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如瑜侯在门口半盏茶时间宋之问摇摇晃晃从花厅那边走了过来,见到他冯如瑜高兴道:“表哥,咱们走吧。”
“呃,好的。”他还心存侥幸,他晚晚的来,表妹说不定就走了,没曾想如瑜在等他,心底顿生一丝愧疚,上了马车牵起缰绳,李氏也在旁笑道:“弟小心些,定要将如瑜送进家门才可回头啊。”
“知道了,嫂。”
舅舅家住在邻县,坐马车过去要四个时辰的功夫,到了那差不多吃午饭了,他想了想去了舅舅家肯定要去瞧瞧外婆外公的,又在城里逗留了会,买好要送的礼物,这一耽误又是大半个时辰,等到了舅舅家,都过了饭点。
四月天,柳絮似雪,桃花烂漫,梨花雪白,春光大好,瞧的是心旷神怡,这一走来,倒也十分惬意。
冯如瑜原先还在马车里坐着,跟宋之问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到了后来就没声,估计是马车颠的睡着了。
到了冯府,舅妈见了他十分高兴,忙指挥下人重新去做饭菜,舅舅不在,天气舒服和暖的让人都不好意思呆在屋里,他舅舅冯世宁约了友人出去踏青了。
他便提了东西去了外公外婆的院,外公年纪大了,最近几年一直深居简出,养在深宅,他自小在这长大,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也不要仆人引,径自去了后院。
宋家原本家境也不差,自从那年宋之问父母意外身亡,家道一落千丈,要债的几乎将宋家老宅的大门都踏烂了,宋之问的外公一拍桌,出了银帮死去的女儿还债,又将大外孙跟在儿身后着做生意,也多亏冯家帮忙扶持才能有今天,外婆冯陈氏对这个外孙是疼到心坎里了。
宋之问进了院门,上了楼,探头一瞧,他外婆盘腿坐在方桌前,一边伺候的丫头绿茵瞧见他惊喜道:“小少爷!”
冯陈氏转过头一瞧,可不是她那个乖孙,颤颤巍巍站起身满脸是笑:“今日怎么来了?快过来这里我瞧瞧。”
宋之问笑嘻嘻坐了过去:“送表妹回来的,就想着来瞧您了,外公呢?”
“在里屋呢,前些日还唠叨你们兄弟几个的,就你最不让省心了,小时候也最是淘气。”
“我去瞧瞧。”
“去吧,去吧,绿茵,家中可还有肉脯,之问爱吃这个,快些送些过去。”
“好呢,祖奶奶。”
宋之问笑着扶着冯陈氏的肩道:“我已经不爱吃那个了,外婆,就别让绿茵跑这一趟了,我都是大人了。”
“唉,你们一个个都大了,我们就老啦,之问也娶上媳妇了,你成亲的时候你外公身不好,我也没去,在家照看他,听你舅舅说模样不差,比起如瑜还胜上一筹,就是不知道脾性怎么样?”
脾性怎么样?脾性非常差!他不想让疼爱他的外婆担心,想了想说了句中肯的话道:“倒也是个聪慧伶俐的。”
冯陈氏展颜笑道:“就知道我乖孙有福气,娶个漂亮聪明的女人在后院。”
宋之问嘿嘿笑了两声,不想纠结在夏慕青身上,起身道:“我去瞧瞧外公。”
“去吧,去吧。”
带了东西又去了外公的屋,他外公冯竟尧年轻时很了不得,少奶奶时期就跟着镖局走镖,曾经一刀斩下贼人脑袋扔于马前,后来自己带了一帮人独干,建了镖局,年纪渐长,金盆洗手,不干这行了,做起了生意,活到现在,手中事物都扔给了儿,自己在家休养,享清福。
年轻时候的戾气到了他这个年纪都消失的差不多了,对着自己的孩孙,表现的更多的是慈爱,宋之问去的时候他外公靠在凉榻上在庭院里正舒服的晒阳。
他走快几步笑道:“外公!”
冯竟尧睁眼一看是他,坐起身道:“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老头的?你大哥呢,哼,他最是忙了。”
宋之问嘿嘿笑了笑:“我刚听外婆说您腿疾又犯了,还要紧不?”
“老毛病,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他眉头一皱想到什么问道,“你大哥屋里那个姨娘是怎么回事?之旬怎么会惹上这种事端,真是糊涂,真是白瞎在外走了这么多年,也会受骗。”
宋之问见外公开口就是责问大哥的事,嘿嘿笑了两声,没敢说自己也差点着了道,上前给外公捶着肩膀。
“色字头上一把刀,你们这些年轻人,唉,算了,我老了,说不动了,你娶妻了?夏老油的女儿?”
宋之问顿生警觉,外公也要问夏慕青的事了,点点头笑笑不吭声。
冯竞尧看他样,皱起两道花白的浓眉:“听说你不同意这门亲事的?你大哥考虑的也算周全,毕竟苏中带人脉不熟,多这么个丈人,也是好事。
外公深居在内室,也能听到这些,一点都不像是久病卧床的深居老人。
“那女行怎么样?夏老油家的姑娘,嗯?”
又问到这个问题了,宋之问决定回答的稳妥些:“嗯,是个聪慧…有分寸的人,相貌也生的好,孙儿很是满意。”他心说回去一定得让夏慕青多多的感谢他,他夸了她这么多,也该有点表示。
他外公讶然的看他,忽地笑了起来,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们一个个都大了,想法我们这些老东西哪能猜想的到。”
这时外院的丫环过来叫他,饭菜做好了,快些去用饭。
他可不想再提夏慕青的事了,都是睁眼说的瞎话,她哪有自己口中说的那么好!凶的要命!
忙拜别了外公去了前面饭厅,饭桌上没见到如瑜,想来是在自己屋里用的饭,他吃到一半,舅妈出来,脸色有些难看朝他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能由着如瑜胡来了,这要传出去脸面往哪搁。”
宋之问听的一头雾水,什么跟什么嘛,转念一想估计是如瑜跟舅妈说了什么不着调的话,他有些郁闷的想,她怎么就这么执着?他是很招女人喜欢没错,想不通。
吃完饭,就该回去了,舅舅还没回来,宋之旬托他带了娴香斋的扇给舅舅,齐云先生绘的扇面,舅舅仰慕齐云先生很久了,大哥这也投其所好,送舅舅这把扇,舅舅定会十分高兴。
原还想去看看表哥冯正宇的,考虑到表哥正在用心苦读,下半年就要就要进京赴考,本来是应该今年与他一样成亲的,为了赶考,婚事都推迟到了明年,亲事是早就定下的,两家人是世交,婚期推迟女方家也没说什么,女婿考取了功名再成亲也是双喜临门。
还是不打扰正宇了,反正他是不行,不过家里二哥有功名在身,就轮不到他这个最小的去辛苦啦。
想了想将扇交给了舅妈,自己驾着马车回去了。
回到家已经是掌灯时候了,门牙将马车牵回马厩,他掸掸袖看了眼天,已经全黑了,还是明日再去回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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