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江晨。
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米枣也不知道自己何时走出了教工楼，只是脑子里，有关江晨的记忆越发的清晰了，恍若昨日。
她明明已经忘记了，怎么又一点点的拼凑了起来，还是那么的真实，是真的忘记了吗？
她总喜欢自欺欺人。
失魂落魄的回到教室时，程科已经发完了校牌，有气无力的趴在座位上，许久，伴随着轻微到极致的叹息声，枕在胳臂旁的一沓两寸照，缓缓的被抽离开来。
一闭眼，脑海里就出现了江晨模样，五官清晰，嘴角噙着笑。
***
“枣儿，你明天回去看我吗？”
江晨笑着，笑里的面容苍白的很，连往日的唇，都染了一丝白，即便看着憔悴无力，依然笑的好看。
“明天没空，约好去小玫家的。”
“就去看一眼，好不好？好枣儿。”
“都说我有事啦，你又没事。”
“我。。。。。”有事两个字只是呢喃在嘴巴，留做了唇形，丝毫未出声。
。。。。。。。。。
许是这辈子，米枣都忘不掉，那个叫做江晨的小男孩惨白着脸，话语里几乎是祈求的意味，默默的转过身，眼眶里溢满了亮晶晶的泪，落寞的越走越远。
那是第一次看见江晨不再笑。
只是一个转身，米枣的心狠狠的一抽，下意识的喊了一声“江晨”，猛地从梦中惊醒。
瞪大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仿佛压抑已久。
醒来却发现还在教室里，那刚刚那个场景，是以前？
整个在安静自习中的同学，目光齐刷刷的盯在米枣身上。眼里一瞬间的朦胧看的程科皱眉，也只是一晃而过，便收了情绪，依旧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米枣撑着头，不敢闭眼，梦里的那一声，街角的小男孩，回头了，却是范翊的样子。
她是太想江晨了吗？
失神之际，程科一把扔了校牌过来，米枣愣愣的没接住，直接砸到了鼻梁上。
耳边冷不丁传来程科阴森森的声音，“上课注意点纪律，不要影响别人。”
米枣咬牙，揉了揉疼的发红的鼻梁，故意拉低了声音道，“这是自习，再说我影响谁了？”
“你影响我了。”
他说什么？她影响他了。
他怎么不说在教工楼门口，他还抱她了呢，那叫骚扰，告他！！！米枣恨恨的想着，把头埋在环起来的胳膊间，小眼珠一转，抬脚就踩向程科的脚，谁知程科像是早有预备，扑了个空。
“不要张牙舞爪的，注意点形象，我是班长。”
这不是第一次拿班长来压她了，米枣忿忿地猛扑向程科拿着笔的手，隔着衣服就咬了下去，疼的程科小脸皱了起来，半天不哼声。
许久，头顶传来幽幽的问话，“什么味道？”
“有点苦涩。”
米枣松口，一根筋的回到。
“那就对了，因为衣服没洗过。”
军训服经过日晒，汗浸，雨湿，居然还没洗过，米枣狠狠冲地上呸呸了两下，程科盯着米枣弯过去的后背，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眼底划过一抹冰凉。
江晨？她终究是记得他的，即便她从来不曾提起。
那他该不该告诉她，还是一直就这样装作不知道，聪明如程科第一次有些难以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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