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这正中了定帝的下怀——可以重新让她再爱上他。”月怜星笑着摇头,记起来大雪纷飞中,那具周身都带着哀伤之感的女子尸体,乌黑的长发散在洁白的雪花上,整个人一团雪白,没有一丝血色。
“哦哦,也是啊……”
“但是,上天要是这么慈爱,就不是上天了。上天让她在爱上定帝之后重新记起一切,她痛苦不已,但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她再次离开了定帝。定帝像发了疯一样去找她。又是一年,他们在一位王爷的偏院相遇了,只是她存心不让定帝认出她,存心让定帝忘了她。她在定帝夜晚休息的时候,给定帝服下了混合着她的血的忘忧散。”
“忘忧散?!”夙葵爱一瞬间觉得那个女子真的是太狠了,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定帝。混合了她的血的忘忧散,定帝服下之后不仅仅是将她遗忘而是再也不会记起来的遗忘,甚至再见到她都会视而不见的那种,除此之外,忘忧散的另外一个特点就是,定帝也再也无法爱上其他人。想到忘忧散的功效,夙葵爱忽然定定的看着月怜星,难道他也服过了忘忧散吗?她倒是不记得月怜星对谁视而不见过。
“嗯,是忘忧散。”月怜星点了点头,“在那年的冬天,她冻死在大雪之中,定帝忘了她,成了最合格的一代帝王。”
“这个故事太殇了,我不喜欢。”夙葵爱靠在月怜星的胸前,任性地说。
“是啊,可是这不是故事,这是真实的。”
“月,你——”夙葵爱话到嘴边忽然停了下来,转而问,“你饿不饿?”
“你饿了吗?”月怜星轻易就看破夙葵爱的掩饰,碧色的眸子一眯。
“嗯,有点。”夙葵爱垂下头,对手指。
月怜星笑了笑,“是不想去第九层吗?”
“没、没有啊,真的饿了。”夙葵爱不自然的笑着。
月怜星叹了口气,一边拉着夙葵爱的手往下走,一边说:“那我给你讲讲第九层吧。”
“嗯嗯。”夙葵爱也握住月怜星的手,听他继续叙述:“九层神霄殿只放着一副女子的画像。相传,那是周帝用三日三夜所画,倾尽了他的一世爱恨,才画出这样一副画像——朱砂的画像。那幅画里,仿佛将朱砂的灵魂封印在了里面,一颦一笑都画出了朱砂的精魂。”
“周帝画画很厉害吗?”
“不是,周帝甚少画画,这一次是因为太过熟悉朱砂,不忍亵渎,才画得那么好。”月怜星笑着说,“隔着九重纱幕,就放着那么一幅画。据说那幅画的画纸并非通常所用的宣纸,而是女子的皮。”
“这不是画皮吧?”夙葵爱又被吓到了。
“自然不是,因为人皮不易腐烂,入手丝滑,当时周帝又痛失爱人,只是杀了一个女子,用她的皮画了一幅画,比起其他的帝王动辄就是打仗来得好多了。”
“但那也是一条人命啊……”夙葵爱皱起眉头,虽然理解月怜星对待人命的态度——几十万年的生命,看过了多少人命的消失,早就无所谓了。但依旧不敢苟同,“这样做太过分了。”
“人命自古以来就是最轻贱的东西。小葵,你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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