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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让我走?我偏要回去,看你们能怎么样?”我感觉这屋里沉闷闷的,我偷偷地从床上蹦了下来,挎上了药箱又摸起地上的手电便一溜烟地逃了出去。
深液静悄悄的,天空布满了亮晶晶的繁星,我感觉身轻飘飘的,沿着北斗星的方向,几步便越上了山冈,当我快到那黑风口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声吼叫,“嗷——”吼叫声振得那山冈一动,树叶也跟着凄然下落。
“啊?老虎!”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吓出来一身的热汗,那衣服又粘在了皮肤上,两腿发起抖来。
前方不远处果然有只大个儿的东北虎,两只眼睛冒着绿光死死地盯着我,它前爪搭地,拉开猛扑的架式,“嗷——”又是一声吼叫,振得那地也在颤抖。这时,老虎突然张开血盆的大口,看样要把我整个儿活活地吞下去。
“嗨,手里连个棍儿都没有,这下可完了。”我在绝望中向后退了几步,急忙抽出了手电,用手推动了电门,“唰——”一道红光射了出来。
此时的恐惧又被眼前的奇光所淹没,只见那红光所到之处,都被这强光给毁灭,树干被烧断,就连那巨大的岩石也立刻被烧得土崩瓦解……
当我把光束就要移到老虎的身上时,“嗷——”老虎被红光吓得发出一声凄惨的怪叫,慌忙夹着尾巴蹿进了山林中。
见此情景,我即将瘫倒的身躯又挺了起来。“哼!什么武松的哨棒、杨荣的二十响大肚盒炮,都不抵我这神奇的电棒。”我站在了那垭口的中间,两手叉着腰,仰着头开怀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轰!轰轰轰!”一阵炮声把我从睡梦中搅醒。
我睁开了眼睛,却被那已爬上山坳的阳光刺得又半睁半闭着,抬手用力揉了揉眉心,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发肿,我伸了伸胳膊又抻了抻懒腰,浑身酸酸的,皮肤火烧火燎的,“啊呀妈呀!”一阵呲牙咧嘴地难受。
刚一翻身,“嗯?”挨着我睡觉的傅老师怎么不见了?
我一看手表,“天哪!”都八点多了。我急忙起来穿上了衣服,可脚刚一着地上的鞋,“啊哟!”脚板顿感疼痛。
桌上摆好了馒头、米粥和咸菜,旁边还放着一盆打好的洗脸水。“看来,傅老师的病情好转了。”我暗自庆幸着。
我心急地把那咸菜干脆搅进粥里,下五除二糊弄到自己的嘴里,然后拿起馒头就往洞口中走去,准备进隧道里测量。
“啧啧……你小就是个急性,你们看,就是不听话,小心你的皮肤感染哦!”王大夫不知什么时候从南洞过来了,她和刘科长、傅老师站在那,看着我一瘸一拐地往洞口走的样,责怪着。
“哈哈,这会儿你怎么不跑了?”傅老师笑呵呵地看着我,然后又转向王大夫,“你带治疗外伤的药了吧?”
“当然带了,”她上前用手摸了下我的额头,“哦,不碍事,这小挺皮实的,呵呵。”
“跟我们走吧,快回去把药换了。”刘科长吩咐道。
“那撑面还等着我进去穿中线呢。”我央求道。
“嗨,早弄好了,为了不影响以后的工作,你必须得把伤治好。”刘科长又劝道。
我突然又把目光转向了傅老师,“那你怎么出来了?”
