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萱回到定安县,去找夏颖了,夜炫回房了。
夜炫炫回到房中,还没坐下,亦氏兄弟和寒煜找上门来了。
“夜炫,我们去清风坊吧。”亦枫璨
“干嘛去?”夜炫疑惑的问道。
“寒煜和夏颖约好在清风坊见面,去凑热闹呗。”亦枫璨
“是吗?只怕你是见那位忆幽忆姑娘吧。”夜炫开起了亦枫璨的玩笑。
“哪有?”亦枫璨有点脸红了,其他人看到亦枫璨的表情都笑了。
“我不去了,你们去吧。”夜炫
“你真不去?”亦枫璀
夜炫摇摇头。
“那我们走了。”亦枫璨看夜炫不想去,便不再说服他了。
“走了。”寒煜
“改天见。”亦枫璀
“恩”夜炫点点头。
屋里又剩夜炫一个人了,也夜炫走到窗前,抬头看向天空,不禁想起小时候的事。
十五年前
当时夜炫才五岁,他爹忙着做生意,常常不在家。他娘也很少管他,府上的一切都由林总管在打理,林总管也算年轻有为,三十出头,对主人很忠心。那时的夜炫不是冷冰冰的,虽然父母不怎么陪他,但也过的无忧无虑,直到有一天,他爹外出回来。
“炫儿,爹回来了,最近乖不乖啊?有没有有用功读书啊?”他爹抱着夜炫走到大厅,坐在椅子上。
“老爷,你回来啦。”一位妇人端着茶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夜老爷把夜炫放下,端起茶喝了一口,夜炫站在一旁。
“夫人,最近辛苦了,我不在的日子,府上有发生什么事吗?”夜老爷
“没有,府上一切安好,炫儿也很用功读书。”夜夫人
“那就好。”夜老爷
“老爷,这是这几日的账簿,请过目。”林总管捧着一叠账簿过来,放在桌子上,然后退在一旁。夜老爷拿起一本,随意的翻了几页。
“林总管办事,我很放心,下去吧。”夜老爷将手中的账本放回桌子上后,林总管看了老爷一眼,退下去了。
“若夫人也没什么事,下去吧,今晚,我有事要和你聊聊。”夜老爷看了看亦夫人,对她说。
“是。”夜夫人也退下了。
大厅里,就剩夜老爷和夜炫了。
“炫儿,你老实告诉爹,最近府上真没发生什么事吗?”夜老爷很严肃的问夜炫。
夜炫想了会儿,摇摇头,“没有。”
“那你娘呢?还有林总管。”夜老爷
“他们啊,娘好像很忙,都不陪我,林总管一直都来找娘,娘不想让我知道他们说些什么,总把我扔在一旁,说什么大人的事,小孩不要插手。”夜炫
“这样啊,炫儿,你出去玩吧。”夜炫出去了,夜老爷还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晚上,夜炫想和亦枫璀、亦枫璨出去逛街,所以去和爹说一声,来到他爹娘的房门口,打算敲门,却听到他娘的哭声从房间里传来。于是,夜炫在外面听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不要啊,我知道错了,求你饶了我吧。”夜夫人拉着夜老爷的衣袖求饶。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还好意思求我,当你和林总管发生苟且之事时,你怎就没想到这个下场。”夜老爷把手一甩,夜夫人摔倒在一旁,随后马上起来,跪在夜老爷的脚边。
“老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和他来往了。”
“你以为不来往就没事了吗?这件事在府里都流传开了,要不是听底下的人偷偷谈起,恐怕我还蒙在鼓里。”
“那你可以把林总管赶出府,这样,我们也就见不到面了,这样流言也可以止住了。”
“我说你还可真狠啊。”夜老爷指着亦夫人。“为了保全自己,让我把林总管赶出府,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怎就娶了你这样的一个女人,炫儿怎就有你这样的娘。”夜老爷气的直拍桌子。
夜夫人听到炫儿两个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拉住夜老爷的衣袖,苦苦哀求。“对,炫儿,我们还有炫儿啊,难道你忍心让他这么小就没了娘。”
“这个……炫儿……”夜老爷犹豫了,是啊,炫儿还小,难道就这么小就让他没了娘吗?夜老爷看着桌子上的一个小瓶子,拿不定主意了。
“老爷。”夜夫人看亦老爷犹豫了,觉得有希望了,便出声提醒。夜老爷看向夜夫人很是心痛。
“可纸是包不住火的,本想让你服毒自尽,对外宣称你是染恶疾而死,这样也保全了你的名声,炫儿也不会知道此事。现在,你能保证炫儿不会知道这件事,不让他知道有你这样的一个娘?”
