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气氛异常怪异,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全场的目光双双落在了柳盈盈的身上。
“哎,柳师妹,不关你的事你就别多嘴了。”此时一旁的女弟子低着头小心地拉拽着柳盈盈的素衣蓝袍的袖子,轻声嘀咕道。
似乎这细微的动作并没有阻止刘盈盈滔滔不绝的讲述,把众人的耳朵都听直了,心中纷纷想到:“完了完了,这次得罪了苏家可有得罪受了。”就连孙子帆也诧异了一下,心中不免也起了点不解,不知道眼前的这位少女为何为自己辩护。
“哦?是这样吗?”听了刘盈盈言词义正般的讲述,话意明显是把矛头对向了苏武登时眉宇间的凌厉之色随着脸上的皱褶散了开来。
“没错,是弟子先挑起的事端,还请掌门降罪。”这时,一阵血气方刚般的话语从一片狼藉的围墙废墟中传了过来,是苏武。
只见他此时已经颤颤巍巍地站起了身,那套总是一身素净,宛若天天奔丧的衣袍由于剑刃与碎石的摧残变得破烂不堪,满头飞舞的碎发上,脸上也已罩上了灰蒙蒙的灰尘。只见他有些佝偻着背,捡起了金龙剑,一步三摇地走了过来,眼眶中的眼眸犹如冰雕一般,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其实这句话的意思并没有那么简单。表面上好像是给自己赚了面子,让大家以为自己是一个勇于担当的男子汉,但实际上却是以自己苏家的威望来震慑张子云,因为他知道张子云并不敢真的将罪于他,因为自己的爷爷乃是德高望重的长老,想动自己并非易事。
“哼,真的是不要脸。”孙子帆暗暗地摇了摇头,脸上充满了厌恶。
而傅蓝雪一听此话也明白其中蕴含的话意,眼角的余光瞟了瞟苏武,想必心中叨念的与孙子帆所想的相差无几吧。而周围的弟子却不知情,一个劲的竖起大拇指夸赞称其是个敢于承担的大英雄,听的孙子帆也是醉了。
此时面容最难看的终属张子云。只见他默不作声,面部死灰般的沉静,一双凌厉地眼睛死死盯着苏武,似乎随时都一副要发作的样子,这倒是把一旁的刘盈盈吓得一个机灵,因为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慈眉善目的掌门有一天会以这种面目呈现在自己的眼前,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怀着揣揣不安的心情退了下来。
这样的场面持续不长,因为一旁的傅长老发现张子云的异常之后,也理解他的心思,便作势手捂双唇,“咳咳”地干咳了两声,暗示着他以大局为重,这才让他逐渐平息了怒火。
这时有几个煽动性极强的弟子开始为苏武说好话,致使场面渐渐地开始骚动起来。
“掌门,苏师兄这次只是与孙师兄进行比武,并非闹事,还请掌门再给苏师兄一次机会。”
“是啊,我们几个都可以作证,还望掌门给苏师兄一次机会,从轻发落。”
“是啊是啊,我们都可作证,还请掌门从轻发落。”
几个墙头草再一次把草往苏武那边到,毕竟现在是博得苏武好感的最好机会,要是哪天能有苏家罩着,想必在幻影中那也是可以抬着头走路了吧。所以他们是连一丝机会都不放。
“真不要脸。”听到他们这么一说,刘盈盈暗骂了一句。
尽管有弟子为自己这么开脱,但是苏武也是对这些墙头草不感冒,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而是冷目灼灼地看着张子云,表现出一副待罪的模样。这倒是让那些墙头草眼中的神情登时就没落了下来,一脸失望地退了下去。
“罢了罢了,此次的就当作你们只是简单的比武而已,虽说如此,但是罪还是不可免的。你们两人各自回去自己的宅院中静思一个月,不许出户,权当责罚。”张子云一脸的淡然,手一挥,便不甘地走进了堂内,看都不看苏武一眼。
“好了,苏武,你先去灵药堂拿点疗伤的要服用一下。”傅长老对眼前的一身狼狈的苏武漠然地说了一声,随即扫了眼众弟子说道:“大家都散了去,该干嘛的就去干嘛,哦,还有,你去叫些人去把围墙修好。”傅长老指了指刚刚带头拍马屁的弟子说道。
“是,师傅。”他一脸的倒霉样,表现出不甘,但是又不能违反师命,只好垂着脑袋出了门去。
“小雪,你去休息吧,子帆,你跟我进来。”傅长老对两人各说了一声。
“嗯,好的。”孙子帆应了一声,正准备跟着傅长老进门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一声极为冰冷的话语。他转过头去,是苏武,此时他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嘴角中还有一丝红晕的血迹,只见他嘴巴一张一合地说道:“这次算是我大意了,下次你最好不要落在我的手里,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好啊,随时奉陪。”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透露着威严的气息。
今天孙子帆击败苏武的事情就犹如病毒一般在蔓延,传入了每个宫殿、每个宅院,甚至是每个在外历练弟子们的耳中,登时就炸开了锅,在他们安寝前与闲来无事的谈论中,这个新起之秀也成了他们最热门的话题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