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是不清楚的,可这几日在府里倒是知道了些,你可知道,原本要去欣雨表妹家的是她,我听庄嬷嬷说府里的丫鬟里打络打的最好的就是她了,可她偏偏那时扭到了手,时常到我院里来问师比叔和需讼讨药用。”
“是了,她打的那一手络连我都羡慕呢,又快又漂亮,我还让她教过我打复杂的鹤结呢,她做的真真栩栩如生,我上次送给逄爷爷的那副结艺做的松鹤延年图,有很多都是白檀帮的忙。只是欣雨表姐脾气不好,时常责打下人。更何况还是去教她打最不喜欢的络,肯定要一直受气的。她不肯受累受苦,还有那股从心而生不愿屈居人下的傲气,扭到手也不足为奇,若是遇上个良人也许能安稳日吧。”
嘉蛰笑笑,继而道:“哥哥,别再讲她了,我可还有件事要问你呢,今日我见到的那位王公,可戴着顶白帽?”
桌上点着的蜡烛烛光摇动,微微有些暗了。嘉蛰见了便起身拿了烛台旁边的剪,轻轻剪了烛芯,烛光一下就亮了起来,照的嘉蛰眯了眯眼方才适应。
林启贤听嘉蛰这么说,先是一愣,接着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果然是我的妹妹,不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今天我见你面色不好时就猜你是不是有所察觉,可没想到妹妹你可以那么快了解清楚,五皇可谓是失算。”
“我只是想着普通的客人,哥哥一般都带到自己的院,然后再向爹爹娘亲告知。哪会就这样直接领到正堂来,还有他那一付想把我赶出去却又毫无愧意的样,不像是客人倒像是府里的主人呢。再说了,无论如何自小培养的气是在那里的,由此可知其身份的不一般。”
嘉蛰说着,神情却只是淡淡,完全不似平时讲话时的神态,连林启贤都看得出嘉蛰很是不喜欢五皇今天在府里的样。
“妹妹果真好眼光,可沣溯兄好像不愿妹妹知晓他的身份,不然先前也不会贸然打断,何况至今他连父母亲都未曾见过,今日也是他头一回来府里,只是这次也是在父亲母亲来前便急急走了。”林启贤面色有些尴尬。
“哥哥,也许是皇后娘娘授意只然他见哥哥一人呢。宫中贵人的想法不是我们能猜测的。既然他想隐瞒,就当我不知道好了,横竖我也没必要认识他,而且他既然在晚上独自来我们府邸,可见哥哥这次的功,大着呢。”嘉蛰说罢还笑着看着林启贤。
“妹妹别笑话我了,今日来不过就是我们回京,他过来闲聊两句,说说这段时间京里发生的事罢了。”
“原来是这样,哥哥和他交好也有好处。好歹他也是皇后娘娘的第二,身份尊贵着呢。”嘉蛰语气又有些生气。
林启贤听了便想着换个话题,笑着道:“别提他了,我们说说别的吧,你这几年在侯府过的可还好?”
“怎么能好的了。日日二伯母都要找我训话,罚跪抄女诫更是家常便饭,我现在女诫背的可熟了。”
说到这儿,嘉蛰赌气似的说:“对了还从来不让我出门,连和赵姐姐郑妹妹在府中办乞巧节,二伯母都以府中女身份尊贵,赵府郑府都不是世家,更何况郑府老爷的职位只是正八的常寺协律郎,侯府的小姐也应该和世家之女结交,小门小户女办的宴会不去也罢。就直接送了份薄礼,直接替我推了。”
林启贤道:“这可是失了大礼了,赵府郑府和我们可是通家之好啊。”
嘉蛰点点头道:“是啊,要不是通信的时候我道了好几次歉,赵姐姐郑妹妹也都大方不介意我的失礼,不然连朋友都没了。我除了去寺庙上香,根本没出过勇侯府的门,简直是闷了。”说到这儿嘉蛰便嘟起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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