“我已经退烧啦,呵呵,我没事的。”傅老师笑道,从他那笑声便知,他也是在硬撑着自己。
这条隧道的地质条件差,岩层破碎,裂隙发育常常大量渗水,施工工艺又落后,时而出现塌方和岩崩。
“看到没有?又是一条破碎带,现在的撑面到哪里了?”傅老师在桌上摊开了图纸,用手指着图上的位置,盯着刘科长问道。
“啊,就是现在将要爆破的位置。”刘科长说道。
“立即通知作业人员,暂时不要点炮!”傅老师好象预感到了什么,急切地吩咐道。
“好的。”刘科长说着,拿起了安全帽便跑了出去,傅老师也随后跟了出来。
第一遍测量误差大,我打算重新施测,这时,爆破组的人告诉我不可以进洞,因为那导火线已点燃……
“轰——”
随着一声轰响,洞口又立即开动了排风管,不等那硝烟散尽,我和二名测工便抗着仪器跑进了洞中……
“等等!”傅老师刘科长在后面招呼着我。
排风机的“嗡嗡”声让我没有听到有人在喊,我等名测量人员已走进了里面,架好仪器准备再复测,这时,我感觉脖后有水在滴,凉冰冰的,我调好了镜头准备读数据……
“里面的人快出来!”傅老师和刘科长大步跑进洞里便喊。
两名测工闻听便招呼着我往外跑着,我转身刚想迈步,可那昂贵的仪器,便又回过身来抱起了仪器刚刚迈步……
“砰!”一块岩石落了下来,泰山压顶般地将我重重地压在地面上……仪器被压在了身下,我只感觉自己的胸腔发热,想吐可又吐不出来。
我被人背着回到宿舍的火炕上,躺了下来,浑身一点力气都没了,眼前模模糊糊的,耳朵也好象听不清什么。
王大夫拿着药箱跟了过来,她急忙取出了听诊器放在我的胸上……
工地的领导都过来了,王大夫向领导汇报说我的情况不好,示意他们不要多和我说话。见此情景,我隐约感到自己可能要完了,后背一阵的疼痛,胃里直往上返东西,热乎乎的,我感觉是要吐血,恐怕这口血要吐出来也就真的完了。
我用眼睛努力向四周扫视着,我在找一个人,我看到他了,他就在我跟前,“傅老师……”傅老师抬手示意我不要讲话。
“傅老师,帮我找样东西,”我还是耐不住性,继续说道,“我有一只鞋丢在山上了,帮我找回来,我要穿上它再走……那是我妈妈在我上的时候,用鸡蛋换来的……”我感觉眼前又是一片的模糊。
我隐约听到有人在抽泣着,傅老师上前用手拉住了我,“嗨,都怪我晚了一步……”他的眼泪是默默地,他掏出了手帕。
这时,王大夫调整好了针剂和口服药走了过来,“来来来,别跟他说话了,他没吐,没事的,没事的。”
清晨。傅老师醒来,当他翻了一下身时,“咦?这小哪去了?”
原来,天刚麻麻亮我就起来上山找鞋去了。
找回了鞋,我又仔细地把那鞋用水洗刷的干干净净。可惜,那鞋的前脚尖已被顶破了,后脚根也快要磨露了,尽管如此,我还是耐心地呵护着它。
“看看看,这小体质超人,又跑了起来,小陈,你没事了吧?”王大夫看到我跑来跑去的,心里乐滋滋的,她老远就对着人喊着。
“我没事的,呵呵。”我说着,便随着大伙进了食堂。
晚上,傅老师躺在炕上,又给我讲了好多有关人生的道理,他说,人要先吃苦,后来才能享受快乐,也许一生都不知道什么叫快乐,是因为你并不知道什么叫以苦为乐的道理。
傅老师转过来身,他笑呵呵地看着我,“小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他接上一支香烟,他的烟很重,那满地的烟头儿几乎都是他抽的。
“多雨的地方,假如你是一头毛驴,有一捆棉花和一袋盐,你要驮哪件?呵呵。”
“我?我当然要驮棉花了。”我不加思地答道。
“呵呵,错了。”傅老师说道。
“为什么?”我疑惑起来。
“如果天要是下起雨来,哪件越来越轻?哪件越来越重啊?”傅老师非常得意的样看着我。
“啊,我明白了,那盐见水溶化越来越轻,可那棉花吃水越来越重,有道理。我要驮咸盐的。”我说道。心里懂得拈轻怕重不见得就能占到便宜的道理。
“嗯,你是从农村出来的,在这里举目无亲,人家呢,有的是接班来的,有的是上头有背景,而你呢?”傅老师的表情有些严肃。
“我?可我是科班出身啊。”我说道。
“呵呵,你还年青,不懂得社会啊,你要想干出一番事业来,必须得比人家多付出几倍以上的努力才行,因为人家有保护伞,而你呢?父母都是农民,只能靠自己了。”傅老师说道。
是啊,就城乡差别而论,农村的人来到城里自然低人分。记得父亲送我刚刚进城的时候,一帮小地痞看到我俩呆喝喝的样就喊,“哎,屯老二进城,喝汽水不知道退瓶,看电影不知道啥名,打个电炮不知道哪疼。”气的我俩哭笑不得。
我深深地懂得,要想干出点名堂来,自己必须得加倍地努力习和工作,才能使自己在社会上立稳脚跟,像傅老师一样,得到人们的尊重和认可。就好象天快下雨了,没伞的孩就得快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