贺战。”坐在首位上，身着银甲的人蓦然开口道。

    “啊？”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看着他，“怎么了？”

    那双星眸缓缓抬起，冷冰冰的直视着我：“你就不怕我杀了沉香？”

    说完，薄唇紧抿，浑身杀意散开。

    你……杀沉香？表情抽搐中。

    我翻了个白眼，慢慢的划着空气飘到他面前：“首先不提我信不信……如果有一天你真杀了沉香……我也信你是逼不得已。”

    他眯起眼睛，眼神再次变得复杂不明：“你凭什么信我？我杀沉香，是举手之间的事情。”

    “呃……”我翻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在空中飘着翻了个跟斗，无所谓道，“就凭我是贺战，你是杨戬。再说了，我信你……关你什么事儿？”

    杨戬一怔。

    “对了，舅舅。”我想了一下，还是换回了那个比较套近乎的称谓，语气上略有些讨好的说，“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杨戬眯眼：“什么？”

    “帮我复个活呗，这成天半透明的，确实不方便。”我笑着回答道。

    杨戬垂下眼睛：“……再说吧。”

    “哦……好。”不能逼得太狠，再说，他能答应就不错了。我明了状的点了点头，继续无力的任风把我吹得在殿里飘来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