“只要让底下的人不提此事,炫儿怎会知道。”
“让我再想想。”夜老爷坐在椅子上,现在他的脑子很乱。夜夫人看着夜老爷,等待结果。
房间了陷入了沉静,夜炫呆呆的坐在房门口的台阶上,回想着刚才爹娘的对话,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站了起来,向房门走去。
“夜炫,你爹同不同意你出门啊。”夜炫刚想敲门进去,结果亦氏兄弟来了,亦氏兄弟在前厅等了很久,也不见夜炫过来,于是去找他了。
夜炫听到声音转过身,同时,房里的两个人也愣住了,都看向房门。
“枫璀,枫璨,不好意思了,今晚我不想出去了,你们去找夕儿或夙翎陪你们逛街吧。”夜炫说完便转身推开房门进去了。
亦氏兄弟对视一眼,识趣的离开了。
夜老爷和夜夫人看着夜炫进来,夜炫看着跪在地上的娘,一句话也不说,夜夫人也不敢看夜炫别过头,夜老爷从椅子上起身,“炫儿,你一直都在门口吗?你都听到了吗?你……”夜老爷慌张的看也夜炫。
“娘,你知不知道现在我有多讨厌你吗?”夜炫走到他娘面前蹲下。
“炫儿……”夜夫人抓住夜炫的两条胳膊,“你不能讨厌娘,你怎能讨厌娘呢。”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背叛爹?”夜炫几乎是喊出来的。
“炫儿……”
“爹,你想怎样处置娘就怎样处置,我没意见,我不怪您,至少我还知道‘道德’二字如何写。”夜炫挣开他娘的手,冷冷的看了一眼,对他爹说道,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炫儿……”夜夫人看着夜炫离开泪如雨般流下来,瘫坐在地上。
“夫人,看来炫儿也不肯原谅你,你自己看着办吧。”夜老爷看着夜炫离开,又对夜夫人说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怎么做了。”此时的夜夫人两眼呆滞,面无表情,站起来后,看向桌子上的小瓷瓶,毫不犹豫的拿起,拿开瓶塞,往嘴里灌。她笑了,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双手下垂,手中的小瓷瓶也随之而落,接着缓缓地倒下来了。
夜老爷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身子微微颤抖,一只手撑着桌子坐下,泪悄然落下。
夜炫离开后,回到自己的房间,趴在床上哭了,哭到后来睡着了。
第二天,夜府便传出夜夫人病逝的消息,夜炫和夜老爷的两眼红肿,明显是哭过了。
夜老爷过了一晚似乎老了不少,很憔悴。夜夫人下葬之后,林总管也被辞退了,夜府给了他一笔钱,够他生活的了。
从此,夜炫也冷冰冰的,大家认为他是因为娘死了才这样,并未奇怪,之后,夜炫待人的态度好了些,只是对女子还是冷冰冰的,在他看来,女子是水性杨花的,他娘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事情已过去十五年了,没想到还是不能忘怀,自那件事后的两个月,夜炫决定外出学艺,他爹便把他送去碧云寺,交给了空大师,希望能开导他。
这次去碧云寺,师父让自己去试着敞开心扉,可自己不敢,怕重蹈爹的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