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一切,让大半生都在带兵的关玉衡晃若梦中。
这一切都是真的嘛?关玉衡在心里感叹!
陈渭河领着关玉衡来到广场边,让马停下步子,每个队列的战士从他们身边经过时,都会齐涮涮地将面转向他们,接着“啪”敬礼,并接着大声喊“首长好!”
特别让关玉衡6个人吃惊的是,那200多只各种色泽的狼狗,它们的队形很整齐,步子也很有节奏,从陈渭河他们身边经过时,一个个像人一样,后蹄倏地站了起来,且齐涮涮地举起前蹄敬礼,一双闪闪发亮温顺但又不失威严的眼睛注目着他们。
“渭河老弟呀!你行啊,你训练出来的这些兵简直是天兵天将啊……”关玉衡不由自主地夸赞起来,陈渭河心里乐滋滋的,但嘴里却歉虚地说:“大哥呀,兄弟无才,在你大哥面前乱显摆了,还望大哥多多谅解……”
关玉衡感叹万千地说:“今天来到你的五姑山,你大哥我可算是真的开眼界了,难怪你们前两仗打得那么漂亮,大哥我为你高兴啊!”
“大哥呀,你兄弟我能有今天,全靠你大哥的栽培啊,走大哥,到我们五姑山招待所去,兄弟我设宴为大哥接风洗尘,今天本来就是我们五姑山“天意抗日联军”正式建军大喜的日子,加上大哥您又远道而至,这对你兄弟我来说可是喜上加喜啊……”
陈渭河,关玉衡一行人从马背上跳下来,将马交给随后赶来的几个卫兵手里,便朝“五姑山”招待所走去。
招待所是一栋二层有30个房间的小木楼,整座楼看不到一砖一瓦,全是利用一抱多粗的松木砌成的。
楼顶呈人字型,在木头中间挖一条可以流水的沟壑,房檐下吊着一盏盏散发着暖黄色光芒的莲花灯,一串串青藤爬上楼顶,与山头上飘浮的朵朵白云缀在一起,犹如一幅美妙的山水画,为整栋楼凭添了几分令人神往的仙境之感。
房间内墙壁上先钉着一层厚厚结实的木板,木板上再裱上色泽暖人的南方风景的壁纸,浴室,客厅,高级沙发以及各种名贵家具,布置得极为舒适。
陈渭河边领着关玉衡朝他的招待所走去,边走边在猜测老团长关玉衡此次来找他会有什么事?无论是什么事,他都很高兴。
走到招待所门口,4个面目清秀,身材苗条,青春阳光穿着崭新军装的女服务员们“啪”地立正敬礼,陈渭河还礼后说:
“麻烦你们为这几个客人拿几套咱山上专程为客人制做的衣服让人给送到201,202,203三个房间来,并通知伙房的大厨们,把咱山上好吃的菜,好喝的酒多准备两桌子……”
“是!”两个服务员敬过礼,就转身去服务社准备去了,两个服务员提着开水瓶和茶具领着他们上楼开房。关玉衡在踏进招待大门时,不由扭头朝四周的山头上看了看,尔后不解地说:
“兄弟呀,我在东北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地方,别的地方都是冰天雪地,惟你这五姑山上四季如春啊,且是在外面和走进里面所看到的不一样,这究竟是咋回事呢?莫非我真的是在做梦吧?”
“大哥呀!”陈渭河笑笑说:“你不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这就是我们五姑山的神秘所在,不然你兄弟我怎么会选这里安家落户呢?走,大哥您里面请……”
把关玉衡一行人送进房子后,陈渭河说:“关大哥,你先和弟兄们洗个澡,把身上这套衣服换了,兄弟我一会再来看你……”
“好!”关玉衡把背在身上的德国造20响驳壳枪取下来,挂大门后面的钉子上。
陈渭河刚离开,6个年轻英俊的男青年军官一人抱着两套里外换洗崭新的黑色绸缎棉服和洁白衬衫衬裤及毛皮鞋走了进来,这6个青年军官将衣服放好,给关玉衡“啪”地敬过礼,尔后,又斟杯茶说声:“首长您请慢用,有什么事需要我,请招呼!”
