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愈发接近这个身体的主人的十五岁生辰了,张婉儿想着,该做点什么了。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小姐你的字可真是越写越好了。”小翠看着案桌上的字帖,道。
“死丫头别夸我了,我脸皮可是越来越厚了。小翠,你知道这两句的意思吗?”
“这倒是让小翠想起了自己的故乡,就是这般光景,大家都是一个村落里的,傍晚煮饭的时候,那烟囱里出来的烟,便像雾一样,很美。小姐您想这些干嘛,您这种生活,吃穿不愁,是多少人做梦都想的呢。小姐你想那些做什么。”
“算了,跟你也说不清楚,喏,问你个问题,你向往什么样的爱情?或者说,你想嫁一个什么样的人?”张婉儿问道。
“小翠不想嫁人,小翠只想服侍小姐一个人。”小翠说道。
“怎么?服侍我一个人,你就累的这模样了么?以后啊,你成了老姑娘,可别怨我不给你找个好人家。是你自己懒,要怪就怪你自己。”张婉儿拿起笔,在小翠的眉间点了一点。
“小姐你干嘛啊,那里有纸你不画,小翠丑死了,更嫁不出去了,更得赖着小姐一辈了。”小翠拉着张婉儿的袖,撒娇道。
“啧啧,告诉你,本小姐不吃这一套,你赖就赖吧。反正以后你跟我进宫,你得聪明点,要不然我还是早早把你嫁出去,省的跟我在宫里,说不定,哪天你就出事了,我可会愧疚死的。”张婉儿假装一脸嫌弃的说道。
“小翠遵命,一定好好跟着小姐,好好保护自己和小姐。小翠这几天,可都缠着府里的护卫教导小翠工夫呢,小姐以前告诉过小翠一句话,小姐您还记得不?”小翠兴奋地说。
“啥?你知道你家小姐什么都好,就是记性不行。”张婉儿答道。
“好好习,天天向上。强身健体,保卫小姐。”小翠意气风发的说着。
“噗嗤,”这一定是自己抽风的时候告诉她的,这丫头记性倒是真不赖,以后得谨言慎行了“咳咳,以后这口号在我面前说说便罢,别处,就别讲了吧。”张婉儿缓了缓,道。
“是,小姐。对了,刚刚那个问题,小姐你的答案是?”小翠问。
张婉儿想了想,“天涯海角,他为我一骑绝尘,繁华云散。无字碑上,刻二人姓名永恒。一念执迷,他为我烽火连城,若雪冰封。暮色尽,半醉半醒半浮生。暮色尽,一生一代一双人。”
“小翠隐约听懂了一些,但还是不懂,小翠还是去帮着他们一起准备小姐的及笄之礼好了,小姐你继续练字画画吧。”
这丫头,让她读书的事我还得继续督促,要不然,想装青的时候,身边都没个人附和。不过这丫头她习武的劲头,倒是比念书大很多,孩嘛,天生顽皮。罢了罢了。及笄之礼,我在家里过二十岁成人礼的时候,也就是大伙一起乐呵乐呵,还是古人讲究的多。语出《礼记·内则》“女……十有五年而笄”。郑玄注:“谓应年许嫁者。女许嫁,笄而字之,其未许嫁,二十则笄。”终于,有机会见识到了么?张婉儿想着,面上表情有些丰富。
六月二十九日,这一天,天晴。
参礼人员,笄者、张氏婉儿,主人、笄者的父母双亲,即张峦以及妻金氏。所请正宾,张婉儿的姑母谢张氏,谢迁谢大人的正妻,亦是朝廷亲封的二诰命夫人。有司一人,赞者,谢家嫡长女,谢氏灵心。观礼者,张氏家族众人,以及所请的谢家亲戚若干。场地、服制、礼器、音乐均特有所备,笄礼开始。
第一项工序,迎宾,张峦及妻金氏,立于东面台阶位等候宾客。有司托盘站在西面台阶下,客人立于场地外等候。张氏婉儿沐浴后,换好采衣采履,安坐在东房内等候,音乐演奏始。
第二项工序,就位。正宾来到,张氏婉儿的父母亲上前迎接,相互之间,行正规揖礼后,入场。主宾落坐于主宾位,客人依次就座于观礼位,宾客都落坐后,主人就坐于主人位。
第项工序,开礼。张峦起身,作简单致辞,曰:“今日,小女张婉行成人笄礼,感谢各位宾朋佳客的光临!张某深感喜悦,下面,小女张婉的成人笄礼,正式开始!”稍顿了片刻,说,‘请张婉入场拜见各位宾朋。’
第四项工序,笄者就位。赞者谢氏灵心先走出来,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接着笄者张婉儿走出来,至场地中,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揖礼。然后,面向西正坐在笄者席上。赞者谢氏灵心为其梳头,然后把梳放于席南边。
第五项工序,宾盥。即正宾谢张氏洗手做准备,正宾先起身,张峦夫妇随后起身相陪。正宾谢张氏于东阶下盥洗手,拭干。相互揖让后,人各自归位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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