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万是这个车队郑队长的外号。他自从组建了这支运输车队以后,闲暇的时候总离不开麻将桌,一年的输赢总在八万元左右,因此,他自称“八万”。以示自己的赌风正,为人豪爽。
云彩妈妈愣了半天也不明白这个短发胖男人怎么会叫这么个名字,心想,总不能就这样称呼他吧,于是,她试探着问道,“请问,你,怎么称呼你呀?”
“啊,你就叫我郑队长好了。”郑队长也带个疑问的表情看着眼前的云彩妈妈,“啊对了,我怎么称呼你呀?”
云彩妈妈迟疑了一下,“啊,我的名字那上面有的。”
“队长,她叫林玉。”瘦男人看着“租房合同”上的签字说道。
“名字挺中听的,哈哈。”郑队长说着又和玉握了握手,“嫂,以后,你家要是有个大事小情的,尽管吱声就是了。”随后他又吩咐瘦把“租房合同”再复印一份交给玉。
这时,几辆翻斗汽车开进了门口,郑队长看到汽车来去的场地有些紧张,便又吩咐手下再把门口的用料垫宽垫平一些,这样,玉门前那多年泥泞不堪的终于平整宽敞了许多,玉望着这一切,心里暗喜着,心想,这个叫八万的人可真够敞亮的,做起事来让人从心里往外地爽快。
玉东院邻居里,一名正挎着篮摘豆角的胖女人正和墙外一名小媳妇模样的女人扯着闲话。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脸上的表情一会儿惊讶一会儿又带有鄙视的样撇着嘴。
“你可没看她那贱样儿,啧啧,和几个大老爷们眉来眼去的,哼!”小媳妇模样的女人向西院眯着斜眼,那嘴象爆豆一样说着。
“啧啧,老爷们死还不到一年就招来那么大一帮汉,哼,这下可管够了,嘻嘻……”胖女人捂着嘴嘻嘻着,生怕那几颗大板牙暴了光。
“哎,”这时,胖女人尽量把头探向墙外,小媳妇模样的女人也凑了上去,“你没听说吗,这帮修的人没几个好玩意,走到哪哪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可都遭了殃了,那帮人吃、喝、嫖、赌什么都干,有时还往外领呢。”
“是呀?啊呀,那你可得加点小心,嘻嘻。”小媳妇模样的女人嘻嘻着瞟了胖女人一眼。
“我呀,哼,我这老样谁能相中?要说你嘛还着不多,”胖女人媚眼打量着小媳妇,“瞧你的俊模样,杨柳细腰的,两个大奶都要蹦出来了,你可要小心哟,哈哈……”
“中了中了,看你们俩都胡咧咧些啥呢?”胖女人的老公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媳妇的身后,吓的两人立即闭上嘴,目光又同时向他望去。
胖女人生气地瞪着他说道,“你给我滚犊,有你什么事,瞎掺和啥?”
胖女人老公有些不服气地又说道,“你呀,你只看到人家的一头儿,可另一头儿你知道吗?这逢山开,遇水搭桥的人啊,积德呀,你们可不能乱讲人家呀,哼,傻娘们的舌头就是长。”他说着,瞪了媳妇一眼便离开了。
美云彩放回家一看,家里的一切好象都变了,只一天功夫,院里院外的道儿被垫的平平乎乎的,西屋中的南北炕也都住满了人,东厢房里,妈妈正忙活着炒菜,扑鼻的香味让她感觉过年时才有。
几个汉又在西边搭起了一座板房,除了会议室,又间壁个小麻将厅。郑队长忙活了一天,总算露出了笑模样,“呵呵,根据地总算建成了,今晚得好好整两盅。”他叫来了瘦,并吩咐玉多炒几道菜好让大伙高兴高兴。
瘦男人跑过来看着郑队长问道,“郑队长,你住哪呀?西屋都挤满了。”
郑队长这才想起自己还没个地儿,他挠了下头,“东屋呢?”
