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谦豫找了过来,腰间插着一支很是精巧的木雕心兰簪,手上还拿着两盒桂格斋的糕点,看嘉蛰她们这里有一桌的美食,便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笑着对嘉蛰说:“公,我还没吃饭呢。”
嘉蛰一听,便笑着道:“你要是不介意和玉蕊一桌,那快快坐下一起吃吧。过会儿再回那茶摊那里,我要去买些酒回去。”
谦豫笑笑,顺势坐下,一脸嬉笑道:“是了是了,那酒滋味想必很是独特,让公您闻之不忘。爱闲耽酒起来都不知是个什么样呢。”
嘉蛰素知谦豫是个嘴上不饶人的,便也不恼,只道:“爱酒正香须满泛,谦豫你可对对下句该是什么?”
谦豫思不久,犹豫对出一句:“溺闲安逸莫空营。”
嘉蛰听罢笑笑:“那我也对上一句,只是你听了可不能恼。”
谦豫以为嘉蛰是因为有句佳句可作对,便笑道:“自然,公若有佳句,我必定将它写下来,去籍耘阁找师傅裱起来,挂在屋里日日欣赏。”
嘉蛰听罢也不在意,只看着谦豫缓缓道:“怜花嫩休轻摘。如何?”
“好!”嘉蛰邻座的一位蒙着面纱,穿着浅粉色襦裙,发上只簪着几朵红梅的姑娘起身,声音婉转甜美,福下半个身道:“妾身粉蝶,请公安。”
“姑娘好。”嘉蛰拱拱手算是回礼,心里疑惑着,听着名字,这可是和电视剧,小说里一样,是些处于花街柳巷的谢馆秦楼。可看着这粉蝶姑娘的扮相,却不像是个风尘女,很有些小家碧玉的味道。
“刚才小女闻得公一副对联,觉得公对的妙,不知公可有兴致到我怡红楼,替我也拟上一副。”粉蝶虽用浅色面纱遮住半张面孔,可仅从露出的那双如一泓清水般的眼睛来看,也已很是动人。
嘉蛰还没做出回应,谦豫便已起身替嘉蛰答道:“多谢姑娘,只是我家公向来不爱这些,刚才这幅对不过是为笑话我罢了。姑娘既然听不出其中含义,也就只能说明姑娘和我家公并无缘分,还请姑娘另寻旁人吧。”
嘉蛰见谦豫这般便已明白着粉蝶的身份,本还有些抱歉,谦豫的态强硬了些,想要着客气些拒绝这姑娘的。
可这时粉蝶笑声盈盈,语气温柔的说道:“你口口声声称他公,可见,主意还是要主拿的。做奴才还是安安静静的,才讨人喜欢呢。”
嘉蛰一听便有些恼,薄怒回道:“粉蝶姑娘说的是,主意自是要主拿的。只是你不是主,他也并非奴才。我家都很是喜欢他现在这副样,不需要劳烦粉蝶姑娘替我们教导了。还有我向来喜欢那些不矜不伐,敦厚温顺之人,恐怕粉蝶姑娘的请求只能敬谢不敏了。”说完,便放下二两银,高声道:“小二结账。”
回头对玉蕊和谦豫说,“我们走。”便大步迈出了米粉店。
玉蕊和谦豫从未见嘉蛰对外人说出这么重的话,便恭恭敬敬的跟在后面,个人就此出了周家米粉店。
“小姐,这怡红楼是什么地方?这粉蝶打扮得好生漂亮。”出了店后,玉蕊便叽叽喳喳问了起来。
嘉蛰笑笑,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便笑着道:“你现在有问题该问屯蒙,让他好好适应适应你的习惯,免得以后怪起我和哥哥来。”
“小姐?这算的什么习惯,不过随口问问罢了。”
“是是,随口问问的问题,我便也答不出来。只等你和屯蒙成亲了,这些问题大概就能迎刃而解了吧。”
玉蕊一听,便有些明白了,低着头,脸红扑扑,害羞的说:“小姐惯会取笑我,再不问你问题了。只是小姐身边有个什么都不懂的丫鬟也不是好事,小姐说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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