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晓楠和白苏苏一催促司机,急匆匆的赶到了古韵阁,店里的门紧闭着,挂着暂停营业的牌,白苏苏打了电话,不多会,一个十多岁的男的过来开了门,是古韵阁的经理杜鹏。
“你可算来了,老板都快骂死我和王叔了!”杜鹏一脸烦躁道。
越晓楠皱眉,心下觉得,这杜鹏这么着急叫白苏苏过来,该不是把大部分的责任都推到白苏苏身上了吧。
白苏苏也沉了脸,不过也不好发作,人进了店里,只见在前厅的黄漆木大沙发上,坐着古韵阁的老板樊城,樊城越晓楠其实是在没有回到这个时空之前见过,在这一时空,她是头一次见到樊城,此时的樊城,比起十年以后,自然是年轻了不少,四十多岁的样,不过沉着一张脸,面色铁青,显然气的不轻。
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木盒,盒里放着一块象牙白的长方形物件,其上雕着惟妙惟肖的双龙戏珠,正是白苏苏口中的那个镇纸。
一看到那镇纸,越晓楠便看见一簇乳白色的光芒莹莹的笼罩在镇纸上,同时,温柔的暖意随之慢慢卷上越晓楠的周身,让她觉得温和又舒服。
这一看,便定了心,东西不是假的,既然是真,就好办多了。
在她打量象牙雕的时候,白苏苏已经走到樊城跟前,低头说了声:“老板好..”
樊城瞥了她一眼,冷冷道:“白苏苏啊,本来吧,聘用一个刚毕业的大生来店里,我是草率了一点,可是看在你专业知识扎实,为人还算小心谨慎的份上,我也没想那么多,可是我信任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这就是你用七十万收回来的东西?明朝的象牙雕?你再好好看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樊城的声音愤怒而冰冷,白苏苏登时吓得白了脸,这会她完全确定,在她不在的时候,这杜鹏和老王两个,早已经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老王年纪大了,本身就有点畏畏尾,而且也没有孩,孤寡老人一个,没什么积蓄,这会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生怕这赔钱的事情会落在他头上,他沉默不语,默认了白苏苏的责任,也是情有可原。
可杜鹏,哼,白苏苏忍不住瞥了他一眼,这家伙昨天叫唤的最厉害,看到象牙雕的时候恨不得马上就把东西抢过来,而且她只是个伙计而已,管事的本就是杜鹏,没有杜鹏的准许,她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利收入这么贵的东西,而且这件事也是杜鹏请示了老板的,字里行间都是他的功劳,这会..哼!
白苏苏心里想什么越晓楠自然完全明白,越晓楠看着周围,这屋里除了杜鹏老王和樊城之外,还有一个人,那人坐在樊城的身边,大约五十多岁的样,头发染得漆黑,并不显老,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副高高在上的究样,眯着眼,唇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
樊城昨日同意收购,今天又忽然说东西是假的,看来这个鉴定,应该跟他身边的这人有关系,越晓楠猜测,这戴眼镜的老者,一定颇有来头,让樊城对他的判断深信不疑。
白苏苏却也不是干吃哑巴亏的人,冷静下来之后,她从容开口道:“老板,我自然很感谢您能聘用我,而且我也自认为用自己的最大心力在为店里服务,也算是报答您的知遇之恩,这件牙雕无论真假,收入的程序我认为我一步也没有逾越过,或有任何差池,来买东西的人是我接待的,不过东西是杜经理和老王一块看过的,而且也请示过您,才入手的,店里的办事程序我没有违背,如果东西是假的,我愿意承担一部分责任,不过也仅限于我的责任而已!”
“哼,你倒是牙尖嘴利!七十万的东西,就算你们个和我一块分担,你认为你能还得起吗?”樊城冷哼道。
白苏苏面色一白,咬牙道:“这个就不是您担心的事情,我说了承担就一定会承担!”
“白苏苏,你别胡乱推卸责任啊,卖方是你接触的,东西也是经你手收入的,我和老王也是听了你的判断之后才给你过了章的,你现在是要赖上我和老王吗?”杜鹏一听白苏苏这么说,赶紧反驳道。
老王抬起头,嘴哆嗦了一下,一听要他赔钱,也是一脸死灰。
白苏苏冷眼瞥了杜鹏一眼道:“杜经理,咱们店里办事自有章程,照你那么说的话,你岂不是玩忽职守,忘了自己的职责,这责任岂非是你一个人的,你可别忘了,咱们店里,可是有店规在的,你是经理,我一个小小的店员只是负责接待而已,东西你不和老王看清楚了,怎么会过章给我?”
