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搅得思觉失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乱想,我好不好告诉公,我是女的?
他知道后会不会恼羞成怒把我给砍了?想想这个可能性不大,公不至于这般残酷,可……他爹会……
欺瞒罪可不好担当。一个人掉渣,连命都保不住。
我在胡思乱想,外头传来动静,该是灵回来了,我赶紧一个翻身,跑了出卧室。
灵瞧我突然奔出,吓得一个踉跄,转身把头撞上门了。
“小姐!大白天装鬼有意思吗?!”被吓着的灵跺着脚朝我吼。
我站定,赔笑道:“我有急事。”
瞅着灵额头上鼓起的肿块,如果在夜晚闯出来,她一定会很有意思地把门撞破。
“神经兮兮的!”灵揉着额头,边走边抱怨。
我碎着小步蹭到她身旁,只见她一脸恐惧加戒备地盯着我,慌张道:“你……你想做什么?这表情准无好事!”
听她这么一说,我即刻收起一脸的笑吟吟,不理会她的防备,直接进了主题,“灵,这个时空,能接受……男男?”
灵显然被我问得一头雾水,露出吃力的神情,“什么兰兰?”
“是男男,就是男人跟男人……恋爱。”
“我去!这是哪门艺术?!”灵像是瞬间进入了癫狂状态,一脸受惊地瞅着我,但显然受惊之后是无穷尽的好奇,这该不该算是个神级的腐女?才第一次听男男就如此兴奋。
她的第一反应已经给了我答案,显然在这个时空里,同性恋连概念都没生成,看来是没这个案例了,那就是说,公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我朝卧室走去,身后的问题少女正发挥她的看家本领,不停地问。
“男人跟男人相爱,有意思吗?”
“那他们怎么生儿育女?”
“是两个都叫兰的男人走到一起,所以才叫兰兰吗?”
……
……
……
“嘭!”
关了门,问题仍未断绝。
“可他妈怎么给自己的儿取个女人名了?”
……
“难道,这是为了方便好找男人?”
……
我无视灵的嚷吵,闩起门独个想事。
公难道真是个gay了?
如此超前的思想,实在是……无可估量啊。
我抚着额头,微微凉凉的触感又出现了,此时的我真不知该羞涩红脸,还是该愁眉苦脸才好,这实在是个难题。本着无罪推定原则,我决定,深入调查,集情报,以求有分的证据证明公是个gay的!
当然,不是会更好。
想着想着,困意袭来,连连打了两个哈欠,拖着松散的躯体摊上木床,何管家的观察能力还真不一般,近日越发觉着身体有问题,可却又不知问题出在哪,把了脉象,也并无不妥,原以为是缺少运动,以往跑惯市井,粗茶淡饭,如今养尊处优,大鱼大肉,也难怪身体会变得孱弱。
睡眠一直持续到午夜,醒来时,月亮已高挂于头顶,月光从打开着的窗户洒进来,把透明珠照得晶亮剔透,我走到书桌旁,端起透明珠认真的端详,不论我看多少次,总会被它所吸引,久久不能移目。
身体的酸软使我抽回了神,看来是睡久了,骨架快要散了般,稍微一动就“咯嘣咯嘣”地作响,脑袋依旧昏沉,可好歹没忘正事,我又错过了一顿晚餐!
该死的灵,连喊我一下也觉费劲!
放下透明珠,拖着快要散架的一身骨走出了小木屋,清风把树叶吹得“唰唰”响,好一个良辰美景,若此刻伴着月色几杯清酒,倒也不负大自然的恩泽。
只可惜,此时的我全然没劲,连走个都费劲,酒也失雅兴,还是赶紧去厨房找点吃的,再回床补眠吧。
在厨房里,我发现了一只被剥得光秃秃的鸡,然后我就把它给烤了,可等我烤了一半才发现,原来我并不饿!
我去!
在我的观念中,一日餐都必须要吃,若不吃就亏了,所以,一直以来我都保持每餐必吃的优良习惯,游走江湖之时,总有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窘迫,以至于,每当少吃一顿便记着,有机会就补回来。
久而久之,身体就养成了一种习惯,一旦少吃了一餐,便条件反射地去寻找食物,也就有了现在这个半夜更还在烤鸡的我,不同的是,以往食不果腹的我无论在何时都能进食,可现在,我竟没有了食欲。
习惯还真是强悍,让我连是否饥饿都感受不到了,就像上了发条的钟表,循规蹈矩。
瞧着半熟的烤鸡,意兴阑珊,想着要不要把它给烤个全熟,还是就这样放下,不知明日阿彪大厨瞧见了会有何表情,不过我敢可定,他不会来找我麻烦,最近我可没黑暗历史,倒是灵,仍旧每天去偷吃,阿彪绝对第一个怀疑她。
正当我乐呵呵地想着明日灵那一脸懵然但又无法开脱的窘迫样时,门外传来了动静。
糟糕,该不会是阿彪夜巡厨房吧?被逮个正着可是丢脸至的事啊!这彪形大汉还真是尽职尽责。
“你在这做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躲藏,那人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怯懦地抬起头,愣愣道:“烤鸡……”
一抹微笑在对方的嘴角扬起,可他力掩饰着,随后蹲下,指着我的烤鸡道:“糊了。”
“哦!”闻言,我赶忙翻捣着鸡,确实糊了块鸡胸。
“公何以半夜不睡四处游荡?”
“曲医师不也挺好兴致,半夜烤鸡。”
“鸡香把你引来的吧?”公由蹲下的那刻起,就一直盯着裸鸡看,即便装了一脸的面无表情,但我仍能从他眼中看出了馋样。
公像是没听到般,也不跟我有任何的眼神接触,我心底暗笑,这也难怪,这烤鸡我可给配了独家的酱料去调味,先是涂一层黄油,锁住鸡汁,烤至微黄再涂一次,多烤一两分钟,直至黄油干透,泡入秘制的药材汤内,两分钟,拿出烤干,再泡,如此反复次,烤到熟透。
那香味可别提有多么诱人了。
公专注地盯着光秃秃的肉鸡,还时不时帮忙着翻捣,怕又焦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