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顿,看着湘湘。
六娘看着湘湘有些羞赧的低下了头,如嫩葱一般的指尖轻轻交握,显得很激动。
六娘宽松的一笑,“是该恭喜新妹妹有喜了,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准备……”
“六娘,我说的喜日可是今日是我的大寿,我老今天六十六岁,活了六十六年,什么样的人我没见过,今日的好日被毁了,全都仰仗于你们二爷带回来的姑娘。”
老一本正经的打断说。
六娘在一旁有些尴尬的低着头,“是六娘失言了……”
老拉着六娘的手坐在了一旁,下面的人都是一震,湘湘姑娘早已煞白了脸色,眉间冒出了细细的汗水。
六娘刚要起来,就被一旁的顺德压下去,老目光灼灼的打量着周围的人。
“六娘没有错,若是这姑娘坏得真是我齐家的骨肉,自然是喜事一桩,可是要是别人的,那可就不好说了……”老慢悠悠的闭着眼睛,喝着未央递上来的蜜饯汤汁。
齐修名立刻站起来,“祖母,湘湘怀的孩就是我的……”
“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给我闭嘴——”一旁的齐正先气不打一处来的怒吼道。
老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夫人更是红着眼睛抹着泪。
齐修名张了张嘴,一旁的湘湘拽了拽他的衣袖,才缓缓的坐下。
老看着湘湘,“倒不是我对湘湘姑娘有什么意见,只是从窑里出来的,还是小心些的好,更何况若真不是齐家的种,也是巡抚大人的喜事,不是吗?”
湘湘一张小脸上顿时面无血色,老一番话直戳中了重心,一边侮辱了她跟过巡抚之,一边有质疑她的人。
窑里出来的,说什么都是闲话,湘湘自然明白,说她的孩是李家的,还算是客气的。
湘湘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微微垂下头,“祖母说的是,只是强被掳去,心里一直心心念念着齐郎,我虽生在烟花巷里,可也知道忠贞不渝怎么写,我肚里的孩若不是齐郎的,自甘受天打雷劈之刑。”
老眯着眼睛笑了笑,“这天灾**的,我老见着多了,可从来不信,也没必要拿这话来搪塞。”
没等齐修名站起来,老转头看着齐修竹,“如婧的身可好些了?”
齐修竹微微颔,看了一眼六娘,“多亏了六娘弟妹,才救了她母二人,眼下好多了,正休息着,大夫说要卧床养胎,不宜走动。”
老看了看六娘,“真没想到六娘还有这样的本事,原来还懂医术?”
六娘心里一怔,她会不会是看出了什么。
或是那郎中跟她说了,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知道她的阴谋。
手心里微微有些出汗,不知道怎么回答。
“老,您忘记了,奶奶那里可是留着老爷留下的书,有不少都是集的医书,奶奶一定是自成才的。”顺德在一旁笑着说道。
老打量着六娘点头,“我还以为那些书要荒废了,没想到你还去看书?”
六娘微微颔,握紧了手里的拳,“六娘也只认识几个字,别的也看不懂,只能看着那些医书上画的图样,碰运气罢了。”
老摆了摆手,叹了一口气,“你祖父年轻时,也时常喜欢去看书,只可惜他现在不在了。”
“老平白无故的,又说这些话让人难受,这么一大家人,还要陪着你哭不成?”顺德在一旁嗔怪道,眼里也微微的发红。
老摇了摇头,笑了笑,“都是我的错,今日我是要说一说,既然如婧下不了床,就好生的养着,家里大小的事情,就交给六娘了。”
六娘一顿,连忙跪下,“这可怎么好,如婧姐姐不在,六娘也不敢越俎代庖,况且有那么多姐姐在上面,老还是要思的好。”
老看着六娘,讥诮的撇过湘湘,“我还没有老眼昏花,今日若不是有人出来扫兴,今个儿大寿指不定有多热闹,既然你做的不错,那就接着做下去吧,只是你万要公正公平,让人信服。”
六娘为难的看着老,夫人在一旁站起来说道:“是啊六娘,老既然说了话,你也不必推辞了,好生做着就是,咱们齐家向来公正,也不是非得正室才能居上。”
六娘看过方婉蓉,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愤恨,这才明白夫人站起来说话的原因。
她和老本来就有些矛盾,老看不上她的出身,她也看不上老穷人家出身还那么张扬跋扈的样。
方婉蓉本就是老的人,自然是见不得方婉蓉手掌大权,得寸进尺了。
六娘还在犹疑着,齐修竹在一旁犹疑了一会,说道:“如婧也常说弟妹的本事不下于她,弟妹就别推辞了。”
六娘看着他无意间闪过的眸,有些不解,只见他顿了顿接着说:“听说弟妹要搬出‘舞果苑’,可有此事?”
六娘一顿,看着齐修名顿时苍白着脸,惊疑的看过来。
老疑惑的看着她,“果真有此事?我怎么不知道?”
六娘为难的看着齐修名,齐修名微微皱眉,一旁的湘湘已经惨白了脸色,身发颤。
“是我的主意,”齐修名站起来说道:“本来六娘住在那偏远的地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想着迁到我屋旁边,离得也近些,再者湘湘有了身孕,应该好生的调养,那‘舞果苑”正是……”
“啪——”只见老手里的杯一下摔到了齐修名的面前,气愤的手上的青筋凸起。
齐正先连忙站起来,“娘——”
老指着齐修名,又指着齐正先,“看看你生的好儿,今天能把一处院给她,明儿个就能把我这条老命给她,还说什么孝顺……”
老喘着粗气,顺德和未央连忙走上去,齐正先红着脸无地自容,“都是儿的错,是儿没有管教好他们,让娘担心了……”
方婉蓉在一旁站起来,走上去,关切的看着老,“祖母千万别动怒,二爷也说了,让妹妹住得近些,也是想照顾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