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沈萱已经换好了一身素蓝劲装正欲出发。才到玄门,沈萱突然觉得像是遗失了什么东西。
还是去见父亲一面吧,这一别,也不知何年何月,或是同姐姐一样,一别便是一世永恒。
沈萱暗自伤神,转身回了易门,向掌门阁走去。
此时掌门阁内,沈震天正两眼空洞的看着亡妻的画像。
“父亲。”
沈萱的声音将沈震天从脑海虚无的世界拉回。沈震天一抬头,劲装穿束的沈萱映入眼帘。
恍惚中,沈震天竟在沈萱身上看到了妻子当年的影子。当年的她,与自己相遇,不也正是这样一副打扮吗。
“萱儿,你当真要走?”沈震天自知无法阻拦,但身为父亲,希望子女平安的心,即便是希望渺茫也不可不试。
纵然岁月流逝霜鬓如雪,但能亲眼看着后人羽翼渐丰,也许便是岁月给予最大的礼物了。
沈萱点了点头。
”父亲,萱儿是来向你辞行的,希望父亲能够多多保重自己。有朝一日,萱儿大仇报后,定会来向父亲赔罪。”
沈震天听了沈萱的一席话,却苦笑般的摇起了头。
“罢了,罢了。既然你去意已决,做父亲的也没有理由阻拦。路是你自己选的,父亲只能希望今后你回想起当初的抉择,能够不言悔,更不言愧。为人在世,无论男子或是女子,活的是骨气,更是承担与责任。萱儿,虽然你身为女子,但为父还是希望你能够顶天立地,并且有韧性的活下去。最重要的是,要活着回来,你懂吗?”
沈萱胸中的泪水早已溃堤,感情洪涌泛滥,一时间纷纷蔓上心灵的窗户。
是啊。这天地间,哪怕时间的刃有多么锋利,这血缘之情仍是如何也划不破、割不碎。
“父亲的教诲,萱儿铭记在心!萱儿无以为报,只能向父亲最后一次叩首。万望父亲能够保重自己,沈萱答应父亲无论如何也会平安归来!”
一叩首,铭记再生之德;二叩首,感念养育之恩;三叩首,再见相聚无期。
“好好好,起来吧。记住,我沈家人只能上跪天地,下拜父母,出了易门以后,誓死不低头!”语毕,沈震天向悬梁上跃去,从一个锦盒里取出一把翠兰色的玉笛。
“拿着吧,这是你娘亲生前最爱的琉璃翠玉笛。这把笛子也许今后会大有用处,现在为父将它赠与你,希望能够带给你好运。”
沈萱双手接过笛子,将它别在腰间,向沈震天最后一鞠躬,道:“谢过父亲,萱儿这就走了。”
沈震天背过身,不忍再继续看着她的背影。
沈萱离开没过多久,沈震天的房间出现了三个来历不明且看上去仙风道骨的老者。四个人足足聊了近一个时辰才各自散去。
看来,今日离去的将不只是沈萱。
五界注定风暴已起,此刻谁会按耐不住,率先点燃战争的烽烟?
俯观五界天下,如今之际不过是:一朝寒蝉死,两夜雨隔秋。既然注定卷入飓风之中,不如索性就沉入底,将这股力量连根拔起!
沈震天再次侧目端详亡妻的画像,喃喃道:终究是在劫难逃。
大争之世,福祸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