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欢：妖尊请...》 第十五章：巧出点子治巫咸

    小鱼是个十分活泼可爱的姑娘，知道白霜是女儿身之后兴奋地拉着她说个没完没了，连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放过她。

    白霜虽然无奈，可心里觉得有丝淡淡的温暖，一时想起了自己的姐姐白真，惦念起她来。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白霜就被吵醒了，小鱼也醒了过来，两人起身开门时发现宋濂他们和王猛已经带着一群人到了门外。

    小鱼是个天性烂漫的姑娘，昨日回去之后竟生生把自己要被祭祀一事给忘得一干二净，此时才惊觉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不免有些连连后退，白霜见状轻轻拉住了她的手，附在她耳边小声说：“放心，没事，有我在，以后再也不会有祭祀这样荒唐的事发生。”

    小鱼的心在这一霎那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她相信白霜，诚如宋濂相信白霜一般，都是毫无缘故的，仿佛白霜天生下来身上就带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来。

    彭展是练武之人，所以听觉较常人敏锐，在场所有人中，也仅仅只有他一人听到了白霜的话。他打算继续观望，看看这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到底有什么本事，若真有本事那最好不过，若是她夸夸其谈，那等解决了这些人再找她算账也不迟。

    彭展闯荡江湖多年，一直是个游，从来没有过成家这样的念头，可自从昨日遇到小鱼之后，平生第一次想娶个姑娘回家，也开始慢慢憧憬着妻孩热炕头这样平凡无趣的生活来。

    有宋濂在，王猛不敢再派人押着小鱼，只得让人紧紧跟在小鱼身后，寸步不离，防止她再生逃跑，今日可是祭祀大典，可千万不能节外生枝。

    加上王猛带来的，一行人等约有人之多，浩浩荡荡朝那个像山神庙走去。

    白霜走在小鱼的左边，王婆婆走在小鱼的右边，小鱼似乎一点也不害怕了，还和王婆婆有说有笑。

    要不是白霜昨晚给王婆婆保证，只怕她此刻死的心都有了，王婆婆虽然不知道白霜的身份，但直觉她的身份肯定不同寻常，绝对不是普通平民的身份。加上有县令宋濂的保证，所以她才宽了心，但心头仍然还是有很深的担忧和顾虑，看着自己的孙女小鱼无忧无虑的样，心中愈发觉得难过。

    山神庙在青华山的半山腰，一行人等到达时那里早已站满了人，数量约有数千人，有普通的姓，也有数十名做巫咸打扮的人。巫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山神庙建的为气派，庙门约丈余高，八尺余阔，牌匾是用鎏金打造而成。里面立有一座山神像，约一丈余高，威武无比。

    山神庙外的空地上，摆放着一个祭台，上面放着猪头羊头和各种瓜果之类祭祀的东西。

    祭台不远处立着一根柱，柱四周堆放着许多木头。

    和小鱼一同被选中的是邻村一个叫狗儿的少年，年纪不过十四五岁，相貌为普通。

    此时，他已经被两名大汉押着绑在了柱上，狗儿的爹娘被拦在了庙门外，屡次番想冲进来，不仅没有进来，反而挨了一顿毒打。

    另有两名大汉已经朝小鱼走来，小鱼看到狗儿被绑着的情景后早已吓得哭出了声。

    彭展眼神一变，手中的飞刀眼看就要射出，见宋濂走到了空地最中间，立即将飞刀收回了衣袖。

    “各村的巫咸站到祭台旁边来。”宋濂指了指祭台右侧的位置。

    好家伙，等那些巫咸都站出来时，竟约有八十人，难怪那宋濂迟迟不肯下杀手，这事可着实棘手。

    “活人祭祀的事从今日起取消，以后这样的事明令禁止！”

    宋濂此言一出，底下一片哗然，有拍手称快的，有保持中立的，但更多的是反对声，当其冲反对的就是那些巫咸们。

    “大人，惹怒山神的话就不止是我们侯家镇，恐怕整个雍州都要遭难了！”一个巫咸做了群头羊站了出来。

    余下那些巫咸跟着附和起来：“是啊，去年姓颗粒无收，今年拜祭过山神后，我们的粮食马上大丰收。”

    “就是就是，山神真的很灵验的！”有些村民也跟着附和起来。

    “可是拿活人来祭祀，这个确实过分了点！”有村民小声说道。

    “可不是吗，谁家没儿女，谁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呢，你看王婆婆，就小鱼一个独亲，小鱼要有个长二短，那她肯定活不下去了！”另一名村民跟着说道。

    “但是我们有什么办法呢，这些事都是村长和巫咸说了算的。”说这话的又是另一名村民。

    议论声此起彼伏。

    “大人，这祭祀的事今天是无论如何要举行的，错过了好时辰，那山神怪罪下来可没人担当得起！”那名领头羊的巫咸说着给王猛给了一个眼神。

    王猛见状立即对身后的一名大汉附耳几句，又对另一名大汉附耳几句，先前的那位大汉已经朝小鱼走去，而后面的大汉拨开人群，朝庙外走去。

    “等等，大人，在下有话要说。”

    伴随着这一道声音，众人看见一个五官俊美、气质出尘的美男走到了宋濂的身边，此人不是白霜是谁。

    白霜朝宋濂示意了一眼，见宋濂点头之后走到了那领头的巫咸跟前，看着他，问道：“依您们的意思是这祭祀的事真的就无法取消了？”

    “那当然！”明明是个弱书生的模样，可他眼里的神采无端地把王兆吓了一跳，王兆身为一个巫咸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有人光用一个眼神就能令他生畏来。

    “非要用活人是吗？”白霜又问了一句。

    “那当然，把自己的身奉献给神灵那可是无上的光荣和骄傲。”王兆答道，心头更加生出一丝惧怕来，他作为巫咸，占卜之术虽然不敢自称很好，但起码还是有半斤八两的，眼前的这位少年面相十分独特，竟是他怎么看都看不透的。

    白霜始终眼睛一动不动地看向他：“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那当然！”王兆说着拍了拍胸脯，站直了腰身。

    白霜又偏头看向了其他巫咸，“你们也都是这么想的吗？”

    “当然！”那些巫咸们齐齐喊道，这份默契不经过岁月的历练或者是私下的协商那是不可能会有的。

    白霜闻言轻轻一笑，又走到宋濂身边，附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宋濂听闻后脸上流露出大的欣喜来，大声说道：“既然你们都觉得这是至高无上的光荣，那这个光荣无上的任务就交给各位巫咸，以后的祭就由各位巫咸家里出吧。”

    “大人，万万不可啊！”众巫咸听清宋濂的话后，纷纷大惊失色。

    “万万不可？你们不是说把身献给神灵至高无上吗，你们身为巫咸，自然是该以身作则才对。”宋濂厉声说道，身上明显有了官家的威严和气魄。

    “大人恕罪，大人开恩！”众巫咸早已匍匐在地上磕起头来，唯有王兆似乎有几分沉着冷静。

    “宋大人好聪明，这真是个好法！”有姓赞叹起来。

    “我看那法并不是宋大人想出来的，而是宋大人身旁那位公，他可真有智慧，这下那些巫咸们以后再也不敢提活人祭祀的事了！”

    “不管如何，这下我们再也不用发愁了！”

    这的确是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既不用伤人，又可以防止他们再犯，宋濂心中真是佩服了这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