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的看着白衣男子,总算我似乎可以逃过一死,回过神我才悄悄站起,看见花烛的眼里竟是害怕?这个男子刚才自称本王,这里又是妖界。。。白衣男子感受到背后的动静,垂眼看我,冰冷的眼底却带着一丝好笑的意味,“想到了?。。。看来你还不算笨到无可救药。”白衣男子轻轻一笑,虽然只是微弯唇角,亦是犹如天边的彩虹晃了我的眼。。。真是妖孽。
我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他,他真的美的像太阳一样夺目,“你也是妖?是。。。妖王?”完了,这种时候漂亮有什么用,一个妖还不够,再来一个漂亮到我无地自容的妖,不会是在争夺我这个食物吧?
白衣男子轻笑一声犹如清泉叮咚,却冷冽如冬季寒风,“怕了?”不等我回答,白衣男子便转眸看向花烛,“一个小妖,也妄想得到王位?!真是不自量力!”
花烛一扫之前的威风,此时又听白衣男子的话一下子腿一软便跪了下来,跪在地上的身子犹如秋天的树叶般瑟瑟发抖,真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若不是刚才她欲取我性命,我定是要提她求情了。“王。。。我。。。我只是一时贪念。。。请王恕罪,绕我一命吧!”花烛语露恐惧,不敢抬头,使劲的磕着脑袋,全然不顾如凝脂般的肌肤破皮出血,血流下额头,淌在如花的容颜上。
-----渝州城-----
里蜀山妖界的事无人知晓,反观渝洲城的繁华热闹又已经缓缓落幕迎来了夜晚,静谧的夜,月亮像一块美玉嵌在黑色的夜幕里,然而如此美景,步行在街上的人,却无法去欣赏。
“雪见。。。雪见你在哪里啊?”景天在渝州城街道上焦急地喊着,几家正欲关门的店铺听到景天的喊声,摇了摇头关起了门,暗叹这景老板什么都不怕,算账一门儿精,就是家里美娇娘管不住,这不,又出走了。已是夜里,天完全黑下来了,却不见雪见和月瑶回来,急急忙忙的扔下手头的事打烊便出去寻找。当景天路过春风阁前,便见雪见歪躺在门口,已经不省人事。。。
看见雪见后心里一块大石刚落下,又开始不禁担忧,“雪见,你醒醒,快醒醒,你可别吓我。。。。”景天见叫不醒雪见,想起还有重楼在,心下稍定,将雪见背回了新安当。
-----新安当-大堂-----
果然不出景天所料,此时重楼已经回到新安当,只是大堂内只剩下蓝葵瑟瑟躲在一旁,让他皱了皱眉头。景天身上有他种下的魔印,他等着景天回来看见的却是景天半背半拖着雪见回来的狼狈样子,“红毛?!你回来啦!”景天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你。。。你快救她!”
重楼这才注意到景天半抱着放在地上的雪见,她身上是被狐族所施的昏迷术,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重楼伸出一指,一点红光在指尖绽放,雪见慢慢转醒,
“她人呢?!”重楼一向傲然的声音第一次有轻微的焦急。
可惜景天现在没有听重楼的话的意思,一副心思全在醒来的雪见身上,“唔。。。景天?”雪见悠悠转醒,扶着头晃了晃,下意识的喊道。
“我在,我在,你感觉怎么样了?”景天欣喜的看着雪见,又问道,“雪见,月瑶哪里去了?”景天把雪见放第一位不代表可以忽视重楼,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哪个敢忽视重楼的存在。
雪见见重楼在场,想起之前的事一阵后怕,将前后因果统统告知,不满的看着重楼,轻声埋怨。重楼听到春风阁三字便已经知道始末,只是没料想花烛有胆子用自己的幻像。当下也不追究雪见的埋怨,冲天的怒气狂飙而出。
“哼,那个杂碎!”重楼握紧拳,昨天被提到旧事,不知如何反应,在两厢纠结之下,心头的寂寞像爪子一样挠开他的情,曝于那个还未长成的女孩儿面前。奇怪的是,他竟有一丝慌然,不愿让她知道,他从不在乎别人如何看他,只要他不想让谁知道,毁了他就是,他第一次无措,因为他的疏忽,让这个孩子陷入危机。
-----里蜀山妖界-石洞密室-----
花烛跪于地上,似在等待白衣男子的惩罚,而白衣男子却不再看她,反而转头打量起了我,见我挺起胸膛,一双黑眸接受他的打量,毫不畏缩,一直如同冰谭的金色眸子有一丝诧异。
“不怕吗?”白衣男子转过身去,看着跪在地上瑟瑟的花烛,过了很久说道。
怎么会不怕,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重楼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又被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因为什么灵珠魔珠的骗来要杀我,怎么会不怕?但是害怕若是有用,世界上就不会有人死了,死亡,每个人都有着最原始的恐惧。
“怕,但是,重楼会来救我,会替我杀了她。”我冷冷的看了一眼花烛,怕便是怕,在突然被带到这里,看着花烛步步逼近的时候,我真的是怕。但在死亡离我一步之遥时,心里忽然平静,就是相信重楼会来救我,那个不惧天地,将世间一切鄙睨于脚下的男子。
白衣男子轻声笑了起来,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看见完美的双唇蠕动:“幻心。”
“你的名字?”却没听到答案,不知是幻心没兴趣搭理我还是感应到了什么。
只在幻心噤声的那一刻,黑暗的环境一阵红光,照亮了这宽广的密室,下一刻我便是满满的惊喜,是重楼,那个火焰一般的男子,那个我只相识几日却全心信赖的男子。“楼哥。。。!”我状似委屈的扁了扁嘴,似在控诉被人欺负却不得反抗的悲戚。
重楼脸色黑的像铁锅,有没有搞错啊,明明是他扔下我不管唉,“哼!”重楼冷哼一声,径直向我走过来,经过幻心时极短暂的顿了顿,似乎是瞪了他一眼,幻心也不以为意,就当没看见,只是脸色冷了几分。
重楼走到我面前,面色柔和下来些,捋了捋我已散乱的头发,拍了一下我的脑袋,这。。。算是安慰?
