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蓝这么一句,让众人都愣了下。仔细想想,似乎还真是忘了告诉她。
“翎王妃,你瞧瞧你,难道自己有孕自己不知?”阮贵妃笑着说着,众人也附和着笑,那笑弄得慕蓝觉得头晕目眩。
她怀孕了?开什么玩笑?谁的孩?难道接吻真的会怀孕不成?怎么可能!
正想着只觉得一阵恶心感直冲喉间,瑕仪慌忙扶着她进了内殿。龙翎天见状,告了礼也跟了进去。
慕蓝吐得很惨,感觉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龙翎天接过瑕仪手中的丝帕,递给了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抬头看见面无表情的龙翎天,慕蓝一怔,接过他手中的丝帕。
烛火微澜,她看着他的双目说,
“龙翎天,你信我么。”
那一双黑玛瑙般的眸中满是期待,龙翎天沉默的移开了视线。慕蓝眼睛一点一点的暗淡了下去。唇边勾起一抹苦笑,
“瑕仪,现在出宫去请个能验身的老妈到王府。”
看着龙翎天满脸的震惊,慕蓝嘲讽的笑着走出去。耳边悠悠飘来慕蓝的话,“龙翎天,我对你,失望透顶。”
慕蓝带着虚伪的微笑告礼落座,看着这一室奢靡的繁华只觉得想要逃离。
龙翎天站在原地,良久,小锦前来通传,他方才回宴。透过阑珊灯火,看着她一身红衣却掩不住面色苍悴。其实心底,一直有怀疑,但是却是愿意相信她的。
他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就因为在乎,所以才会去伤害么。他蹭地站起,在众人的惊愣中跑到慕蓝面前牵起她的手,“我们私奔吧!”
说着便扯着慕蓝跑开,身后一地繁华,眼前却有着他。没有阴谋,没有虚礼,没有误会,只有彼此。
慕蓝看着他俊美的侧颜,只知道跟着他的脚步前行,就像是跟着他就是期盼已久的幸福自由。
月色正好,满池红莲连天。
他看着她,一字一顿,“蓝儿,我信你。”
有时候,一句我信你比我爱你还要动人与真心,人一生能够拥有一个全新全意相信的人便是足矣。感情也好其他也罢,信任,胜于一切。
两人一沉默,走回了翎王府。迎面却是满脸焦急的郑振宇,边上站着个中年妇女,见了两人颤颤的打着招呼。
慕蓝方才想起来这是自己刚才让瑕仪去请的验身婆,脸颊一阵红热。龙翎天也觉得全身不自在,握着慕蓝的手紧了紧。
“师傅。”
郑振宇满脸阴沉的应了一声,便冲慕蓝行礼,“微臣参见公主殿下。”
慕蓝连忙将他扶起,“我既然嫁了他,就应当叫你一声师傅,恩师如父,不必多礼。”
“不知可否让在下给您把脉?”
龙翎天跟慕蓝相视一眼,慕蓝点点头。郑振宇自袖中拿出一金丝棉垫,慕蓝将手腕放上。
龙翎天遣了众人下去,一室寂静。
两人死死盯着郑振宇的表情,却见他微微松了口气。“你这是假孕症状,最近可是吃了什么碰了什么?”
慕蓝一惊,“假孕?”
龙翎天也是大惊,假孕?那就是没有怀孕,怎么平白无故的有了这等症状。
郑振宇将棉垫收入袖中,却掉出巴掌大小一枚纸鸢。慕蓝看着将那纸鸢捡起,赞了声,“好精巧的手艺,可是师傅所做?”
看着那纸鸢,龙翎天只觉得万分眼熟。
他将那纸鸢接过,眸光仿佛是看着自己真爱的女一般柔情,“乃是位故人所赠。”
发觉失态他干咳一声,继续讲起了那假孕。宫中女为了争宠有人服食药物假装有孕,然后假装流产,嫁祸给他人。
龙安特产一种香息草便就有此功效。
慕蓝仔细想想却还真不记得自己吃过什么相息草。龙翎天在慕蓝耳边呢喃一句,“争宠,唔……是不是真的该给你个孩。”
慕蓝脸色爆红,一个尖肘顶在他的胸膛上。
郑振宇咳了几声,提醒打情骂俏的两人不要无视了这个长辈。“这怕是奸人的计谋,也可能是把断肠的灵息草跟香息草弄混了,但是那边已经蠢蠢欲动,你们要多加小心。”
龙翎天环着慕蓝在主位坐下,那郑振宇坐了左手上位。郑振宇方才说道他今日前来,主要是为了告知慕蓝,辽雄已经派兵支援淮图大皇慕昕,怕是这场战役胜负将定。
慕蓝心里抑制不住的激动,淮图就要平定了,那样淮图的姓就可以恢复安居乐业,不必再那般颠沛流离。战火纷飞的年代,受苦的终究是那些姓。
郑振宇跟两人商讨了下近来的局势和安排,慕蓝也明白现在龙安势力紧张,拉拢赵家乃是当务之急。
怎么拉拢?当然是那位赵家的千金,赵思语。
慕蓝虽是知道龙翎天对赵思语不过逢场作戏,但心下还是奄奄不乐。
郑振宇前脚刚告辞离去,慕蓝立马就被龙翎天揽进了怀里。感受着彼此的温暖,谁都不想打破现在难得的静谧。
龙翎天贪婪的呼吸着只属于她的香味,“蓝儿,我好想你。”
略带委屈的一句话,让慕蓝眼眶中盈满了泪水。傻瓜,我也有点想你。这空落落的翎王府,没了一个人,就像是没了一个世界。
“我同意赵思语进门,不会捣乱的,你放心。”
龙翎天心下一震,只是更紧的抱着她。一夜,两人相拥无言。
晨间微笼罩着些雾气,瑕仪却是慌慌张张将两人叫醒。
“不好了,小德传旨,让你们火速进宫,好像是贺礼出了问题,阮贵妃中毒了!”
两人一惊,皆是打了个激灵双双麻利的起来,便是往宫里去。这阮贵妃中毒,本来是没什么事情,对他们来说最好是死了干脆。
但是这要是死之间被她拖着陪了葬可就不好玩了,贺礼出了问题,那就得看是谁的贺礼出了问题。指不准就是阮贵妃的苦肉计,自己给自己下毒栽赃陷害。
看来这件事跟他们脱不了关系,否则皇帝不会是这般着急特地下旨召他们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