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蛰仔细挑着其他衣裳笑着道:“那件浅灰的和褐色的是给钱嬷嬷的礼物,还有一件白色的里衣是买给石竹的,其余的皆是给你的嫁妆。我想着至少各季衣裳要备上个四套,才能真正体面呢。这先给你买上件冬日的,还有给你买的亵衣,我准备去裁纺阁买上四件散花绫的,贴身穿着也舒服。”
玉蕊听了有些脸红,低着头不言语。那摊上的大婶见嘉蛰一男还和玉蕊说些什么亵衣嫁妆的,玉蕊又那副羞红着脸的样,还以为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要纳喜爱的小妾呢,便笑嘻嘻的赞道:“真是恭喜这位姑娘了,嫁的公这般英俊的人,待你还这样好,这件外衫可是衬着绒的呢,他都不买,只事事替你考虑,真真是有福气。”
嘉蛰一听,便知道大婶误会了,有心想解释,可想想自己穿着男衣服,又说出那番话,解释也没什么必要,反倒还要继续被人调侃。转头见玉蕊倒是一副拧着眉毛的尴尬表情,便起了玩乐的心思道:“多谢大婶了,这姑娘我可喜欢着呢。”说罢,还将手一抬,搁在玉蕊的肩头,另一只手挑起玉蕊的下巴,笑嘻嘻的看着她。
玉蕊一下和嘉蛰靠得这样近,又被嘉蛰的动作吓了一跳,一下慌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直接傻愣愣的站着不动。
那大婶看到这幕,误会便更深了,只在旁笑着,权当看戏了。
嘉蛰见玉蕊傻了,便也不玩了,放下手,拿着块纯松花色的棉布料,向那大婶问道:“这料怎么卖?”
“公好眼光,拿着的这卷布是上好的棉布呢,这可是我家小从杭州弄回来的,只是京里人嫌它没有绣上花,素净了些,可是搁置了好久呢。这一整卷二两银,若你将这一卷全买去,我还能送你半匹葛布。”
嘉蛰听了觉得很是划算,便问道:“那可还有别的颜色的?”
“还有白色的和乌色的,只是乌色剩的不多了,只有一匹了。”
嘉蛰细想了想道:“那你将这卷和乌色的那匹都包起来吧,我都要了。算上刚刚那五件,一共多少银?”
那大婶低头拨了会儿算盘,又想了会儿道:“一共两七五十。”说罢又笑着道:“我看公买的这样多,便省个零头吧,全收两七钱好了。”
嘉蛰了便笑着道:“那还真是多谢了。”说完便在钱袋里找了两七钱,不多不少,伸手给了大婶。大婶笑嘻嘻的接过银,忙着放好。嘉蛰向她点点头,便往一旁的香料摊位走去。正巧这时谦豫已经回来了,玉蕊就乘此将东西都摆到了车里。
那香料见着都是些普通的,就算偶尔有两个名贵的,也都是次一等的。嘉蛰瞧了便没什么兴致,想着等哪天和娘亲一起去赵姐姐那儿,再和她一起出来逛街,她对香料的研究深入,一眼就能分出好坏,和这样的人一起买东西才不会受骗不是。
这边香料散发出的味道,却挡不住另一边飘出来的一股甜甜糯糯的香气——糖炒栗。嘉蛰从来抵挡不住这糖炒栗的香味,便跟随着味道,一往那儿走去。
“糖炒栗,刚炒好的糖炒栗。”刚走近,小贩的叫卖声便已传来,许是天气冷,这栗又暖又香,周围买糖炒栗的人格外多。
“老板,这怎么卖?”嘉蛰兴冲冲跑上前问。
“五个铜板一包,小公可要?”小贩抬头看了一眼嘉蛰,便又低头继续忙其他事了,可见生意好。
“我要包,其中一包你替我挑大一点的,我爱吃糯的。”
“好嘞,只是要多加一,这麻烦着呢,我让我婆娘替你一颗颗选。”
“好,那麻烦婶了。”嘉蛰向那个挑着栗的大婶点点头,又说道“我再去买些其他的,一会儿就回来。”说完便去旁边的小摊上买了一小包他哥哥爱吃的龙须糖,又在买了些石竹和仪花都爱吃的八仙果粒。这时玉蕊找了过来,笑着道:“我闻着有炒栗的香味飘过来,就知道公必定来了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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