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头就梳好了,嘉蛰对着镜照照,很是满意,身量比以前高出不少,梳着个总角,穿着件豆青直裾倒也有几分哥哥以前的样。嘉蛰想及此笑笑,心里想着,果不其然是一家呢。
“玉蕊,大壮马车驾出去了吗?”
“小姐,马车是准备好了,只是今日夫人要去赵府,大壮便随着夫人。”玉蕊说道这儿看了石竹一眼道:“我本还想去残院找大畜的,后来遇见了谦豫大哥,他说他正好没事儿,也想要出府去,便说来替小姐驾车”
嘉蛰见石竹只微低着头,便起身说:“那好吧,外面正下着雪呢,我怕那位老爷爷早收摊呢。我们快些走吧。”
“好,我去拿小姐昨天准备的东西,石竹你先陪小姐去吧,我过会儿追上来。”玉蕊说完便急忙忙的跑走了。
嘉蛰见此摇摇头说:“玉蕊这性也急了。没事,就几步,我自己去便是了。”说罢,便从伞桶里拿了把伞,往角门那儿走去。
石竹拿了个红铜汤媪,快走两步追了上来道:“小姐,奴婢替你撑伞吧,你拿着这个暖着手吧。”又轻轻地加了句“奴婢本无心于此,自不在意这些。”
嘉蛰笑笑,便将伞给了石竹,为了避雪,便从回廊那儿走着,往角门去了。
刚才嘉蛰说是就几步,实际上角门离嘉蛰的浅院很远,要经过后花园才能到。嘉蛰平时为着看那红梅白雪,飘然动人的美景,闻闻那暗香浮动,悠远淡若的香气,听听那竹叶婆娑的簌簌沙沙,经常是往花园里走,虽说按常理而言,走花园能快些,可嘉蛰这一上赏景,便要耽搁不久。
这次石竹却没便依着常规的例,撑开伞,下了回廊。嘉蛰见此笑笑道:“石竹你果真心思细腻。我总感觉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似得。”
石竹微笑着说:“看小姐刚刚那样,今日必是不去花园了。刚下了雪,园里定还没来得及扫,虽说有伞,但这可以替换的鞋小姐却也没有,若是鞋湿了可不好。况且若按往常,小姐一进去便不想出来了,肯定会想今日还是快些走,若是耽误了,那位老爷爷收摊了便也不好。”
嘉蛰听罢,点点头,含着笑沿着回廊,继续往前走。
等到了角门,玉蕊已经到了,嘉蛰见玉蕊的鞋微微有些湿,便知道玉蕊是从后花园跑过来的,就将手上的汤媪给了玉蕊,笑着说:“我这身打扮也不好用这个,你拿着暖暖吧。这个便给你了吧,脚冻到了可是会生病的。”
玉蕊见此,笑着说道:“那多谢谢小姐了,我已经把东西放上去了,小姐快些上车吧,里面生着炉呢。”
这时谦豫上前福身请安,嘉蛰忙笑笑说道:“不必行礼。今日也是麻烦你了,我本可以随便找个小厮来的,这下我的排场可大了。”说罢便转头对石竹说:“石竹,你也快些回去吧,记得去找两个白瓷罐,明日我要和师比叔收雪水呢。”
石竹应了声“是”,又对着谦豫点点头,便转身回去了。
嘉蛰回头,见谦豫的脸上流露出了失望还略有些心疼,便对谦豫笑笑,踏着车凳上了马车。
不一会儿就到了昨天那个茶摊,嘉蛰掀开小帘见那老人家还在寒风里坐着,没个遮挡,也没收摊的意思。只是生意倒还好,略略有两个采买年货的人,坐着喝杯热茶,暖暖身。许是天冷,昨日的那个孩不在摊上,嘉蛰让谦豫将车停在了边上,让玉蕊拿了伞和东西下了车。
玉蕊一下车,撑了伞便直往摊那儿走去,那老头以为玉蕊是来喝茶的,便起了身,准备倒茶,玉蕊经嘉蛰再嘱咐,一定要好好谢谢那老人家,便快走了几步,笑着对那老头说:“老人家,我不是来喝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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