“花烛啊,看来你是活不了了,本王想救也救不了你了~”幻心话语怜悯,可语气里却是寒冷彻骨,而地上跪着的花烛则更是颤抖不已,幻心的话几乎是当着花烛的面判了死刑,既然妖王不袒护,花烛必死无疑。六界皆知,魔尊冷酷无情,若是有谁碍了他的眼,下场便是死,更别提有谁敢动他的人,跟他硬碰硬,那灰飞烟灭都算是仁慈了。
花烛惊恐的看向重楼,重楼此时看着花烛的眼神犹如看一具尸体,一粒尘埃,那嗜血的眼神似乎快要将花烛吓疯了,跪着爬到幻心的脚边哀嚎,“王——救我,饶命。。。魔尊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若是幻心开口,也许能留下魂魄,可惜幻心看都不看一眼,好似完全不认识花烛一般。
“王救我啊——看在我为你——啊!”花烛还未说完,幻心神色更冷,抬手,挥袖,花烛狠狠地撞在近处的墙壁上,吐出的血已是深红,显然这一撞没有留情,花烛已是连话都说不出,倒在被血污的湿黏的地面上抽搐。
重楼看了一眼幻心,红眸一丝深思,此时幻心正是转过身来,对着重楼微微点头,道:“此次便是本王麾下管教不严,伤了魔尊的人,将其逐出妖界,便交由魔尊处置。”幻心这个关系撇的倒是干净,我也不是笨人,重楼身为王者更是明白原委,只是现在并非发难之时,否则以重楼的脾气,早就一人一掌,那里还会听到那么多哀嚎。
不能动妖界,更不能动妖王,但就事论事,花烛是必死无疑,“哼!杂碎!”说罢便是一掌过去,只闻一声凄厉的叫声,花烛的身形以击到身上的红色力量为原点,渐渐消弥于空气中,连灰都没剩下。。。
“哼!若是再有下次!”话未说完,留下浓浓威胁,重楼便携我离开,徒留下幻心在密室里孤身而立。
幻心看着花烛消失的地方,冷冷一笑,自语道:“花烛,莫要怪本王,你不该有这个野心。”
-----妖界-王宫-----
琉璃般美好的书房里,美的令人吸气,绝代风华倾城之姿却让这琉璃宫殿黯然失色,幻心闭目养神,长长的睫毛犹如两扇小窗遮住了美丽的星眸。
可偏有人要打破此番美景,“王,老臣有事禀报。”幻心正闭目养神,龟右丞颤巍巍地进了书房,立于门口,苍老的声音依旧精神。
“哦~何事?”幻心睁开眼,清冷表情出现一丝不耐的意味,妖界长老这帮老东西,忠心有余,智慧不足,偏又喜欢管东管西,从他们的口中是不用想听到什么有用的的消息。
“据老臣所知。。。”龟右丞捋了捋深绿的胡子道,“数年前有一神魔之子逆天而生,如今又再次回归,他体内有含有强大能量的灵珠和魔珠,王若能夺得此人,以妖界禁术炼化,对王的修为是大有益处的!”
“是吗?不过此人。。。本王早已见到了,就不劳右丞挂心了。”幻心再次闭上眼,他就知道,不是没用的消息,就是反应慢一拍。
“额。。。如此。。。甚好,王果然神通。”龟右丞尴尬的福了福身,不甘心的又说道,“王,可要派人捉拿?”
幻心睁开眼,直直的看着那只老龟,龟右丞背心冒着冷汗,不知道自家的王心里在想什么。他是妖界的元老了,辅佐了好几位王,这一届的妖王天赋禀异,又是高贵的青丘九尾狐一族,还高兴了许久,妖界终于兴起。没想到这位王如此难捉摸,手段更是厉害之极,不少种族安插在王身边的暗线被弄的下场惨不忍睹。更是脱离长老堂的制约,凭着妖界无人可及的妖力和修为造诣在妖界势力极大,真是个让长老堂颇为头疼主儿。
“哈哈,二长老也太天真了,”幻心冷笑,明明美的晃人眼球的绝世笑颜,却如同天上下了冰渣,“神魔之子初现时,本王的确是这么想的,可惜,天不助我,她先是去了神界,后被魔尊阴错阳差的带回魔界,如今更是时时被保护的紧。试问二长老,眼下可有谁能从魔尊重楼的手下带走那个神魔之子?”龟右丞被幻心说的无话反驳,一副被打击到的表情,暗忖他获得消息的时机是不是又错了?幻心似乎觉得打击的还不够,继续道:“不用在等多久,魔尊定会助她成魔,虽不及当初司空浩,却也不再是任我们捉拿了,更何况她的靠山是魔界,二长老是想率兵迎战魔界的话,本王,没、有、异、议!”
“是。。。是老臣考虑欠妥了,王果然远虑,是臣等不及,长老堂还又要事,老臣告退。”龟右丞抬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识相的告退,他心知幻心不愿见到长老堂任何一个聒噪。
“小丫头,你还真是个炙手可热的香饽饽,神魔之子,为天地不容,神魔两界却都要留你。。。”幻心骨节分明有力的白皙手指在桌上的一叠资料上不缓不慢的敲着,面上是清冷优雅的笑容,“如今,连本王都想要你了,怎么办呢?”