“东屋是人家娘俩住的。”瘦又把目光投向了板房,“要不把会议室再隔断一下吧。”
“不行,”郑队长又把头转向了小东厢房,“正好,挨着餐厅再做个小隔断。”
“这……”瘦有点犹豫,因为餐厅里再做隔断已经小的不能再小了。
“什么这那的,赶紧去做吧。”郑队长不耐烦地吩咐道。
夜里,郑队长发现了几个爷们上侧所过玉母女俩的窗前时,总是不时地朝里面观望一下,有的干脆还爬在玻璃上想看个究竟,这让郑队长大为恼火。第二天一大早,郑队长便来到了西屋,吩咐瘦把大伙招集起来,他两手叉着腰便开始训斥起来。
“我可告诉你们,人家房东可是个正经过日人家,咱们都得明点儿,谁他妈要是敢打这孤儿寡母的主意,别说我八万对你可不客气!都听清楚了吗?”郑队长说完,几个司机都点着头应允着。
随后,他又吩咐那个瘦买了个“鸳鸯戏水”图案的窗帘挂到了林玉的窗前,这又使林玉越发地感激着他。
这天夜里,几个司机因为疲劳而早早就躺下休息了,郑队长的麻将桌“缺一”,瘦又找了一遍,可还是凑不上局。这时,瘦一眼看见了刚刚收拾完食堂就要进屋的林玉,他冲着队长使了个眼色,“郑队,嗯?”
郑队长看着玉,“她?她会玩吗?”
林玉早些时候就喜欢玩两把,自从老公走了以后,就再也没心思玩这玩那了,她一心想把云彩培养成人,除了操持家务外,就想怎么能多挣点儿钱,想把家里的日过得像样些。
“哎,嫂,”玉听到了板房里有人叫她,驻足向叫声望了一下,“过来呀。”瘦向她摆了下手,玉转身走了过来。
“什么事儿?”玉边走边问道。
“呵呵,嫂,我们队长想请你玩麻将,你看……”瘦笑嘻嘻地指着桌说道。
“我?呵呵,我都有日不玩了,能行吗?”玉的话让郑队长心里一阵的狂喜,他想,如果能让玉也参与牌局,一来,可以解决人手问题,二来,也好顺便了解一下她,因为他感觉她好象挺适合自己的,脾气性格也都挺合得来的,自从见到她第一眼时,心里就一直放不下她。
“你放心,输了就算我八万的,赢了都是你的,怎么样?”郑队长说完,瘦又见缝插针地说道,“我们队长可一直在等着你来打牌呢,你看,这个位一直给你空着呢。”
“啊哟,是吗?”玉的目光闪电般地瞄了一下郑队长,郑队长的眸里第一次象被强光扫了下,心里一阵地狂跳。随即,冲着她点了点头儿,然后手一指,玉便坐在了他的对面。
“八万。”玉每打出一张牌都要叫一下,这下,却被郑队长听到了,误认为在叫他,“怎么?”他看着玉。
玉的目光斜睨了一下郑队长,“啊,我是说打八万,不是叫你,嘻嘻。”
郑队长看到玉笑的模样,他还是头一回看到一个女人笑的这么可亲,目光里充满着自信和暖暖情意。同时,也感到这个女人对待生活的坚强和不屈,她每天早晚干活的时间都比一般人拉的长,身心疲惫的她,脸上还不失尊严地常常挂着微笑,来打点着每一个人。
“你不会是缺吆断九吧?”八万看出了玉好象是一副没有将的牌,便随手扔出个吆鸡来。
“哈哈和了,单吊吆鸡。”玉发出了欢喜的笑声。
瘦和那名司机互相对视了一下,心想,“今晚可要惨了,怜香惜玉的队长要开始给她‘点炮’创收了。”
“我就不信,你还能和,”那名司机不服气地“叭”又甩出个吆鸡来,“这个吗?”
“嗨,又和了,你们看……”玉摊开牌,大伙瞪着眼睛都不出声了。
八万心里暗自为玉高兴着,心想,这可是你们打出来的,可别怪我暗中勾结她。
瘦望着玉的笑容,美丽的肤色如同芙蓉般盛开的样,玩笑道,“呵呵,嫂不仅麻将打的好,其实你打牌的样也挺象妖姬的,哈哈……”
早上,司机们起来便问,“我说瘦,昨晚战果怎样?”
“呵呵,好惨的,都输给吆鸡和八万了。”
“什么吆鸡?”那个司机问道。
“嗯……”瘦向窗外的玉努了努嘴。
“你还真别说,咱们头儿不也单身嘛,正好一对儿。”那个司机斜眼眯着玉说道。
这时,女儿云彩从房里跑了出来,“妈妈,你昨晚到哪去了?怎么才回来呀?”玉听到女儿的问话,脸一下红了起来,她一把拉着女儿的手朝房门走去,“快进屋去。”
瘦和那名司机见此情景,对视着,诡秘般地点着头儿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