杜鹏一听这话,顿时惊得面色惨白,哆嗦着嘴道:“你..我..”一时半会却是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行了,养了你们这群饭桶,还在这里互相指责,还嫌不够丢人吗?”樊城冷喝一声道。
白苏苏冷笑,杜鹏一脸惶恐。
樊城转过头,叹口气向身旁那位戴眼镜的老者道:“张老,让您见笑了,看来我这店里的人该换换了,唉,用人不善啊!”
白苏苏听了这话气的眼睛都快喷火了,越晓楠知道她看起来生的美丽端庄的,可是却是个十足的暴脾气,为了以防落人话柄,越晓楠赶紧拉住她,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白苏苏哼了一声,别过脸。
越晓楠看着那老者,想着刚才樊城叫他一声“张老”,忍不住将他同昨天在四合院的古玩店里,鉴定那个婴儿瓷枕的“张老”联系在了一起。
若真是那个张老,这东西还真有可能被看走眼了。
越晓楠心想着,上前一步,微笑道:“樊老板也别生气,这东西是真是假也不能仅凭有些人的一面之词,如果东西是真的,那凭着白苏苏他们收入的价格,您岂不是能赚上一大半不止。而且,您的话说的也不对,古玩这一行本就是靠眼力和运气发财致富的,既然你聘用了这些伙计,就得相信他们的眼光,而且,既然他们跟您汇报过了之后才入手的,这责任也不能全算在他们身上,不是吗?”
樊城看了她一眼,冷哼道:“你是什么人,我这店里出了事,不接待顾客,你进来干什么,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你说东西的真假还不一定,你可知道这东西是谁做的鉴定吗?”
越晓楠故作惊讶道:“我听您刚叫这位先生一声‘张老’,可是咱们国家物研究院的一级鉴定师张国成老先生?”
樊城冷哼:“算你还有点见识!”
越晓楠笑了笑,向那张老问了声好道:“我是白苏苏的朋友,越晓楠,见过张老。”
那张老见越晓楠客气,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
越晓楠继续道:“樊老板,这东西可以让我看看吗?我是白苏苏的校友,对古董也算有点研究,就算是让白苏苏赔钱,这让我帮她看一眼,也算是安个心,可以吗?”
樊城摆摆手,冷笑道:“可以,我倒是想看看,你能看出什么不一样来!”
给白苏苏投去个“放心”的眼神,在放置象牙雕的茶几前蹲下来,将木盒小心翼翼的翻转到自己面前。
靠近了之后,那种莹莹的乳白色光晕更加强烈,温意也更是舒适,耳畔可以听到大象浑厚高昂的叫声,好像能看到,一群非洲象在草原上栖息的场面。
这象牙应该不是现如今的人们宰杀活象得到的,否则象牙上必然沾染了被屠杀像的哀怨和戾气,必然不会让人感觉这么舒服。
越晓楠赞叹着,伸手手指,轻轻的抚上象牙雕,那活灵活现的双龙,手指在碰到象牙雕的时候,那似乎带着非洲大草原的暮色阳光的温暖恬静之感,便顺着那象牙雕的镇纸,从她的指尖,涌入她的身体,继而流入脖颈上的石头中。
一阵熟悉的舒爽感从她心底油然而生,让越晓楠禁不住赞叹出声,脑飞速一转,越晓楠站起身来,笑道:“既然樊老板觉得这东西是假的,那转手卖给我如何?多少钱,开个价吧!”
越晓楠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白苏苏赶紧拉住越晓楠,急道:“晓楠,你发什么疯。这事不用你管,我不要你这么帮我忙!”
越晓楠拉住她的手,朝她眨眨眼,低声道:“别着急,我自然有我的道理,放心,我不会犯傻的。”
樊城惊愕道:“姑娘,你可想清楚了,你要这象牙雕?”
那张老看着越晓楠,也是一脸惊异,可是作为樊城的朋友,他也不能说什么,可对于越晓楠明知道是他做的鉴定,反而要买东西的行为,他感到不解,只用一种看傻的眼神看着越晓楠。
越晓楠毫不在意道:“樊老板,出价吧!”
樊城虽然惊异越晓楠的决定,可是能把东西出手,他自然乐的如此,咬咬牙道:“五十万!那二十万就当是我赔了的!”
越晓楠笑了笑道:“十五万,我身上就这么多钱,樊老板愿意的话,我马上付钱!”
樊城犹豫了一下,一咬牙道:“好的,成交!杜鹏带她去交钱。”
越晓楠笑了笑,吩咐白苏苏帮她把东西拿了,跟着杜鹏交了钱。
出来的时候,大厅只剩下白苏苏一人,抱着象牙雕的盒,一脸担忧,那樊城和张老连着老王都已经不见了人影,好像生怕越晓楠反悔一样。
越晓楠心下想,要是他们知道东西是真的,会不会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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