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如的眉眼深深皱了。
卓君却是对此视而不见，以为司马相如那一只手本是意在来搀自己的，便是只只一眼盯住了。
“司马公……”卓君眼睛瞪得可怜可爱，“你——”
再说这司马君的意外表情已经云消雾散，深深看一眼陈皎后竟也是顺着她的意思说话“在下鲁莽，险些弄伤了姑娘，姑娘快起来。”
卓君双颊早已飞上桃花红，同寻常闺秀一样扭捏片刻盈盈起身：“司马公——”
“若没有什么事，”司马相如却是片刻不予人家小姑娘说话的，“在家便告退了。”
卓君呆呆立着，却是刚刚脚被崴了，再没了力气追，只好是站在原地，落寞看着司马相如清削高俊的身影。
“殿下，你说他为什么不爱理我呢？”卓君没了办法，只见身边陈皎还没走，便也=倒是不认生，苦着一张脸，似是问她，却更像自问。
陈皎见她难过得不行，却也是大叹世事难料。大约司马相如与卓君如何想也不会料到，不到十年之后，他二人最终会相恋相成。陈皎只知道司马相如卓君夫妇二人情比金坚，为爱私奔，一直以为而二人是一见钟情，却不想倒还有这么一段不愉快的。
“你不用不好过。”陈皎笑道，“他总归会属意于你。”
卓君就算是笨也听得出这话里头的奇怪，何况她天生是人脑，聪慧异常：“殿下是如何知道的？”
陈皎本只是无意安慰他，却不想卓君这个伶俐的却较起了真，只好胡乱编一个由头：“君才貌双佳，又于司马相如家室相当，何尝不是段完满姻缘？若他有眼光，定有一天会属意于你。”
卓君听了到底也以为只是安慰的话，勉勉笑笑便没了其他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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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皎见卓君脚步还不方便，身边儿却又没跟着丫头，便是命跟着自己的那叫黛儿的丫头好好把人搀回去。于是身旁便剩了**一个跟着。陈皎倒也无所谓这合不合体统，只是乐得自由。
“姑娘？”
自从陈皎到来，遇上的人有叫自己阿娇有叫郡主有叫殿下还有叫各种不好听的，却从没人叫过自己姑娘。因而陈皎以为那是在叫别人，并未在意回头看看。
“姑娘！”
陈皎继续悠然自得地自顾自往前走，却不想自己上身一斜，万分被动地被停住了脚步。
“作甚！”
倾人见有人碰自家主，一下急了眼，也不堪来者何人，猛地扑上去阻拦。却是刚抓住了人便被陈皎拦下来。
“司马公。”
司马相如淡淡整整衣衫，自然背过手去：“在下冒昧，惊到了二位。”
“所为何事？”
“在下想问用一句，”司马相如眼睛盯住了陈皎，“在下搀扶姑娘时，姑娘为何拒我？”
“司马公不该搀我。”陈皎扬眉，他竟是不知自己是何身份。
“如何不该？”
“司马公对不住的是君，该搀的自然是君。赔所负者，这个道理再简单不过。”
“那一位自然也是要搀的。”司马相如直言，“可就在下，却是愿先看到姑娘好好的，勿要伏在地上。”
陈皎闻言一愣，随即才认真看向司马相如。只见他嘴唇抿成一线，却不像是说笑的。
“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司马相如没再盯着陈皎的眼睛，上下打量陈皎一番。
“左右是在后面前得脸的贵族中人？”
陈皎抿抿嘴，倒也是不驳他。这话却没错自己是在后面前的脸，也确实是贵族中人。自己今儿以为这位宴事不关己，也是无心费力打扮，只是随意穿了件碧色的收腰裙裾，头发也是梳了简单的坠马髻，上好的饰一件没有戴。倒也不怪司马相如辨不出来。只是听说陈阿娇的名讳人尽皆知，他怎么就不知道了？
“听人唤你阿娇，莫不是周尉与在下提过的大女儿周影娇？”司马相如一揖，“姑娘见谅，在下几年来只顾游历山水，京城之中的人物一概不知。”
陈皎释然。却看司马相如的深邃眸，不知怎的却是想到了有着同样慧目的刘彻。
“不是。”陈皎不忍在吊他，还是长痛不如短痛，“本——”
“爱妃！”
二人闻声双双回，却见刘彻正扶手站在离自己两步远的身后。
陈皎失笑。他从来是对自己称呼阿娇的，这会儿怎的叫起爱妃了，肉不肉麻。
这二字简洁不过，可司马相如看上去便是聪明人，自然听出来了时什么意思。
“本左右找爱妃不见，怎么，跑到御花园里了。”刘彻走来，很是自然地踱步到陈皎手边。司马相如身着白衣，虽气若天人，站在黑袍加身的刘彻面前，却是气焰短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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