“好的,好的。”关玉衡笑说。
那6个青年军官从房间里退出去,拉上门并没有远走,而是端端地站在门两边。
这时,司令部门前广场上的庆祝仪式已经结束,各路人马已回到各自的驻地营房,陈渭河在后勤部找到妻子赵小聪,谈了老团长关玉衡来到五姑山以及路上被一小队关东军骑兵杀害的事,赵小聪惊喜地扑闪了几下她那双秀美的大眼说:
“没想到关团长会在我们正式建军的这天来到咱“五姑山,我回去洗把脸就去看他。”
陈渭河说:“你现在先别忙着去看他,我一会想单独和关团长谈谈,看他这次来咱五姑山是为了看我,还是有别的什么事,到吃饭时,你倍关团长他们多喝几杯就行了,你知道我这酒量不行……”
“好!”赵小聪嫣然一笑转身回去准备去了。
陈渭河到各处转了转,又特意交待伙房,一会开饭时让人给他把酒菜送到招待所201房间。
五姑山“天意抗日联军”建军的这天,伙食自然是特别丰富了,除了要负责站岗的狼狗大队和部分战士外,大家可以放开喝酒吃肉。
陈渭河回到招待所时,关玉衡团长已和他的5个兄弟洗漱好了,刮了胡须,也换上了温暖舒适的棉衣和毛皮鞋,陈渭河走进201房间,再次出现在他眼前的关玉衡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重新焕发了他一个职业军人惜日的风彩,人也显得年轻十岁。
关玉衡瞅着自己从上到下的新衣服,对陈渭河哈哈一笑说:
“兄弟呀,老哥到了你这里,立即被你打扮成了一个有钱的阔佬了……”
陈渭河笑笑说:“只要大哥穿着可身就行,如果大哥不是为了这个民族而与日本关东军血战,凭大哥你的才能经商可不早就是个大阔佬了……”
勤务兵走进来,给陈渭河和关玉衡斟杯茶就退了出去,陈渭河喝口茶,从茶几上抓起烟先敬一支给关玉衡,尔后自己点燃一支烟缓缓吸了一口说:
“这次好不容易来一趟,就在兄弟这五姑山上多住一些日子,咱兄弟俩好好聊聊啊!”
关玉衡点燃烟,盈脸愁容地说:“兄弟呀,你以为哥不想吗,你这里住着这么舒服,可哥是有事来求你的。”
“哥!”陈渭河立时严肃着面孔说:“你我兄弟之间说什么求不求,你的事就是你兄弟我的事,啥事你当哥的尽管说,只要你兄弟我能办得到,一定竭尽全力。”
“好,你不是外人,哥就不客气了,事情是这样……”关玉衡随后心平气和地讲了他此次来五姑山的真正目的以及这半年他们
陈渭河与关玉衡两人从3月份那天,他们在北平分手后不长时间,关玉衡就再次化妆到了哲里木盟县,正式担任辽北蒙边抗日义勇军右路军总指挥。
他的人马很快扩大到有2500多,从人数上来说,比陈渭河目前的人马来说多了几倍,人员多为原热河省保安队和蒙旗保安队组成,部队缺乏正规训练,装备极差,枪械弹药马匹,军精等物质严重不足,官兵们每天仅靠青苞米充饥,一个个体质很弱,战斗力不强……
说到这里,关玉衡喝了一口茶,长长叹息了一声,陈渭河马上又给关玉衡斟上茶说;
“关大哥,我上次听你说,像你们这种问题,你可以向上海后援会总部求援?”
“不错,”关玉衡接着说:“我是立即向上海后援会总部求援了,几天后上海救援会就密秘通过地下渠道送来了一部分资金和物质,我立即购买了棉花布匹为战士们缝制了棉袄,皮袄,也换了单军装和草帽,接着我着手整顿部队,投入训练,但很快被日本关东军特工发现,接着日本关东军派出大批飞机,对我们部队驻地进行狂轰乱炸……”
“这样啊!”陈渭河一听,忙问:“那你没有防空部队?”
关玉衡摇头说:“兄弟,哥那两千多号人,吃饭的问题还没有解决那有资金组建防空部队呢,没有防空部队,真的就把人家日本的空军没办法,日本空军除了不停地狂轰滥炸外,还灭绝人性地施放毒气鼠疫,致使开鲁县鼠疫蔓延,每天都有数十名至上百名百姓死亡,部队亦有很大的减员,所以我想,咱没有空军,没有防空部队,从空中把日本空军没办法,但哥想通过地面部队,一是找到日本的空贼的机场,二是找到他研究毒气鼠疫地方,然后想办摧毁他……”
陈渭河一听眼睛亮了,说:“关大哥,你的这种想法对头,应该派出小股精干部队,找到他的机场或贮存毒气鼠疫的地方炸毁他,贮存毒气和鼠疫地方,与机场相比较,估计防守不会那么严密,你们可以先从贮存毒气和鼠疫地方入手,回头再考虑收拾飞机……”
关玉衡苦苦一笑说他也是这么考虑,可手头虽有两千人马,但却没办法组建起一支强干精悍的小分队,因为他的部队里,大多是没有什么文化和武艺的普同战士,他们虽然很勇敢,不怕流血牺牲,但一时却没办法完成这种任务。
据他了解,据守贮存毒气和鼠疫的地方,全是日本关东军的精锐部队,及一些武功高强的日本特工,无奈他便化妆成普同百姓的模样到五姑山求助陈渭河来了。
陈渭河明白了关玉衡的意思后,说:“哥,你这是为了中国成千上万的百姓,是你关大哥的责任,也是我陈渭河的责任,这任务大哥你交给我陈渭河了,兄弟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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